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溫婉一個人在寂靜無人的公路上晃蕩,心里卻是出奇的平靜,萊斯特,想到這個名字,她的心中就一陣陣抽疼。她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也不想知道,只要沒有萊斯特就好。漫無目的的游蕩著。遠(yuǎn)處兩束亮白的燈光隨著汽車鳴笛的聲音快速接近。
溫婉沒有躲避。
“砰——”
她飛了起來,還看到了那個少年錯愕的眼神。
“砰—”她重重砸在地上,嘴角有腥甜的液體緩緩流出,散發(fā)著甜美的味道。
“嗯啊,你怎么樣了,喂—”有些慌張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他的眼神無措而懊惱。
溫婉想笑一笑,至少緩和下他的情緒,可是,她太累了,連控制面部表情的氣力都沒有,眼皮漸漸合上,耳邊的聲音變得飄忽,我真的累了……
醒來的時候溫婉發(fā)現(xiàn)她并沒有睡在棺材中,頭頂是高高的天花板。
哦,想起來了,她被車撞了。
坐起身子溫婉打量著周圍,是個華麗的房間!
溫婉地頭看了眼身上穿著的白色絲質(zhì)長裙,不是她原來的那條。
溫婉揪了揪頭發(fā)下了床,赤足踩在白色的長毛地毯上,軟軟的,足心有些麻癢。好奇的在屋子里東摸摸西看看,來回走動著。
陽光透過厚重的窗簾照亮了房間,溫婉瞇著眼,有些刺目,有三十一年不曾見過陽光了呢。好溫暖!
呵呵,萊斯特,三十年,和你在黑暗中度過,為了和你在一起,我放棄了屬于我的天賦,而你給我的是什么?拋棄?曾經(jīng)我以為終其一生都不會再擁有陽光,那時的自己只是喜歡和心愛的男人一起在月光下散步,在月光中種下我們的玫瑰。再溫暖的陽光又如何,我不屑,即使是發(fā)現(xiàn)了我能在陽光下生活,還是毅然埋藏了這個秘密。
萊斯特,如今的我就在陽光下,這次,真的是兩個世界的人了!
拉開窗簾,使陽光肆無忌憚?wù)者M屋子里,大片大片照射在地毯上,溫婉躺在地毯上,歡快的在陽光下來回滾動著,真的好幸福。
輕柔溫暖的風(fēng)夾雜著玫瑰濃郁的芬芳,站在窗前向外面看,大片嬌艷的紅玫瑰在風(fēng)中微微擺動著身姿。我的嘴角抽了抽,好多的玫瑰啊,一眼望去,全是玫瑰,除了玫瑰還是玫瑰,特別多的玫瑰,這要有好幾畝的吧?這家是賣玫瑰的么?
沉穩(wěn)的腳步聲漸漸接近,在門前停駐,接著是門把轉(zhuǎn)動的聲音。
溫婉沒有回頭。
“嗯?。磕阈蚜?!”若金屬敲擊般具有穿透力的嗓音,帶著幾分貴族式的傲慢。
手撫摸著眼角的淚痣,跡部景吾眼神復(fù)雜地看著站在窗前的女人。當(dāng)他把她帶回來的時候,家庭醫(yī)生給她做檢查,卻發(fā)現(xiàn)全身無一處損傷,而他明明記得她當(dāng)時半張臉都是擦傷,嘴里也不斷流血,二十分鐘,她的身體卻完好無損,不禁讓無神論者的他也懷疑:
她是人類么?。?/p>
在她昏迷的幾天里,跡部景吾動用手中的一切權(quán)利去調(diào)查她,卻沒有絲毫結(jié)果,仿佛她整個人是憑空出現(xiàn)的。
溫婉回頭看著他,灰紫色的短發(fā)發(fā)梢微翹,紫羅蘭色澤的眸子有些復(fù)雜的看著她,帶著一絲迷惑和驚艷。右眼下方有一枚淚痣,華麗而妖艷。勻稱纖細(xì)的骨架,剪裁合體的深藍(lán)色西裝校服,胸口的位置用金色的絲線繡著冰帝兩個字。這個少年,華麗而張狂。
“是啊,睡的夠久了?!睖赝裥Φ膹潖澋难劬聪蛩骸拔医袦赝瘢隳??”
跡部景吾微楞,隨即笑的自信而張揚:“嗯啊,我是跡部景吾!”
跡部景吾?呵呵,世界真??!
溫婉的相貌并非漂亮,這點,跡部景吾在帶她回來的那幾天也看過了無數(shù)次。若是有人在此之前對跡部景吾說他會對一個女人一見鐘情,跡部景吾只會不屑的說:“嗯啊,真是不華麗的想法,是吧,樺地?”
忍足是個怪異的人,他經(jīng)常對某個女人一見鐘情、情不自禁。而他的愛情來的快,去的也快,用他的話說:“我對待感情是很認(rèn)真的,但每個女人的保質(zhì)期只有一個禮拜而已!”
跡部景吾有時也會想,人在河邊走,哪有不濕足,也許某一天,忍足就栽在女人的手里了。
跡部景吾在看到溫婉清醒的眼眸時,他想到了一見鐘情那個詞,那是怎樣的一雙眼:清清淡淡、平靜無波,仿佛萬丈紅塵無一物能入其中,卻又好似朦朦朧朧、云霧繚繞,飄渺的不似凡人。他的心跳在那一霎慢了半拍,好像有什么狠狠撞進了他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