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跟著博觀一路走著,路上有許多人都向他們投來了目光。但很快就匆匆離去。
“大家好像都在往一個地方去啊?!鼻I遐拉了拉旁邊落弦的袖子小聲說。
“神韻天城每年這時候借著納新,會有一次大會,天城所有人都會參加?!弊咴谇懊娴牟┯^聽到了她的問話,側(cè)過頭來回答。
突然得到回答的荌遐心虛地笑了笑,不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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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就是丞神庭了。”
大庭中兩側(cè)已經(jīng)坐滿了人,博觀帶著他們走到中間。自己則走上高臺,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燕書南抬頭看向高臺上,右邊坐得是幾位神使,左邊坐著的幾人他并不認識。再往上的高臺上,一個不算太熟悉的身影正托著下巴看著下面,是契。
但他并沒有在這些人中看到白洛。他的傷病應(yīng)該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應(yīng)該回來的啊。
“諸位安靜。”獨屬于白洛清冷平靜的聲音從高臺上響起,方才還在有些騷亂的大廳立刻安靜下來。
白洛將目光投向站在大廳中間的燕書南幾人,“首先,神韻天城歡迎諸位的加入,希望爾等可以在此充分施展才華。諸位可以在空位坐下了。”
幾個人愣了一下,燕書南抬頭看向白洛,對方微微點了下頭,燕書南才拉著離他最近的落弦坐到一個空位上。
白洛今天著裝與先前他們初遇是不同。
白色的短袖上衣,腰間是淡藍色的簡約千靈花樣式的紋路,淺灰腰封緊緊貼在勁瘦的腰間,更顯得少年的精瘦挺拔,半邊金色點綴幾朵千靈花銜在胸前,固定住身后的半邊斗篷。白皙的左臂上固著金屬環(huán),被兩條白金細鏈接在手腕的手鐲上。
下身倒還是那樣,短褲與未過膝的長靴間沒能露出多少皮膚,黑色的腿環(huán)又將其蓋住了一部分。
“燕書南,咱們…是不是要挨罵了?!甭湎业嚷曇魪娖妊鄷蠌拿郎谢剡^神。
燕書南挑眉,果然博觀此時正在白洛身邊,不知在說些什么。
站在臺上的白洛看著幾個人開口,“幾位初來乍到,經(jīng)驗不足。還是要多與前輩學(xué)習(xí)。低級錯誤反復(fù)出現(xiàn)…”他沒再說下去,但所有人都是這么過來的,瞬間就能領(lǐng)悟白洛的意思。燕書南甚至看到有人已經(jīng)在偷笑了。
幾個人不約而同展現(xiàn)出一副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的表情。
【大人啊,您不是說救不了我們嗎?怎么反手就把我們賣了!】
當(dāng)然,這種事也就是被當(dāng)成一樂,大會重點可不會集中在他們幾個新人身上。
“想來各位也發(fā)現(xiàn)了,有許多人并未出席本次會議?!?/p>
白洛的目光在場下掃視了一圈,“在我閉關(guān)這段時間里,諸位都做過什么自己應(yīng)該很清楚吧?!?/p>
場下寂靜的可怕。
“神使長大人何出此言?”坐在左側(cè)的一個女孩徒然站起看向白洛,“請大人不要質(zhì)疑審判庭的辦事能力,若是有人做出什么事來,審判庭自然不會輕易放過。況且還有其他神使和凡大人坐鎮(zhèn),還請,不要隨意揣測?!?/p>
“清者自清,雯笛小姐?!卑茁宀⑽磁c她爭辯,“帶上來吧。”
大門緩緩打開,幾個人緩緩的從外面走進來。但這些人中只有一人拿著武器逼著前面被綁住雙手的幾人往前走。
燕書南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后面押著人的那位他認識。
【若先生…?】他回頭看了眼臺上的白洛,卻被一小朵千靈花擋住了視線,隱隱看到白洛目光往這邊掃了眼然后迅速收回。
燕書南捻著那朵不起眼的小花,心中有點無奈,想白洛這種人起了玩心,那還真是攔不住,根本攔不住。
看到被帶上來的幾人,名為雯笛的女孩子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悻悻然坐下。
“編造謠言,煽動其他弟子。并將機密透露給地上?!卑茁蹇粗磔S,側(cè)頭看著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的幾人,“如何,幾位還有什么想辯解的嗎?”
底下齊刷刷的搖頭,只有一個人站起來想辯解什么,被身邊的人一把拽住,使勁朝他搖頭。
白洛冷冷地看著兩人的動作,“讓他說。”
長劍強行將兩人隔開,剛才想要辯解的那個人站起來,“大人!此事必有誤會!我乃神韻天城弟子,怎能干出背叛天城的事端來?”
白洛轉(zhuǎn)頭看向其他幾位神使,臉上的煩躁一掃而過。神使一般不負責(zé)這類事宜,如果能被越過審判部被神使抓住,那么等同于證據(jù)相當(dāng)確鑿,且要玩完了。
果然,澈緩緩起身,照著卷軸一字一句地讀出來。那人臉色越來越蒼白,到最后連站著的都力氣都沒有。
燕書南聽到他旁邊的一個弟子和旁邊的人小聲說:“本來有無數(shù)種理由保命,偏偏就不怕死…”
看到清風(fēng)看了過來又趕緊閉嘴,神使還是不要惹的好,尤其是這種時候。
“罪名依然定下,那邊照常處罰吧。雯笛小姐,這似乎是你的專業(yè)領(lǐng)域?!卑茁蹇粗┑?,往后退了一步。
“……”雯笛深吸一口氣,站到白洛原來的位置,“認錯態(tài)度良好者,監(jiān)禁六月,按情況釋放。至于你,”她看向那個臉色發(fā)青的家伙,“按照規(guī)定,逐出天城。”
底下出現(xiàn)小小的騷動,就連千木也瞬間睜大眼睛。
幾個罪犯被帶下去了,他們將經(jīng)歷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
“此類事宜,若是再有下次,丞神庭依舊會介入,希望各位引以為戒?!贝┑鸦氐阶唬茁謇^續(xù)開始接下來的事宜。
好在接下來都是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了,雖說也用了很長時間。
九成的時間都是白洛在講話,到最后他的聲音有些微微顫抖,但幾乎可以忽略。
勞累不至于讓他在公眾面前失態(tài)。昨日白洛還說腿傷恐怕會影響工作,還被燕書南和月葭合力教訓(xùn)了一頓。雖然最后還是在白洛一點委屈和一點語無倫次的辯解后,燕書南還是放棄一本正經(jīng)的說教他,轉(zhuǎn)而塞了一塊桃酥在他的口中。
并成功收到了月葭一個{懂的都懂}的表情。
腿傷,況且還是舊疾,不到一天根本就好根本沒有可能。
“散會!”一聲{散會}將燕書南從神游中拉了回來,周圍的人紛紛起身,他回頭看了一眼白洛,對方還一點事沒有的樣子站在那里。
“書南,走了。”落弦拉了下他的袖子,順著人流走出了丞神庭。
手中的千靈花已經(jīng)蔫了,在他認知以內(nèi)的范圍中,只有種花客擁有可以將生命永駐的能力,即使古利瓦諸多不合理之處,但生命的消逝卻是一如既往。
就像這朵淡藍的小花,脫離植株的它已經(jīng)走向了終結(jié)的倒計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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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親媽疑似失去全部力氣與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