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身為圣女后裔,絕不會甘心做一個無名之輩/
/But as a descendant of a saint, I will never be willing to be a nobo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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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結(jié)識了姬元通等好友,加上在閻家有閻赤桐暗中助力。不可否認,閻家很快就認可了薛非璃的能力和天賦。
墨色綢緞般的夜幕上,碎鉆似的星子明明滅滅。
銀紗似的薄云在風(fēng)的推動下緩緩游走,悄然籠住半輪殘月,月光透過云層暈染出朦朧的光暈,宛如被揉碎的珍珠粉末。
偶爾有流星拖著銀白的尾焰,劃過天際,轉(zhuǎn)瞬即逝,給靜謐的夜空增添一絲神秘與浪漫。
閻家老太太“我之前是怎么和你說的,你難道都忘了嗎?”
薛非璃膝下的地板寒意刺骨,粗糲紋理透過單薄布料硌得生疼。
白發(fā)老太太端坐如松,檀木拐杖重重叩擊地面,清脆聲響在死寂的屋內(nèi)炸開。
薛非璃仰起臉,蒼白唇角扯出倔強弧度,迎著對方如鷹隼般銳利的目光,漆黑瞳孔里跳動著灼熱火光:
薛非璃“我是圣女后裔,這層身份祖母不會不知道,”
薛非璃“既是圣女的后裔,祖母怎就非要阻止孫女呢”
她就搞不懂了,也就安插一些眼線在楚家而已。怎的反應(yīng)就這么大,今日的不解在日后,以一種更加慘痛的方式讓薛非璃明白了其中用意。
閻赤桐衣襟還沾著外頭的夜露,聽聞消息后大步流星而來。
木門半掩,他正要跨步而入,屋內(nèi)突然投來一道凌厲如刀的目光。
祖母銀發(fā)微顫,枯瘦的手指緊緊攥著拐杖,渾濁瞳孔里翻涌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這道無形的枷鎖瞬間將他釘在原地,前沖的勢頭僵在半空,只余滿心焦灼在胸腔里翻涌。
閻家老太太“你也知道你是!做事就如此沖動,在和別人動手之前就不想想自己手上有多少人——!!”
閻家老太太“哪怕是一兵一卒也是極為重要”
薛非璃畢竟也是寄養(yǎng)在閻家而已,老太太顯然已經(jīng)把她當(dāng)成了自己親孫女。
薛非璃渾身緊繃,直至祖母的腳步聲徹底消散在回廊盡頭,緊繃的脊背驟然卸力,狼狽跌坐在冰涼的木地板上。
月光透過雕花窗欞灑落,在她蒼白的臉上投下細碎陰影。
眼中翻涌的情緒如深潭暗潮,有屈辱的漣漪,有不甘的漩渦,更藏著一簇倔強燃燒的幽火,在寂靜中無聲翻涌。
半晌,薛非璃忽的笑出了聲。
果然,祖母不可能為了這一件小事來訓(xùn)斥她。楚家動不得,可這元初城她還動不得嗎?仔細算算日子,元初山試煉要開始了。
掌棋人固然重要,可這棋局的發(fā)起者那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閻赤桐“阿姐,你怎么了?”
該不會被祖母訓(xùn)斥的腦子燒壞了吧……?閻赤桐暗自腹誹。
薛非璃“我沒事,我只是想到了更好玩的了”
薛非璃撐著雕花桌沿勉力起身,單薄身影在月光里晃成虛影。
她扶著門框踉蹌前行,鞋子拖過地板的聲響格外刺耳。推開門扉跌坐在床榻時,喉間溢出一聲輕笑,尾音像冰棱般碎在夜風(fēng)里:
薛非璃“城主之位,該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