“側(cè),側(cè)福晉?!?/p>
還不等燕歸開口,跪在地上的丹若已經(jīng)有些瑟瑟發(fā)抖了。
都是一群十四五六歲的小姑娘,生平能想到的最壞的,最惡毒的事情也不過就是罵對方幾句。
至于殺人?那更是想都不敢想的。
可絮晚竟然輕易地就將“去母留子”這樣的話說了出來。
若說燕歸只是有些怔愣,丹若卻是真的怕了??芍髌蛡z再看絮晚和站在絮晚身邊兒的臉色如常的辛夷,涌到嘴邊的話還是咽了回去。
燕歸終于意識到,絮晚似乎并沒有她表現(xiàn)出來的那般孩子氣。
而絮晚此時似乎也懶得繼續(xù)偽裝了,手里接過辛夷遞過來的茶盞,用茶蓋有一下沒一下的撇著浮沫茶梗。
“你是我枕荷苑的人,若你真的在貝勒爺?shù)纳攀忱锛恿藮|西還被查了出來,不止是你和這些伺候你的人。就連我只怕是也脫不了干系,要被爺和福晉問罪。
既然如此,倒不如替你解決了你的后顧之憂,這樣一來,對你對我都是一件好事。”
燕歸沉默了,半晌才開口:“多謝?!?/p>
“你也不必謝我,我也是為了自己安慰。我只是覺得好奇,你既然都敢做出給貝勒爺下藥的事情,卻不敢去正面對抗造成這一切禍端的始作俑者?!?/p>
燕歸低著頭沒有說話,她不是沒想過跟阿瑪撕破臉皮,可是心里每每涌起這個念頭,就會想到額娘聲嘶力竭的,要她一定聽阿瑪?shù)脑?,要乖乖討好阿瑪?shù)穆曇簟?/p>
這聲音就像是緊箍咒,將她緊緊的束縛,叫她想要掙扎卻只會越陷越深,越來越沉默。
再加上額娘臉上的懇求與癲狂,燕歸便也越來越不敢反抗了。
如今絮晚給她一條反抗的路,燕歸心里蠢蠢欲動,似乎有什么一直被她強行壓在心底某個角落的野獸即將就要爬出來,暴露在陽光之下。
但她又有些退縮,害怕自己做不到。
她抬起頭,對上了絮晚那雙肯定的眼睛。這似乎給了她勇氣,于是燕歸吐了口濁氣,叫丹若準備紙筆。
“另外,這件事你最好也跟貝勒爺哭訴一下?!?/p>
絮晚搭著辛夷的手站起身,又緩緩開口。
“這件事你主動告訴他,和他之后從旁人那里知道的性質(zhì)可不一樣。最好是哭的柔弱一些,讓他來幫你徹底解決了這件事??偙饶阕约航鉀Q這件事要輕松,也方便的多?!?/p>
“我知道了,多謝?!?/p>
燕歸誠摯的道謝,絮晚卻擺了擺手,似乎并不將這些放在心上。
回了自己的房內(nèi),豆蔻迎了上來。將兌了玫瑰汁子和花瓣的熱水端到絮晚面前,請她泡手。
不多時,辛夷也將用玫瑰鹵子沖的熱飲加了牛奶給絮晚端了過來。
絮晚就著辛夷的手喝了兩口,甜滋滋的,還帶著玫瑰的芳香。叫絮晚不自覺的瞇了瞇眼,回味著這個味道。
如今她年紀還小,不方便也不適合爭寵。那么就要扶持一個人,在胤禛面前能露臉,說得上話,還得有一定的恩寵。
而這個最合適的人選,就只能是跟她住在一起耿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