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嘻嘻！”

“少君，少君快逃啊！”

即便它自身難保了，卻還不忘擔心茯苓。

茯苓“師尊！求求你放了她！求你放了嘻嘻！”

冷泉宮的茯苓妖君狂妄了一輩子，從未求過任何人，如今卻為了它甘愿求人，直了一輩子的腰，最后還是彎了。

她覺得天道在懲罰她，她害死了青黛的至親，所以天道也讓她失去了自己的親人。

只是她的求饒并沒有喚醒瑱宇的一絲心軟，他反手揮出一道妖力，將她打出數(shù)米遠，她吐出一口鮮血，迎著她的目光，瑱宇毫不猶豫的將手中的嘻嘻捏碎，嘻嘻死后，化為一縷縷靈力，進入她體內。

靈力進入她體內的一瞬間，那些被封住的記憶盡數(shù)涌向她。

她看到了幼時在寧安城與白爍一起打鬧。

“來追我呀！”

看到了她們在商量哪塊布料做衣服好看。

“這個做衣服好好看！”

“我覺得這個做斗篷也好看！”

看到了白荀背著年幼的自己在院子里跑來跑去。

“快不快？”

“快！再快一點！”

看到了她與白爍窩在一起練字的時候。

“你寫的也太丑了吧?！?/p>

“你寫的才丑！”

看到了白寧剛被找回來的那一日。

“我叫白曦，你是白寧妹妹嗎?！?/p>

“白寧姐姐，我叫白爍。”

看到了四個人一起吃月餅的時候。

“這個餡的好難吃?！?/p>

“阿寧你嘗嘗這個?！?/p>

“五仁月餅好難吃……”

看到了寧安城冥毒那日，白寧死在白爍懷里。

“你個大騙子……你不準死……”

原來那時，她在看到白爍痛不欲生，白荀悔恨不已，白寧身死的時候，她落下了一滴淚，只是那時的她并未察覺，那是在沒有記憶的情況下，傷害了自己親人時的心痛。

痛苦，悔恨，不可置信的情緒一股腦涌向她。

茯苓“……爹？阿爍……？還有阿寧……”

茯苓“我是……我不是！我不是！”

真相已經(jīng)浮出水面，那個真相她想觸碰卻又不敢觸碰，她捂住自己的頭，試圖去逃避那個真相。

看著她痛苦的樣子，一股愉悅的情緒攀上瑱宇。

瑱宇“不，你是?！?/p>

茯苓“我不是……不是的！這不是真的！這不是！”

瑱宇“既然都已經(jīng)想起來了，又何必否認呢，是不是啊——我的好徒兒，白曦?！?/p>

瑱宇“當年是本尊派人把你從寧安城帶走，也是本尊抹去了你的記憶，將你由人變成了妖，白寧是你親手害死的，白爍所有的苦難，都有你的參與?！?/p>

他輕描淡寫的將那個屬于她的，她不愿接受卻又血淋淋的事實剖開。

白爍所有的苦難都有她的參與。

可白曦的苦難又何嘗不是他親手造成的。

……

梵樾剛將她安置好，天火便匆匆走了過來，為了不打擾她，梵樾拉著天火走了出去。

梵樾“你是說有黑色蛇紋印記的妖是瑱宇？”

天火“沒錯，我讓阿諾畫下黑色蛇紋印記，出動皓月殿全部密探，查到瑱宇并非天生蛟族，而是由蛇化蛟，這黑色蛇紋印記正是來自瑱宇之手。”

梵樾“十年前整個妖族，能讓虎王俯首稱臣的沒幾個，瑱宇倒是其中之一，只是他為何要找紫瞳少年?！?/p>

其實這個問題不止是梵樾，就連天火也沒想明白，空氣難得安靜下來。

腦中忽然浮現(xiàn)出奇風的身影，電光火石間，他像是明白了什么。

梵樾“奇風……奇風回去不是效忠瑱宇，而是為了白澤族報仇，他之所以沒殺阿諾，是因為他有向善之念。”

聽到他的話，天火面上閃過一絲猶豫。

梵樾“怎么了，你還查到了什么?！?/p>

天火（猶豫）“剛收到冷泉宮放出的消息，臣夜叛變，行刺瑱宇，瑱宇今日要將臣夜當眾處死?！?/p>

幾乎是她話音剛落，梵樾便感覺自己的心猛地一沉。

梵樾“天火，守好阿黛，不要讓她受到任何干擾?！?/p>

天火“殿主要去冷泉宮？”

梵樾“白澤族的仇，本殿必須親自去報?！?/p>

天火“可是瑱宇突然放出這種消息，恐怕是已經(jīng)查清了臣夜和殿主的關系，他這是故意設計引你入局?！?/p>

梵樾“難道本殿會懼瑱宇?！?/p>

天火（急急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但瑱宇為人陰險狡詐，還是我和殿主一起去比較好。”

幾乎想都沒想，他便一口拒絕了。

梵樾“不行，阿黛情況尚且不明，你我二人同去，保不齊會出什么意外，屆時我們都趕不回來該當如何，天火，我已經(jīng)失去她一次了，不能再失去她了?！?/p>

……

冷泉宮外，奇風被架起來，面前是瑱宇和冷泉宮上下的其他妖，一團接著一團的妖力打向奇風，瑱宇狠毒，對著做了自己十幾年的弟子竟也無心軟之意。

瑱宇“本尊問你們，臣夜出師不利，任務失敗，該如何。”

“該殺！該殺！”下面的人異口同聲，倒是有了違和感。

隨著這一聲聲“該殺”瑱宇再次揮出一道妖力打在他的身上。

瑱宇“本尊再問你們，臣夜勾結外敵，意圖謀反，該如何?！?/p>

“該殺！該殺！”還是同樣的答案。

他又是一道妖力揮過去。

……

一連幾次下去，奇風早已是強弩之末，但還是強撐著一口氣，將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臣夜（奇風）“我的今日，就是你們的明日?！?/p>

臣夜（奇風）“瑱宇，多行不義必自斃，這世間想要你命的仙妖會蜂擁而至，踏平冷泉?！?/p>

瑱宇（不屑）“踏平冷泉？你可知本尊，在下一盤什么棋，本尊的計劃，一旦成功，這世間唯冷泉永存！”

梵樾“瑱宇——好大的口氣。”

梵樾的聲音由遠及近，眾妖抬頭望去，只見他踏風而來。

梵樾“今日，本殿叫這冷泉宮不復存在！”

他揮出一道淡藍色的妖力朝瑱宇打去，瑱宇飛身躲過，冷泉宮其他的妖蜂擁而至，卻被他一道妖力全都打散，消失在眼前，梵樾飛到奇風身邊，沒了支撐力他很快便摔倒在地，瑱宇施施然落在離他們二人對面，好整以暇的看著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