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在改變我..."張真源艱難地說道，聲音已不像是自己的。

陳建國驚恐地后退："隔離他！立即啟動四級生物污染協(xié)議！"

更多的士兵涌入實驗室，槍口對準了張真源和李敏。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球體突然釋放出一道沖擊波，所有電子設備瞬間失靈，燈光熄滅，只有球體和張真源身上的藍光提供照明。

"走！"李敏抓住張真源的手臂，拖著他向出口跑去。

張真源的身體不聽使喚，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身后的喊叫聲和腳步聲越來越近。李敏突然轉向，帶著他鉆進一條備用通道。

"他們...會追上來..."張真源氣喘吁吁地說，皮膚下的藍光時明時暗。

"不會。"李敏推開一扇標有"危險"的門，里面是基地的舊配電室，"這里不在最新平面圖上。"

狹小的空間里堆滿了廢棄設備，只有一盞應急燈提供微弱照明。李敏拖來幾個金屬柜堵住門，然后轉向張真源："讓我看看。"

她小心翼翼地卷起他的袖子，倒吸一口冷氣——張真源的手臂上，藍色光點已經(jīng)形成了與球體表面相似的符號網(wǎng)絡。

"它在...改寫我的DNA。"張真源聲音嘶啞，"不是入侵，是融合。那個文明...他們不是要占領地球，是要成為地球。"

李敏的臉色變得極為嚴肅："什么意思？"

"不是殖民，是共生。"張真源努力集中精神，"他們的星球毀滅了，但他們找到了一種保存文明的方式——將意識編碼進納米級載體，尋找合適宿主延續(xù)生命形式。"

外面的走廊上傳來奔跑聲和喊叫聲，兩人屏住呼吸。腳步聲漸漸遠去后，李敏才繼續(xù)問道："為什么是你？"

"不知道...也許因為我的研究，也許只是隨機。"張真源突然抓住她的手臂，"但軍方不能得到那個球體！如果他們嘗試武器化..."

"會觸發(fā)防衛(wèi)機制。"李敏接上他的思路，眼中閃過警覺，"所有高等文明都有自我保護協(xié)議。"

張真源點頭，突然又是一陣劇痛襲來。這次，他清晰地聽到了聲音——不是用耳朵，而是直接在大腦中響起的金屬質(zhì)感的聲音："適應過程38%完成。載體兼容性驗證中..."

"它在和我說話！"張真源驚恐地瞪大眼睛，"我能聽到球體的聲音！"

李敏迅速從腰間抽出配槍，檢查彈藥："那我們更需要離開這里了。你能走嗎？"

張真源勉強站起來，身體里的異物感讓他想嘔吐，但意識卻異常清晰："基地西側，有個舊排水通道，通向山腳下的護林站。"

"你怎么知道？"

"球體...它給我看了基地的結構。"張真源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議，"我好像...能接入它的部分感知。"

李敏深深看了他一眼，似乎在評估這個新變化的全部意義。最終她只是簡短地點點頭："我?guī)?，你跟著。如果遇到人，讓我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