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你餓不餓,要不要去吃點東西?”
兩人沒吃晚飯就出了門,打算的就是在外面吃飯。
“行吧?!辈徽f還沒感覺,洛青陽一提,逛了好大一會還真是有點餓,一天三頓是一頓也少不了。
“師妹,前面便是福源樓,菜色還可?!?/p>
易文君抬眼一看,二十米外正是一家酒樓,
“那就嘗嘗?!?/p>
她對吃的不怎么挑,好吃就行。
兩人跟著跑堂小二剛上二樓,還沒走到包間門口,旁邊一間包間門打開了,
“文君,好巧?!?/p>
蕭若瑾。
易文君眼神微瞇,不知怎的,火氣瞬間上來了,轉(zhuǎn)頭看著洛青陽,“你故意的?”
“……師妹,我沒有?!甭迩嚓栆荒樏H粺o措,師妹不喜蕭若瑾,他怎么會故意讓他們相見。
“文君?!笔捜翳稚锨耙徊?,想要去拉易文君,易文君退后一步,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蕭若瑾,直接無視,“師兄既然與人有約,我自己逛會,不用師兄陪了?!?
易文君扭頭就走,幾步就消失在視線里,不給一點蕭若瑾挽留的機會。
“師妹?!甭迩嚓栟D(zhuǎn)身就想去追,走了兩步就停了下來,易文君可以無視蕭若瑾,洛青陽卻不可以,他向蕭若瑾匆匆行了禮,道了聲抱歉。
“無礙,文君年紀小,難免調(diào)皮了些,本王不會與她計較。”蕭若瑾語氣滿是寵溺,眼里的驚艷火熱還沒有散去,對于自己的女人,他一向包容,像易文君這樣天下少有的美人,一瞥一笑,一嗔一怨都是風(fēng)情,他怎么會生美人的氣。
洛青陽眉頭緊鎖,“殿下,告辭?!?
他帶文君出來只是散心,并沒有與景玉王相約,可還是遇見了,這可能……是師傅的意思,從他們出門,行蹤便在人眼中。
等洛青陽出酒樓門,只是耽擱片刻,已經(jīng)沒了易文君的身影。
“有人跟著小姐?!币粋€暗處的侍衛(wèi)過來對洛青陽說,他們的職責(zé)就是暗中保護易文君,易文君出來便有人跟上去了。
“嗯?!甭迩嚓柹裆鋈?,眼神盯著行人,心中卻是茫然。
“咱們還要跟上去嗎?”
“你們遠點,不要讓她發(fā)現(xiàn)?!?
師妹不讓他跟著,他便不能出現(xiàn)在她面前。
出了酒樓,易文君便沒火氣了,實在是不值得,她終究不是“易文君”,這便宜師兄自然不該值得自己動情緒。本來還覺得挺好一個人,可惜了,她有三分興致想去了解一下洛青陽,這下,便沒了興趣,不論這件事他什么立場,扮演了什么角色,是否對錯。
她獨自又逛了一段,感覺沒什么意思,正想回去。突然,不遠處,一個男子抱起一個小女孩就走,人販子?
易文君沒猶豫,追了上去,繞了兩個小巷子,她追上了,從那人手中奪過小女孩,卻不防那小女孩抬手撒了她一臉迷香。
她縱使手快擋了一部分,還是吸入了一點,將小女孩扔了出去,這條小巷兩頭已經(jīng)堵了七八個人,且都有功夫。
易文君身體一軟,靠墻站著,大意了。
“動手,上等貨,小心別傷著人?!?
這伙人有組織,站位也頗有規(guī)律。
她內(nèi)力消散很快,看起來是專門對付有功夫的獵物,她從福源樓出來便被盯上了啊。內(nèi)力用不出,能調(diào)動的那點微末靈力,不怎么頂用。
她拔了一支花簪,握在手心里,扎破了指尖,藏在寬袖下的手指畫了符,用微弱的靈力引動,她低頭不語的樣子好似是放棄抵抗,當一人手指將要碰上她的身體時,她抬起了手,輕柔緩慢,捻著花簪的手像是要讓人輕嗅,卻劃開了那人的頸動脈,她像是一只翩然的蝴蝶,靈巧的旋身飛舞,與人嬉戲,可她每次的接近都帶著致命的危險,驚恐的眼神隨著她的接近乍然而止,肅靜安詳,仿佛劃破血管流出的血不是自己的一樣,那一刻,是平靜坦然地接受了死亡,像是一個獻祭者。
鮮血流淌滿地,一支祭祀舞結(jié)束,地上再無聲息。
她渾身散發(fā)著冰冷的氣息,雙眸漠然看向站在小巷口的人,不過十幾步的距離,那人逆著光,不知道站了多久。
蕭若風(fēng)來了多久?
是在她動手殺掉第一個人之后,蕭若風(fēng)就到了。他本想動手幫忙,可卻有一種危險的感覺,不要踏進去,不能走近她攻擊范圍。
所以,他在等。
微弱的星光似乎是從她身上散落,她好似雪山神女,誤入凡塵,游戲人間。眼神冰冷地藐視著人間的一切,隨手一揮便湮滅冒犯她的人。
這一場殺戮之舞結(jié)束,他的心,隨著她看過來的眼神,仿佛至入冰雪中,猛然驟縮。
“你……是誰?”
易文君默然不語,她已經(jīng)看不清那人是誰,大腦越來越混,身體疲憊不堪,那人若是走近便會發(fā)現(xiàn)只要輕輕一推,她便站不住了。
“文君?!?
終于來了,洛青陽,影宗的暗衛(wèi),通通扣工資。
易文君身體一軟,落入了一人懷抱中,她卻顧不上看是誰了,陷入了昏迷中。
“瑯琊王可知發(fā)生了何事?”
“她是易文君?”
她怎么會是易文君。
蕭若風(fēng)猛然驚醒,夢中那抹粉色的身影圍著他翩然起舞,那支花簪輕撫過他的脖頸,引起一陣顫栗,那雙眸子中的冷漠仿佛冰山終年不化的積雪,眉眼間的絕色如開在山頂?shù)难┥彛z世而獨立。
他坐起身,眉頭緊鎖,低頭看了眼那處冰涼一片,心中窘迫,愣了一會,還是無奈下床換了條褲子。
灌了兩杯涼茶,回床上躺著,心中思緒紛紛,再難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