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燭火搖曳,將大殿映照的昏黃而溫暖。
趙玉真的指尖陷在傅絲蘿半透明的臉頰里,靈魂?duì)顟B(tài)的她肌膚泛著瑩潤的光,卻帶著真實(shí)的溫度和柔軟的觸感,像是月光凝成了實(shí)體,軟得不可思議。
“好神奇?!彼剖怯X得新奇,她忽然瞇起眼睛笑了,眼尾彎成月牙的弧度,歪著頭蹭了蹭他的掌心。
趙玉真呼吸微滯,目光不自覺地落在她嫣紅的唇上。
他曾為她渡過一口氣,少女青澀回應(yīng),舌尖勾纏。此后無數(shù)個深夜,他在夢里失控地追逐那抹柔軟,大手扣住她的后頸,更深地索取占領(lǐng),醒來時總是滿身黏膩,躁動不止。
此刻她近在咫尺,只要他伸手就能把她摟進(jìn)懷里,品嘗她的柔美。
但胸口戒尺留下的傷痕火辣辣地疼,像在警告他不可妄念,不可褻瀆。
他垂下眼眸,不敢再看。
“你到底怎么摸到我的???”傅絲蘿歪著頭又問了一遍,指尖調(diào)皮地?fù)狭藫纤氖直场?/p>
“我房中點(diǎn)了生犀香……”趙玉真聲音發(fā)緊,結(jié)結(jié)巴巴解釋道:“許是沾在衣服上了?!?/p>
生犀不可燃,燃之有異香,沾衣帶,人能與鬼通。
過去四年,他都是靠著生犀香和符紙上的一滴精血,以靈魂?duì)顟B(tài)進(jìn)入她的夢,所以夢里的她可以觸碰他,她靈魂出竅也會因?yàn)閮扇嗣\(yùn)間的捆綁,首先來到他身邊。
像是對他的恩賜。
“好神奇啊,我還以為我會像穿墻那樣從你身上穿過去,你也看不見我呢!那我以后是不是可以經(jīng)常靈魂出竅來找你?”她眨了眨眼,忽然湊近。
趙玉真心尖顫動,立馬強(qiáng)迫自己壓下了翻涌的情緒,啞著嗓子道:“靈魂長時間出竅不好,以后不可以做這么危險(xiǎn)的事情,我現(xiàn)在送你回去?!?/p>
說著他沉默地從袖中取出黃符紙,咬破指尖,殷紅的血珠滴在符紙上。這道符他一項(xiàng)貼身帶著,畫了四年,爛熟于心。
他折好符紙,深吸了一口氣,才把手遞過去:“別再弄濕了?!?/p>
傅絲蘿沒有立即接過,她看著他泛紅的眼尾,目光從他緊抿的唇滑到他泛紅的耳根。
她想起方才趙玉真親吻手鏈時虔誠的模樣,以及他自懲時戒尺落下的決絕。衣衫外血痕斑斑,也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氣,顯然不是第一回了。
真是個笨蛋。
燭火忽地一晃,光影交錯間,傅絲蘿忽然繞過他遞符的手,纖指探向他的衣領(lǐng)。
趙玉真道袍下的肌肉瞬間繃緊,呼吸幾乎停滯。
“你做什么?”他抓住她的手。
“看看你的傷口,趙玉真,你干嘛對自己這么狠?”
“我……”趙玉真一時語塞,他總不能說之所以這樣是逼自己不去想她吧。他垂下腦袋,避開她的目光,寧愿不回答,也不想說謊。
“以后不會了?!?/p>
傅絲蘿撇撇嘴,她才不信。
“是不會打自己,還是不會想我?不想親我?”她把手搭在趙玉真的肩膀上,往前湊了一些:“趙玉真,我現(xiàn)在就在你面前,你不想親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