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兒敢啊。"魏無羨笑嘻嘻地湊近,"不過這位魏姑娘……挺有意思的。"
藍忘機沒說話,只是握住了他的手。
傍晚時分,金凌從靜室出來,右眼的金色已經(jīng)淡了許多。他走到蓮花池邊,發(fā)現(xiàn)魏婧羽正坐在一塊斷石上,手里擺弄著幾片金星雪浪的花瓣。
"阿姐。"他走過去,"你在做什么?"
魏婧羽抬頭,沖他笑了笑:"編個花環(huán),要不要?"
金凌在她身旁坐下,看著她靈巧的手指將花瓣串聯(lián)起來。晚風拂過,池水泛起漣漪,倒映著天邊的霞光。
"阿姐。"金凌忽然道,"你會留下來嗎?"
魏婧羽手上的動作頓了頓,隨即笑道:"怎么,舍不得我?"
金凌別過臉:"……隨便問問。"
她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fā),將編好的花環(huán)戴在他頭上:"那就看某人留不留我了。"
遠處,江晚吟的身影出現(xiàn)在回廊盡頭。金凌抬頭看了一眼,忽然笑了:"舅舅肯定留你。"
魏婧羽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恰好對上江晚吟的視線。
晚霞漫天,金星雪浪在風中輕輕搖曳。
金凌蹲在蓮花池邊,指尖撥弄著水面。金星雪浪的花瓣浮在水上,隨著漣漪輕輕打轉。他右眼的金色豎瞳已經(jīng)褪去大半,只在情緒波動時才會若隱若現(xiàn)。
"再玩水,今晚的藥加倍。"
魏婧羽的聲音從身后傳來,金凌立刻縮回手,轉頭時發(fā)梢還滴著水珠:"阿姐,我是在檢查池底陣法。"
"哦?"魏婧羽挑眉,將晾干的衣裳疊好放在一旁,"查出什么了?"
金凌眨眨眼:"水很涼。"
魏婧羽笑出聲,順手將一件外袍扔到他頭上:"擦干,你舅舅看見又要訓你。"
金凌裹著外袍,忽然湊近聞了聞:"阿姐的衣服有藥香。"
"在藥廬幫了半天忙。"魏婧羽伸手整理他歪了的衣領,"藍景儀那小子毛手毛腳的,差點把藥爐掀翻。"
金凌眼睛一亮:"景儀哥來了?"
"在后山幫你舅舅修圍墻。"魏婧羽忽然壓低聲音,"聽說昨晚有人練劍時沒收住力道,把新砌的墻劈了。"
金凌憋笑憋得肩膀發(fā)抖:"舅舅肯定氣壞了。"
"可不是。"魏婧羽眼中帶著狡黠的光,"今早我見他時,他手里還攥著半塊磚。"
后山的圍墻邊,江晚吟正冷著臉監(jiān)督藍景儀搬磚。少年滿頭大汗,衣袖挽到手肘,露出結實的小臂。
"江宗主,這塊放哪兒?"
"左邊第三處。"江晚吟抱臂站著,忽然皺眉,"你手抖什么?"
藍景儀干笑:"昨晚沒睡好……"
其實是嚇得。他今早才聽說,昨晚劈塌圍墻的那道劍氣是江宗主親手揮出的——據(jù)說是夢見有人偷摘金星雪浪,驚醒時紫電都抽出來了。
"江宗主!"
魏婧羽的聲音傳來,藍景儀如蒙大赦,轉頭看見她拎著食盒走近,金凌跟在她身后,沖自己擠眼睛。
"歇會兒吧。"魏婧羽將食盒放在一旁的石桌上,"金凌說想吃城東的荷花酥,我多買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