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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at is happiness?"
"Does love count in the abyss count?"
"Sharing Heart and Blood."
"Let's go to life or die together."
"My holy l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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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絞長空,哪有那么多希冀之中…
蘇沐曉主持著昆侖的又一次集會,她已經(jīng)記不清這會定怎么開始,又是怎樣結(jié)束的了,她只知能她匆匆忙忙到達這鬼地方的時候已經(jīng)是深夜了
深秋的風帶著股透骨的涼,卷著枯黃的梧桐葉在空蕩的巷子里打著旋,像是誰遺落的嘆息。老槐樹的枝椏光禿禿地指向鉛灰色的天,葉子早就落盡了,只留幾串干癟的槐角晃悠著,被風刮得簌簌響。
走入山澗,月光被頭頂?shù)睦蠘渲考舻盟樗榈?,落在澗底的卵石上,亮斑隨水流輕輕晃,像撒了把會動的碎銀。澗邊的巖石長滿青苔,踩上去滑溜溜的,石縫里嵌著枯了的野藤,藤條上還掛著半片枯葉,被偶爾掠過的晚風掀得顫了顫,卻沒掉下來——像是被這澗水的潮氣粘住了。蘇沐曉加快了腳步,奔向遠處那古老的祭壇
祭壇背后的石壁上,鑿著幾行模糊的銘文,筆畫被風化得只剩淺痕,只有“歲”“幻”“鳳”這幾個字還能辨認,字縫里長著幾叢瓦松,肉質(zhì)的葉片在夜里泛著青白,根須卻死死扎進石縫,像在吸食石壁里藏了百年的寒氣。
月光從祭壇穹頂?shù)钠贫绰┫聛?,正落在蘇沐曉腳邊的青石板上。她跪在祭壇中央,裙擺沾著石縫里的濕泥,指尖卻捏著片鋒利的燧石——石刃在腕間輕輕一劃,血珠立刻涌出來,順著小臂的弧度往下淌,滴在臺面那道百年前留下的深溝里,洇開一小片暗紅。她沒看傷口,目光只盯著臺面。指尖蘸著血,在冰冷的石面上畫起來。血珠墜得快,沒等畫完半道弧線就凝住了,她便再往指尖擠些血,讓那道紅痕在青黑的石面上續(xù)上。陣紋是古籍里記的樣式,邊角要勾出蜷曲的云紋,中心得點三個圓——她畫得很慢,指腹擦過冰涼的石面時,血痕被蹭得淡了些,像給這古老的祭壇蒙了層薄紅的霧。祭壇四角的銅柱在月光下泛著青灰,其中一根柱頂?shù)臄嗫谔?,積著她剛擺上的三炷香。香是曬干的艾草裹的,燃得很慢,火星明明滅滅,把她的影子投在石壁上,隨著手腕的動作輕輕晃。血順著指縫滴在臺面,滲進石縫,“還差最后一筆。”她低聲說,聲音在空廟里蕩開,撞在斷墻上又彈回來。指尖的血快不夠了,她把燧石往腕間再按了按,新的血珠涌出來時,她迅速在陣紋中心補完最后一個圓點。血陣終于成型。那些暗紅的線條在月光下泛著微弱的光,像活了似的。她往后退了半步,看著自己的血在百年前的祭臺上慢慢變深、變干,忽然聽見祭壇底下傳來一聲極輕的響——像積了百年的塵土,被這溫熱的血驚得動了動。香灰從銅柱上掉下來,落在陣紋邊緣,與那抹紅疊在一起,倒像是這祭壇,終于接住了她遞來的、帶著體溫的印記。
古老的祭壇似乎受到了某種強大力量的牽引,開始微微震顫起來。祭壇上的巨石發(fā)出“嘎吱嘎吱”的聲響,仿佛在痛苦地呻吟。緊接著,那些刻在巨石上的紋路開始閃爍起奇異的光芒,先是微弱的幽光,而后越來越亮,如同被點燃的火焰。光芒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法陣,緩緩地從祭壇上升起。法陣中符文閃爍,神秘的力量在其中涌動。天際烏云密布,電閃雷鳴。一道道閃電劃破黑暗的長空,仿佛是法陣與天地之間的某種呼應(yīng)。隨著法陣的生效,一股強大的力量從祭壇中傳來
蘇沐曉感覺自己的身體里仿佛血液被抽空,骨頭被粉碎,一陣巨大的痛苦感襲來,她半跪在地上,痛已經(jīng)快變化為麻木,在次次嘗試失敗后,她也曾經(jīng)問過自己,這樣有什么意義,要不甘脆放棄,不,不可能!只要有一絲希望,一點光亮,她都要反反復(fù)復(fù)去試。母親祖母是鳳凰,生死有道,不能改變,但還有芷柔,唯一,光…希望……
慢慢的,漸漸的
法陣中光芒大盛,一道柔和的白光從中緩緩浮現(xiàn)。在那白光之中,一位身姿曼妙的女子漸漸顯形。她一襲潔白如雪的長裙,長發(fā)如瀑,白發(fā)在光芒中閃爍著圣潔的光澤。正是鈴蘭花神林芷柔,她雙眸緊閉,面容寧靜而絕美。
“芷柔……”蘇沐曉輕聲呼喚,聲音顫抖。仿佛聽到了她的呼喚,林芷柔的睫毛輕輕顫動,緩緩睜開了雙眼。那雙如湖水般清澈的眼眸中,透著一絲迷茫與懵懂,當與蘇沐曉的目光交匯時,瞬間盈滿了溫柔?!般鍟浴绷周迫岬穆曇糨p柔得如同微風拂過鈴蘭花叢。蘇沐曉再也抑制不住內(nèi)心的激動,淚水奪眶而出。她沖上前去,緊緊抱住林芷柔,喜極而泣?!败迫幔憬K于回來了,我好想你,我嘗試了那么多次,終于成功了……”她哽咽著,話語中滿是無盡的思念與喜悅…
這一次,共享血與心臟,一起奔赴生與死
是不是就再也不會失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