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敗了的面胚。"她迅速把"兔子"藏到背后，"別告訴你舅舅。"

門外突然傳來熟悉的腳步聲。江晚吟站在晨光里，衣冠齊整，腰間玉墜紋絲不動，唯有嘴角微微抽動："……我的早膳呢？"

魏婧羽面不改色地指向灶臺："煮了白粥。"

藍景儀帶著姑蘇新出的琴譜來訪時，正撞見魏無羨在蓮花塘邊笑得打滾。

"魏前輩？"

"景儀快來！"魏無羨抹著眼淚指向主院，"江澄頭頂著面粉去開晨會了！"

主殿方向突然傳來"啪"的碎裂聲，接著是金凌慌亂的辯解："舅舅！那真是阿姐做的糕點！不是我！"

藍忘機默默將食盒遞給藍景儀："送去。"

食盒里整齊碼著姑蘇特制的桂花糕。藍景儀剛走到回廊，就聽見江晚吟冷冽的聲音："……以后廚房不許她進。"

魏婧羽的聲音帶著笑："那江宗主昨晚說好吃的酥餅怎么辦？"

沉默片刻后，江晚吟的聲音低了幾分："……讓廚娘看著你做。"

藍景儀紅著臉退回塘邊，把食盒塞給魏無羨："還、還是魏前輩送去吧！"

午后，金凌在藥圃找到了正在分揀草藥的魏婧羽。

"阿姐，"少年神秘兮兮地掏出一本小冊子，"我從景儀哥那兒弄來的《姑蘇點心譜》。"

魏婧羽翻開一看，扉頁上赫然是藍忘機工整的字跡：贈魏嬰。

"這你都敢拿？"她挑眉，"不怕含光君找你算賬？"

金凌得意地眨眼："我抄了一份才還的。"

微風拂過藥草，沙沙聲里混進熟悉的腳步聲。兩人同時轉頭，看見江晚吟負手站在月洞門下，目光落在金凌手中的冊子上。

"舅舅！"金凌迅速把冊子塞給魏婧羽，"是阿姐要看的！"

魏婧羽："……"

江晚吟走過來抽走冊子，翻了翻，突然道："明早我要去巡視商鋪。"

金凌和魏婧羽茫然對視。

"帶盒點心。"江晚吟把冊子塞回金凌手里，轉身時補了句，"……要兔子形狀的。"

暮色染紅窗紙時，魏婧羽在書房尋到了對賬的江晚吟。

"嘗嘗？"她放下食盒，"按藍家方子改良的。"

食盒里躺著幾枚金黃油亮的酥餅，其中兩個特意捏成了圓耳朵的造型。江晚吟拿起一個，咬了口，突然皺眉："太甜。"

"胡說。"魏婧羽就著他的手也咬了一口，"根本沒放糖。"

燈影搖曳，兩人的影子在墻上交疊。窗外傳來金凌和藍景儀的笑鬧聲，驚飛一池宿鳥。

江晚吟突然道："下月家宴，你做道點心。"

魏婧羽笑著湊近："不怕我炸廚房？"

他抬手拂去她鬢角沾的面粉："……我看著你做。"

夜風穿庭而過，帶著新荷的清香。廚房窗臺上，一只歪歪扭扭的面粉小兔子靜靜望著月光。

金凌發(fā)現(xiàn)那封燙金請柬時，魏婧羽正在庭院里晾曬新染的布料。靛青色的綢緞在陽光下泛著水光，襯得她腕間紅繩愈發(fā)鮮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