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天很好,陽光透過煙羅紗落入屋內(nèi),檐下的雪化作雪水滴滴答答的下著,沅芷坐在窗前,手上拿著繡棚,正在和金龍做著斗爭,繡的并不算是太好。
“娘娘,”從外面進(jìn)來的思錦微微行禮,走在身旁。
“有事就說不用吞吞吐吐的?!便滠迫嗔巳嗍滞蟆?/p>
“說來奇怪花房那邊出了點(diǎn)事,培養(yǎng)出來的百花只剩下這段時間盛開的紅梅,”思錦一副說趣事的樣。
“怎么個說法?”沅芷敏銳察覺到中間還有問題。
“一夜之間其他花兒都枯萎了,只剩下紅梅綻放。”思錦彎腰輕聲道,“有說是華妃娘娘越俎代庖,沖撞了皇后,以至于百花合攏,”眼里還帶著點(diǎn)疑惑。
“宮中可有哪位娘娘喜好梅花來著?”沅芷偏頭,正中目標(biāo),這怕是哪個嬪妃爭寵的伎倆,也算有能耐。
“在沒進(jìn)宮時候聽說倚梅園就是為了懷念先皇后建的,想來只有那位皇后最是喜愛梅花,”思言輕聲。
“莞常在,”提起梅花,思言已經(jīng)想到福晉提過一嘴的甄嬛,不止容貌就連言行舉止也和先皇后相似。
沅芷指尖無意識的撥動著玉鐲,顯然在思考什么。
“莞常在的身體可好些了?”沅芷復(fù)而抬眸。
“還是那樣三天兩頭的請?zhí)t(yī),怕是想觀望一下后宮局勢,以求一擊即中?!彼佳猿谅?,“娘娘可要提前做準(zhǔn)備?”一個聰明人如果不能拉攏那就除去。
“本宮還需要她做筏子,”沅芷指尖摸了摸肚子,“不過沒有斗志可不行,想來皇后也察覺到她做戲了。”
“娘娘的意思奴婢明白了?!彼佳匝劾锫舆^精光。
“尾巴掃干凈,我們的人每個都珍貴,”沅芷輕笑。
“是,”思言注意到沅芷摸小腹的動作,目光里帶上了擔(dān)憂,還是問,“娘娘可要配份養(yǎng)身的藥來吃著?”
“是藥三分毒,就不必了,”沅芷抬了抬手,扶著思言的手下了榻,“現(xiàn)在還不是最好的時機(jī),”
“華妃那可知道了?”指的是前面所說的紅梅一事。
“內(nèi)務(wù)府總管黃規(guī)全是華妃娘娘的人,想來是知道的?!彼佳苑鲋滠圃诘靥荷献吡藘刹?,活動身子。
“那到時候咱們就等著看好戲了?!便滠泼嫔细‖F(xiàn)出少許興味,“內(nèi)務(wù)府的東西送來后,你在檢查一遍?!?/p>
“臨近宮宴,都打起點(diǎn)精神,別讓人鉆了空子?!便滠坡晕⒆吡藘扇?,又坐在了榻上。
“奴婢們醒得?!彼佳运煎\齊聲道。
晚些時候御膳房的送上了今年剛進(jìn)貢下來的栗子,主仆三人借著爐子,烤了些香甜軟糯,吃的盡興。
除夕家宴當(dāng)天,嬪妃身穿華服居于左邊,親王郡王依次入座,殿外大雪紛飛,勾勒出新年景象。
沅芷進(jìn)殿,看到華妃桌案旁邊紅梅唇角微勾,與眾人見過禮之后就坐在了自己位置上。
“皇上駕到,”不久之后,胤禛攜宜修并肩而來。
由于家宴,親王郡王皆稱皇兄,在‘免禮平身’中起身,也拉開了雍正四年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