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睫毛被淚腺蒸騰的水汽染得濕漉漉的,陽光透過睫毛縫隙,倒映在瀲滟清澄的淺色瞳孔里。
那里面,還有個小小的他的縮影。
此刻因著某種未名的委屈或痛苦,少女貝齒陷入櫻唇,下眼瞼泛起薄紅,像是白瓷盞邊沿沾上的胭脂。
肖鶴云的呼吸靜止了幾秒。
她比他平生所見過的任何絕色都要美,甚至他引以為傲的游戲建模也無法企及她半分。
而她卻像是無根之萍般依賴著他,縱使他對男女之情少根筋,也無法做到無動于衷。
肖鶴云喉嚨里一陣干澀,好半天找回自己的聲音。
"你沒事吧?是不是中暑了?要不要送你去醫(yī)院?"
傅絲蘿搖搖頭。
得益于山上的姐妹相助,今天是她化形的第一天。
初到人世,好些東西她都沒見過,醫(yī)院是什么地方就更不知道了,她只知道自己暫時不想離開這個溫暖的懷抱。
"我休息一下就好......"
正好剛剛有人下車空出了座位,肖鶴云拉著她過去。傅絲蘿眨眨眼,亦步亦趨跟著他坐下,軟綿綿的身體順勢靠在他肩上。
公交車載著潮濕的暑氣搖晃,空調(diào)出風(fēng)口發(fā)出倦怠的嗡鳴,座椅被太陽曬得滾燙。
男人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還攬在她的肩膀,身上好聞的氣息環(huán)繞在周圍,熨燙無比,傅絲蘿感覺整個人都暈乎乎的。
她偷偷抬眼看去,呼吸不經(jīng)意間掃過他青筋微凸的側(cè)頸。
男人身體一僵,鏡片后睫毛顫動了好幾下,喉結(jié)隨著吞咽動作上下滑動。頸項的皮膚混著蒸騰的汗珠,如同酒液在血管里發(fā)酵,鋪展開一片淡淡薄紅。
“你……”
“你……”
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收聲。
傅絲蘿瞥了眼對方無處安放的手,率先打破了沉默,“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清了清嗓子:“肖鶴云。”
“肖鶴云,你的名字真好聽。我叫傅絲蘿,你可以叫我阿蘿?!备到z蘿愉快道。
“額,阿蘿?!毙Q云從善如流叫了一聲。
“阿蘿”兩個字從他口中說出來仿佛格外動聽,他的喉結(jié)隨著說話輕輕滾動,上面流淌的汗水映著盛夏的光線像高溫融化的金汁,一點點浸染泛著細微顆粒質(zhì)感的皮膚,如同慢鏡頭逐幀播放,性感無比。
傅絲蘿嘴巴快過腦子,湊上去含住他喉結(jié)上的汗珠。
“唔—”
耳邊成年男性的胸腔深處,禁不住溢出一聲沙啞的悶哼。
“咸的?!备到z蘿舔了舔唇,煞有其事評價道。
肖鶴云面色漲紅,嘴唇顫抖了幾下,猛地坐直身體,抓住她的肩膀,把她往座位里面推。
“你,你坐好?!彼f話都結(jié)巴了。
傅絲蘿歪著頭,沒有骨頭一樣,霧蒙蒙的眼睛無辜地眨了幾下,全然不知對方為何這么大的反應(yīng)。
“你不喜歡我靠著你嗎?”
“不,不……”肖鶴云嗓音發(fā)顫,說不出話。
反光的鏡片后,驚慌的眼眸快速掃過傅絲蘿的臉,又快速移開視線,好像怕自己多看一秒就會后悔所做的決定。
“可是……”傅絲蘿拉長語調(diào),手指輕輕落在他胸口:“你的身體不是這樣說的,這里跳得好快。”
第一次下山的小妖與生俱來的好奇心驅(qū)使她貼近觀察,將側(cè)臉完全貼在男人的心口。
肖鶴云猛地攥住座椅扶手,指節(jié)泛白。
少女身上不知名的花香鉆進鼻腔,她皺著秀氣鼻子嗅聞的動靜,在他大腦皮層如同電流一般擴散。
她抬起頭,比明星還要優(yōu)越的精致五官充斥著孩子般的好奇心和渴望。
“你身上有好聞的味道,剛剛我舔你的時候,味道更加濃郁了?!?/p>
姐姐們告訴過她,只要她能在人類男人身上聞到那股她覺得好聞的味道,那就代表對方愿意被她采補。
那些都是妖修煉所需要的精氣。
傅絲蘿已經(jīng)有些迫不及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