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陳昊宇去廚房做飯,柳巖跟過去幫忙,薩頂頂則留在客廳陪陳麗君聊天。
“真打算下周上臺?”薩頂頂問。
陳麗君沉默了一會兒,低聲道:“票都賣出去了,觀眾都是沖著我來的,我不能讓他們失望。”
薩頂頂嘆了口氣:“你呀,就是太要強(qiáng)?!?/p>
陳麗君笑了笑:“頂頂姐,你不也一樣?上次你嗓子發(fā)炎,不也硬撐著唱完了?”
薩頂頂挑眉:“我那是有把握,你呢?腰傷可不是鬧著玩的?!?/p>
陳麗君沒說話,只是輕輕揉了揉后腰。
薩頂頂看她這樣,也不忍心再說她,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行了,你自己有數(shù)就行,別逞強(qiáng)?!?/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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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桌上,柳巖夾了塊排骨給陳麗君:“多吃點(diǎn),補(bǔ)補(bǔ)。”
陳麗君乖乖啃排骨,陳昊宇則盛了碗湯遞給她:“喝湯,對骨頭好。”
薩頂頂看著兩人,忽然笑了:“昊宇,你這照顧得挺熟練啊。”
陳昊宇手一頓,耳根微紅:“……她太不讓人省心了?!?/p>
柳巖意味深長地看了兩人一眼,但沒多說什么,只是笑道:“麗君有你照顧,我們放心多了?!?/p>
陳麗君埋頭吃飯,假裝沒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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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柳巖和薩頂頂準(zhǔn)備離開,臨走前,柳巖拉著陳麗君的手叮囑:“好好養(yǎng)傷,別硬撐,知道嗎?”
陳麗君點(diǎn)頭:“知道了,柳巖姐?!?/p>
薩頂頂則拍了拍陳昊宇的肩:“辛苦你了,看著她點(diǎn)。”
陳昊宇笑了笑:“嗯,我會的?!?/p>
送走兩人,陳麗君長舒一口氣,往沙發(fā)上一癱:“總算走了……”
陳昊宇關(guān)上門,回頭看她:“她們是關(guān)心你。”
陳麗君撇嘴:“我知道,但她們一來,我就覺得自己像個(gè)病號?!?/p>
陳昊宇走過去,輕輕揉了揉她的腰:“你本來就是?!?/p>
陳麗君抓住她的手,忽然問:“昊宇,你說……我下周能上臺嗎?”
陳昊宇沉默了一會兒,低聲道:“……你想上嗎?”
陳麗君點(diǎn)頭:“想?!?/p>
陳昊宇看著她,最終嘆了口氣:“那就好好養(yǎng),別亂動(dòng),到時(shí)候如果還疼,就不準(zhǔn)去?!?/p>
陳麗君眼睛一亮,湊過去親了她一下:“你最好了!”
陳昊宇推開她的臉:“少來這套,先把藥吃了?!?/p>
陳麗君笑嘻嘻地接過藥,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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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陳昊宇洗完澡出來,發(fā)現(xiàn)陳麗君已經(jīng)睡著了,手里還拿著《我的大觀園》的劇本。
她輕輕抽走劇本,關(guān)上臺燈,躺到她身邊。
陳麗君迷迷糊糊地往她懷里蹭了蹭,含糊道:“昊宇……”
“嗯?”
“我一定會好起來的……”
陳昊宇摸了摸她的頭發(fā),輕聲道:“嗯,我知道。”
——因?yàn)樗顷慃惥?,只要還能站起來,她就一定會站在舞臺上。
演出結(jié)束的夜晚,杭州的街道上還殘留著些許喧囂。陳麗君和陳昊宇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路燈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陳麗君雖然腰傷還沒完全好,但今晚的演出她硬是撐下來了,甚至比平時(shí)更加投入。觀眾席的掌聲如潮水般涌來,沒人看得出她在轉(zhuǎn)身時(shí)微微蹙眉的瞬間,也沒人知道她在后臺換裝時(shí)扶著腰深呼吸的樣子。
只有陳昊宇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