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已經(jīng)位置到了,哪吒所幸就抬手也做了一個揖。
少年服飾不似尋常人一般整齊,衣服上還有著被天雷劈過的痕跡,松松垮垮地掛在身上,主打的就是一個風(fēng)流不羈。
他腰身微彎,可背脊卻依舊挺拔,語氣也不像旁人恭敬,帶著隨意:
哪吒那么就請仙長賜法了。
沈朝歌眼角微抽,突然就不是很想開口了。
可說話不算話不是一個乖巧孩子該做的事情。
她狀若無意地抬步,手中紙傘抬起,打在敖丙的小腿上。
沈朝歌沒用力,敖丙站得筆直,連腿都沒顫一下。
硬要說,癢意在小腿上漫開。
對癢意的忍耐度遠不如對疼痛的忍耐度。
敖丙身體微微后傾,想要避開。
沈朝歌微微挑眉,還挺害羞的。
不過,她有些疑惑地說:
沈朝歌我聽人說龍族不是都在四海嗎,你這條小龍怎么還來大陸上玩,居然還摻合到天雷中。真是讓人不省心。
敖丙聽到這長輩似的話,明顯不好意思了起來,可是看著沈朝歌那張介乎于青澀與漂亮的臉,有著讓人近乎窒息的沖擊感,敖丙是真的覺得對方說這句話違和感太強了。
他開口,聲音輕和,好似春風(fēng)沐浴過全身,著實讓人舒心。
敖丙族中長輩同意我出來歷練。
沈朝歌秒懂,同意歷練=遇事冷靜向前沖=可以正大光明地搞事情=闖禍有借口了。
沈朝歌羨慕了,我都可以和師兄師姐們對戰(zhàn)了,我老師還不我當(dāng)成瓷娃娃,出去玩都會分我一份注意關(guān)注我。
讓她搞事情都不方便了。
太乙真人順著她話里的意思聯(lián)想,這么厲害的人,她的老師定然也非常人所能及。
若非意外,應(yīng)該是和天尊一個時代的人。
如果是活到現(xiàn)在的大能,不多,但也絕對不少,況且太乙真人還不知道有多少大能活到了現(xiàn)在。
沈朝歌這個時候偏頭斜睨了他一眼,那雙漂亮的眼睛中閃過奇特的色彩。
她哼笑一聲,開口道:
沈朝歌要猜本座的身份,你可以用你最大的想象力去想象。
沈朝歌完全不擔(dān)心自己有身份暴露的可能,她老師當(dāng)年在傳道之后收下了如今的洪荒六圣為徒,洪荒六圣已經(jīng)是洪荒的頂峰,不會有人把她和洪荒六圣放在同一位置上的。
果然,太乙真人完全沒有往道祖的方向去思考,而是不禁琢磨起來,這位難道也是六圣的弟子。
沈朝歌勾了勾嘴角,突然伸出手去碰敖丙的手腕。
后者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瞪大的眼睛中卻透出幾分驚慌。
沈朝歌總算是明白了為什么通天師兄小時候總喜歡逗她了,看著敖丙的反應(yīng),她如今也很喜歡。
明明只是一件小事,對方卻對此表現(xiàn)出的反應(yīng)遠遠超出預(yù)期值,是一件很有情緒價值的事情。
沈朝歌抿唇輕笑起來。
她生得好看,笑起來時敖丙的眼神不可控地凝滯片刻,但他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自己的失態(tài),慌慌張張地垂下眸子,看到了虛虛搭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