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盈的指尖剛觸到龍椅扶手,鎏金雕花突然翻轉(zhuǎn),露出下方三尺長(zhǎng)的白玉雕像。玄清觀主的玉雕面容悲戚,眼角滲出血淚,道袍下擺刻滿細(xì)密符文——竟是當(dāng)年璇璣圖失傳的第八重解法。
"這雕工用了人骨粉。"酈娘子用銀簪刮下玉屑,在燭火中竟燃起幽藍(lán)火焰,"至少摻了三百童男童女的..."
話未說完,玉雕突然碎裂,內(nèi)里滾出顆青玉骷髏。五娘用斷判官筆戳了戳骷髏,筆尖霎時(shí)結(jié)滿冰霜:"里頭封著玄清觀主的殘魂!"
樂盈腕間龍鱗突然發(fā)燙,骷髏自動(dòng)飛向她的眉心。楊凜的龍尾橫掃過來,卻在觸及骷髏時(shí)鱗片倒卷——青玉表面浮現(xiàn)出寧安郡主的臉:"師妹可知,師父的魂早被我煉成傀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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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寢宮的暗道里彌漫著腐臭味,墻壁上釘滿嬰兒胎發(fā)結(jié)成的符咒。五娘用竹掃帚捅破蛛網(wǎng),驚見密室中央擺著具水晶棺。棺中太子面容安詳,心口卻插著支珍珠銀簪——與樂盈那支一模一樣。
"這是換魂陣!"酈娘子扯開棺底錦褥,露出刻滿生辰八字的青銅板,"太子的命格被改過七次,最后一次..."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青銅板縫隙突然鉆出血蠶絲,纏住樂盈腳踝往棺中拽。楊凜的龍爪撕開蠶絲,卻帶出張泛黃的命符——符上赫然寫著楊凜的生辰。
樂盈的銀簪突然刺入棺蓋,簪頭珍珠裂開,露出半枚玉哨。哨音穿透密室時(shí),太子的尸身突然睜眼:"師姐,這份新婚賀禮可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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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河下游浮起的青銅棺被浪頭推上岸,棺蓋縫隙滲出腥臭黏液。五娘用斷判官筆撬開棺釘,腐氣中竟裹著龍涎香的味道。酈娘子突然尖叫——棺中尸身與楊凜面容無二,只是額心釘著三枚銀針。
"這才是真正的太子!"樂盈扯開尸身衣襟,心口龍紋與楊凜的胎記如出一轍,"當(dāng)年被換魂的不止我和寧安..."
尸身突然抓住她的手腕,腐爛的唇間吐出完整玉哨。楊凜的龍尾劈開尸身胸腔,驚見肋骨上刻著玄清觀密文:"以龍脈養(yǎng)傀,可竊國運(yùn)。"
對(duì)岸突然傳來鑾鈴聲,本該死去的太子乘著青銅車馬現(xiàn)身,手中握著沾血的虎符:"酈姑娘,該續(xù)寫我們的婚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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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盈懷中的璇璣圖突然浮空,胎發(fā)婚書裹住青銅棺。楊凜的龍角突然斷裂,斷口處鉆出血蠶絲纏向太子:"你不過是個(gè)借我骨血養(yǎng)的替身!"
太子大笑著撕開面皮,露出寧安郡主的臉,皮下血管泛著詭異的青金色:"師弟的逆鱗真暖和,怪不得師父選你當(dāng)容器。"
酈娘子突然甩出胭脂繩,繩頭金鈴震碎太子的發(fā)冠。五娘趁機(jī)用竹掃帚挑起散落的發(fā)絲——每根發(fā)絲末端都拴著枚銀針,針尾刻著夭折皇子的生辰。
"原來你吸了九十九個(gè)龍嗣的命!"樂盈的銀簪破空刺入太子眉心,簪身卻開始玉化,"楊凜,砍了他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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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尾掃過太子的脖頸,頭顱飛起的剎那化作青煙。無頭尸身突然暴起,心口虎符炸開血霧。楊凜的逆鱗離體成盾,卻在擋住血霧時(shí)碎成齏粉:"快走!他要引爆龍脈!"
樂盈反手將璇璣圖按在尸身胸腔,胎發(fā)金絲鉆入血脈:"玄清觀第七代掌教酈氏盈,今以..."
咒語未竟,整座皇宮突然地動(dòng)山搖。玄清觀主的玉雕殘片從地底升起,拼成完整法陣。寧安的狂笑在陣中回蕩:"師父的往生陣,正好送你們?nèi)朦S泉!"
楊凜的龍身突然纏住樂盈,龍鱗片片剝落成盾。酈娘子掏出金算盤砸向陣眼:"老娘攢了二十年的嫁妝,夠買你魂飛魄散!"
五娘把斷判官筆插進(jìn)地縫:"利息算上太子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