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祖瑪正坐在在教室的窗邊午后的陽光斜斜地灑在她的臉龐上 她的眼神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迷茫 那是一種難以捉摸的情緒 班里的同學(xué)都在熱烈地討論著什么聲音嘈雜卻仿佛隔著一層看不見的玻璃

“高中生涯不要留遺憾啊——”耳邊傳來鄰桌女生們小聲的嘀咕 祖瑪微微側(cè)頭 瞥了一眼身邊正在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的她們 其中一個女孩湊過來 眼睛亮晶晶的：“要不去談戀愛吧？” “去瘋玩一天也不錯呢！”

“祖瑪你呢？”女孩們向她投來好奇的目光

“還是要先好好學(xué)習(xí)”

“祖瑪就是這樣啦~” “祖瑪你明明長得那么好看 追你的男生不少呢 不考慮一下嗎”

“什么？我不知道”

“吶 你看 學(xué)校表白墻” “畢竟是匿名的 每天都有人在上面發(fā)喜歡誰誰誰之類的…”

祖瑪輕輕嘆了口氣 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課桌邊緣

遺憾？什么是真正的遺憾呢？

一切又迅速歸于平靜 窗外的風(fēng)景依舊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 只有風(fēng)偶爾吹動著窗簾 發(fā)出沙沙的聲響

2.

昨天受涼了 隔天祖瑪感冒了 請了假準(zhǔn)備去醫(yī)院開點藥

拿了單子的祖瑪卻淹沒在人群當(dāng)中 不知被帶到幾樓的她只好去坐每層樓盡頭的電梯

“人再多點是不是要有踩踏事件了…”祖瑪小聲抱怨

她好像誤打誤撞到了住院部 消毒水的味道還是一樣刺鼻 本來想快步離開的 余光卻瞟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她絕對不會看錯…

3.

回想起初中那段時光 沒有什么人還留存于祖瑪?shù)哪X海里 除了那個人

“祖瑪祖瑪 可以告訴我這一題怎么做嗎！”

“你小點聲 現(xiàn)在是自習(xí) 老師不是在講臺上嗎？ 你可以去問老師”

“…啊…老師我不敢開口 就麻煩你了啦 祖瑪”

……

雷德 那位總是掛著笑的少年 明明兩人的座位相隔那么遠(yuǎn) 卻總是來找祖瑪 每次都有新理由 回憶被時間沖垮 和他相處的細(xì)節(jié)都忘記了 留存于記憶盡頭的只有少年不變的笑顏

上了高中后便再也沒有他的消息了 再見面居然是…

4.

一間病房 床上坐著一位少年 眼睛纏上了繃帶 扎著馬尾 正和床頭的護士小姐談話 他好像察覺到什么 開口

“有什么人嗎”

“嗯？是陌生人啊…小姐 你是來探望病人的嗎”護士小姐抬頭 看見正站在病房愣神的祖瑪

祖瑪回過神了

“那好 你們先聊 有事按護士鈴”護士小姐轉(zhuǎn)身出了病房

“是你吧？祖瑪”

“雷德…你的眼睛”祖瑪走近雷德身旁

“！…真的是祖瑪…這個嘛…說來話長…”雷德鄭重地嘆了一口氣

“初中畢業(yè)的時候 我的視力越來越差 換了幾副眼鏡后到醫(yī)院做了檢查 腦袋里長了個東西 壓迫了視覺神經(jīng) 視力會越來越差直到失明”

“雷德…出了這么大的事 你為什么都沒有跟身邊人講 初中畢業(yè)后誰都沒有你的消息了 我…很擔(dān)心你”祖瑪握住雷德的手 風(fēng)吹了進來 恍惚間就像回到了以前

說到這里 雷德頓了頓 努力讓語氣保持輕松

“沒關(guān)系的啦 做手術(shù)就好了…只不過醫(yī)生說還不到時候… 沒事的 如果手術(shù)成功的話 視力還是能恢復(fù)到一定程度的…不至于完全失明 你看 現(xiàn)在不是還好好的嘛！”

“雷德…”

祖瑪或多或少還是猜到了 這個即使在這種情況下還笑著安慰別人的家伙知道自己要失去視力時是怎么樣的 自己錯過了他最需要陪伴的時候

“需要告訴其他人嗎”

“不需要…本來打算一個人都不說的 怎么正好是祖瑪呢…”雷德小聲嘟囔著

似乎是感受到祖瑪?shù)那榫w 雷德依然笑著

“還有祖瑪來看我呢 缺點就是看不了追更的小說啦…”

祖瑪知道雷德這樣過于樂觀的用意 他或許是在祖瑪面前裝裝樣子罷了 人生中所謂的“青春” 現(xiàn)在卻被浪費在病痛身上 他本可以和祖瑪一起進入校園… 哪里有他自己說的這么好…

但是 失去積極面對生活的理由無法存活下去吧 即使是牽強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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