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架在身后合攏，將程伯和其余人隔在了另一邊。我強忍淚水，跟著周侍郎在漆黑狹窄的密道中摸索前行。

"這條密道通往御藥房。"周侍郎低聲解釋，"我們從那里出去，再繞路回蘭芷軒。"

"周大人，那份關(guān)于北狄公主的文書..."我試探著問。

周侍郎腳步一頓："小姐...有些事現(xiàn)在還不是知道的時候。"

"與我有關(guān)，對嗎？"我緊追不舍，"那份文書提到'有孕'，而時間正好是我出生前..."

"到了。"周侍郎打斷我，推開一塊活動磚石，"小姐先請。"

密道出口是御藥房的一個藥材柜后面。我們悄無聲息地溜出來，卻發(fā)現(xiàn)藥房內(nèi)燈火通明，幾個太醫(yī)和宮女正在忙碌地配藥。

"不好。"周侍郎拉著我退回暗處，"平日這時藥房早沒人了，定是出了什么事。"

我們屏息等待，聽到一個宮女帶著哭腔說："...七殿下突然高燒不退，太醫(yī)說怕是中毒太深..."

南珩！我心頭一緊，差點沖出去。周侍郎死死拉住我，搖頭示意不可妄動。

另一個宮女壓低聲音："聽說那毒本是給蘇姑娘準備的，七殿下誤飲了..."

"噓！不要命了？這種話也敢亂說！"年長些的太醫(yī)呵斥道，"趕緊配好藥送去景陽宮是正經(jīng)。"

等他們忙完離開，我和周侍郎才敢出來。我雙手發(fā)抖，滿腦子都是南珩高燒不退的消息——他是因為救我才中毒的，現(xiàn)在又因我而病情加重...

"小姐別急。"周侍郎安慰道，"下官這就去打探消息。您先回蘭芷軒，裝作什么事都沒發(fā)生。"

"我要去看南珩。"我固執(zhí)地說。

"萬萬不可！"周侍郎急得額頭冒汗，"皇后正等著抓您的把柄呢！若發(fā)現(xiàn)您深夜出現(xiàn)在七殿下寢宮，指不定會編造什么罪名！"

理智告訴我他是對的，但心中有個聲音在尖叫：南珩若有閃失，我永遠無法原諒自己。

最終，我還是被周侍郎說服，繞路返回蘭芷軒。翠兒早已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見我回來，撲上來抱住我就哭："小姐您去哪了？皇后派人來搜了三次了！說您私通外敵，要拿您問罪呢！"

我心頭一凜："搜到什么了嗎？"

"沒有。但..."翠兒咬著嘴唇，"趙嬤嬤回來了，帶了好幾個兇神惡煞的宮女，說是皇后派來伺候您的。"

話音未落，房門被推開，趙嬤嬤帶著四個膀大腰圓的宮女闖了進來："姑娘深夜外出，老奴擔心得很啊。"

我強作鎮(zhèn)定："只是去御花園散了散心。"

"是嗎？"趙嬤嬤冷笑，"那為何有人看見姑娘往兵部方向去了？"

"嬤嬤看錯了。"我直視她的眼睛，"我一直都在御花園。"

趙嬤嬤瞇起眼睛："姑娘嘴硬沒關(guān)系，皇后娘娘自有辦法讓您開口。"她一揮手，"來人，請姑娘去鳳儀宮'做客'！"

那四個宮女立刻上前，兩人按住我的手臂，一人堵住翠兒的嘴，還有一個開始搜查我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