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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今禾如蒙大赦,用力推開杜仰熙。他卻不肯輕易放手,修長的手指勾住她腕間的銀鈴,輕輕一扯,將人重新拽入懷中。
杜仰熙“今禾,為何躲我?”
他的鼻尖擦過她的耳垂。
杜仰熙“是怕自己動了心,還是怕我…”
程今禾.“我只是風塵女子?!?/p>
程今禾打斷他的話,眼中閃過一絲倔強。
程今禾.“杜公子身份尊貴,何苦為難我?”
杜仰熙聞言驟然收緊雙臂,幾乎要將她揉進骨血里。
杜仰熙“我說過,在我眼中,你比這汴京城里所有的珍寶都珍貴?!?/p>
他低頭,在她唇上輕輕一啄,蜻蜓點水般的吻卻讓程今禾渾身發(fā)燙。
就在這時,門扉突然被撞開,老鴇探頭進來:“哎喲杜公子,李大人那邊……”杜仰熙冷著臉甩過去一錠金子。
杜仰熙“告訴他,程姑娘今夜只陪本公子對詩?!?/p>
老鴇見錢眼開,立刻退了出去。程今禾趁機掙脫他的懷抱,整理好凌亂的衣衫。
程今禾.“杜公子若只是想強留我,那便無趣了。”
杜仰熙看著她故作鎮(zhèn)定的模樣,眼底泛起笑意。他慢條斯理地鋪開宣紙,蘸飽狼毫。
杜仰熙“好,那就以今日雨景為題,我們對詩。”
他提筆寫下上聯(lián)。
杜仰熙“雨打芭蕉,聲聲滴碎相思意。”
程今禾瞥見紙上字跡蒼勁有力,心又不受控地亂跳。她定了定神,提筆寫道。
程今禾.“風搖竹影,點點敲殘寂寞心?!?/p>
杜仰熙盯著下聯(lián),突然握住她握筆的手,帶著她在落款處寫下“今禾”二字。
杜仰熙“你的字,該由我教。”
他的呼吸噴灑在她脖頸間,程今禾只覺渾身發(fā)軟,手中毛筆“啪嗒”掉在宣紙上,在未干的墨跡上暈開一朵墨花。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將兩人的身影映在窗紙上,曖昧的氣息在潮濕的空氣中愈發(fā)濃烈。
梅雨時節(jié)的汴京籠罩在一片氤氳水汽中,醉仙閣的紅燈籠在雨幕里暈染成朦朧的緋色。程今禾倚著雕花木窗,聽著檐角銅鈴在風中叮咚作響,手中團扇無意識地輕搖,扇面上半闕未題完的《如夢令》墨跡未干。自上次雅閣對詩后,杜仰熙已有旬日未來,她本該松一口氣,可心底卻莫名泛起一絲失落。
子夜梆子聲驚破寂靜,程今禾剛吹滅燭火,忽聽得樓下傳來重物倒地的悶響。她心頭一緊,披衣起身,卻見雕花木門轟然洞開,杜仰熙帶著滿身寒氣闖了進來。他玄色錦袍下擺沾滿泥水,腰間玉佩泛著冷光,身后跟著幾個手持火把的家丁,將屋內(nèi)照得亮如白晝。
程今禾.“杜仰熙,你…”
程今禾話音未落,已被他扣住手腕。杜仰熙指尖冰涼,眼神卻熾熱得近乎瘋狂。
杜仰熙“跟我走。”
他的力道大得驚人,程今禾掙扎間,腕間銀鈴“叮鈴”作響,驚醒了隔壁廂房的老鴇。
“哎喲杜公子!”老鴇裹著猩紅睡袍沖進來,瞥見杜仰熙懷中掙扎的程今禾,立刻換了副笑臉,“您這是何苦呢?今禾可是我們醉仙閣的搖錢樹……”杜仰熙甩出一沓銀票,在燭火下泛著刺目的光。
杜仰熙“這是五千兩,不夠明日再送來?!?/p>
老鴇盯著銀票,喉結(jié)動了動,終究沒再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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