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對不起,枝枝。我以為我可以說了。沒想到你對這件事情還是這么難以接受。枝枝,你不用抱歉,是我對不起你?!?/p>
趙鑫眼中的淚最終還是淌了下來。
她趕忙用手拭去。
顧枝當(dāng)然看到了,她心中又是一陣難受。她虛虛握著趙鑫打著點滴的手,呼吸有些急促。
哽咽道:“我……我們回去之后,我和你一起去看看他吧?!?/p>
趙鑫聽到她這樣說,眼中閃過一絲光亮。她肉眼可見的開心了起來。
她拭去眼中流淌的淚水,用另一只手反握住顧枝,笑著說:“好,你終于想通了,枝枝。”
顧枝也笑了,兩個女孩兒相互溫暖著,相互安慰著。
為了已經(jīng)逝去的時光和不再回來的人,她們相互抱緊對方,為了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情和不再重來的青澀年華,她們相互抱緊對方。
時光的流水是冰冷的,有時還摻雜著其他的東西,或是石子,或是樹枝。這些東西順著流水劃過皮膚,深深的刺痛著內(nèi)里的肉壁,把心肝和脾胃刮的鮮血淋漓,直到以后某個時間或是某個人,他給你擦拭,給你擁抱,給你安慰,給你一切他能給你的東西,讓你溫暖,緩解你的疼痛,治愈你的傷痕。
顧枝和趙鑫相互擁抱,直到把這段過往帶來的傷痛暫行療愈,壓下內(nèi)心深深的難過與恐懼,她們這才放開對方。
人們都說夏天的時間好像比冬天長,那是因為天黑的晚。
白天的時間比夜晚長,也容易犯困。
不知不覺就到七點多了,天色才隱隱開始有黑的跡象。
顧枝晚飯還沒吃,她怕趙鑫看到她吃東西也會按耐不住想吃吃不到會急,就一直沒去。
她坐在趙鑫的床旁邊,本來兩個人聊天聊的好好的,可能是打的點滴里面帶有安眠藥性的藥,趙鑫迷迷糊糊的想要睡覺。
她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嘴里卻還在念念有詞。
顧枝給她掖了掖被角,病房里開著空調(diào),溫度對病人來說還是比較冷的。
她等趙鑫的眼睛一點一點的閉上,嘴里徹底沒了生音才站起身去買飯。
出了醫(yī)院就有飯店,就在隔壁,離的挺近。
顧枝拿著手機就去了。
走到醫(yī)院大廳,剛出醫(yī)院門,迎面走來兩個帶著口罩的女生就上前來擋住顧枝的去路。
顧枝正要說話,其中一名女生突然把手里的水杯往前一潑,里面的水直接潑了顧枝一臉。
這水是溫?zé)岬模粵鲆膊粻C。還好不是剛接的熱水。
她被潑懵了,愣愣的站在原地。
“就是你讓哥哥抱別的女生是吧?”
那個潑她水的女生尖叫著質(zhì)問。
顧枝呆在原地,雙手緊握,攥得生疼。
她突然抬頭,死死盯著那個潑她水的女生,擦了一把臉。不等那個女生反應(yīng)過來,她上前就扇了她一巴掌。
這一巴掌響亮又干脆,落在那個女生臉上瞬間就起了印子,顧枝的手也隱隱作痛。
“你為什么潑我?”
顧枝冷冷的問。
和那個女孩兒一起來的另一個女生被她這一套動作弄懵了,她還沒反應(yīng)過來,顧枝就已經(jīng)扇到了女孩兒臉上,這會兒,她趕忙上前去查看同伴的傷勢。
那名女孩兒被她打的直接一個踉蹌在原地轉(zhuǎn)了半圈,她捂著被扇到發(fā)紫的臉,眼中盈滿了淚水。
顧枝見沒人回答她的話,又問:“你為什么要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