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雅!趴下!"李政赫的聲音從樓梯口傳來。
槍聲再次響起,但倒下的不是我。李政赫如獵豹般撲向綁匪,兩人扭打在一起。又一聲槍響后,李政赫踉蹌著后退,胸前一片鮮紅。
"政赫!"我撕心裂肺地喊著他的名字。
特別行動組此時沖入倉庫,迅速控制了局面。我跪在李政赫身邊,手忙腳亂地按壓他的傷口。鮮血從我的指縫間涌出,溫?zé)狃つ仭?/p>
"堅持住...求求你..."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
他虛弱地抬手擦去我的眼淚:"別哭...小惡魔...不適合你..."
救護車呼嘯而來。醫(yī)護人員迅速接手,將李政赫抬上擔(dān)架。我緊握著他的手不放,直到被強行分開。
"姜小姐,您母親也需要治療。"一位女警輕聲提醒。
我這才想起母親,轉(zhuǎn)身看到她正被另一組醫(yī)護人員照料。她向我點頭示意沒事,讓我跟李政赫走。
救護車內(nèi),監(jiān)測儀的滴滴聲像是死神的倒計時。李政赫面色慘白,呼吸微弱。我握著他冰涼的手,不停地說著話,怕一停下他就會永遠睡去。
"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你那張臭臉...還有你辦公室的鋼琴...你說要教我彈琴卻總是罵我笨...混蛋,你答應(yīng)過要娶我的,不能食言..."
急診室門口,醫(yī)生攔住了我:"傷者需要立即手術(shù),請您在外面等候。"
接下來的六小時是我生命中最漫長的等待。母親被安排在隔壁病房休息,警方來做筆錄,金秘書帶著公司文件來讓我簽署...一切都在恍惚中進行。直到手術(shù)燈熄滅,主刀醫(yī)生走出來。
"子彈差點擊中心臟,但手術(shù)很成功。"醫(yī)生摘下口罩,"他很堅強。"
重癥監(jiān)護室里,李政赫身上插滿管子,安靜得不像他。我小心翼翼地觸碰他的指尖,生怕弄疼他。
"快點好起來。"我輕聲說,"我還等著你教我彈完那首《夢中的婚禮》呢。"
三天后,李政赫終于脫離危險,轉(zhuǎn)入普通病房。母親的身體也在逐漸恢復(fù)。警方根據(jù)我們提供的證據(jù),不僅確認了李在勛的罪行,還挖出了一個龐大的犯罪網(wǎng)絡(luò)。李在勛將被追加多項指控,余生都將在監(jiān)獄度過。
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我推著輪椅帶李政赫去醫(yī)院花園透氣。他的傷口恢復(fù)良好,但醫(yī)生囑咐仍需靜養(yǎng)。
"婚禮要延期了。"我遺憾地說,調(diào)整他腿上的毯子。
"誰說的?"李政赫突然從輪椅上站起來,拉著我走向花園中央的白色鋼琴——不知何時被人搬到了這里。
"你...?"
"坐下。"他輕推我坐在琴凳上,"彈給我聽。"
"我只會開頭一點..."
"足夠了。"
我深吸一口氣,手指落在琴鍵上。斷斷續(xù)續(xù)的旋律響起,是我練習(xí)了無數(shù)遍卻總彈不好的《夢中的婚禮》。彈到一半卡住了,我懊惱地搖頭:"還是不行..."
李政赫從背后環(huán)住我,雙手覆在我的手上,帶著我繼續(xù)彈奏。他的胸膛貼在我的后背,心跳聲透過衣料傳來,穩(wěn)健有力。
"這才是我們的婚禮進行曲。"他在我耳邊低語,然后變魔術(shù)般掏出一枚戒指,"姜世雅,愿意嫁給我嗎?真正的婚禮。"
我轉(zhuǎn)身吻他,淚水沾濕了他的臉頰:"我愿意。"
一個月后,我們在李家花園舉行了簡單而溫馨的婚禮。母親挽著我的手走過花廊,將我的手交給等待的李政赫。沒有奢華的排場,沒有數(shù)百賓客,只有最親近的家人朋友見證這一刻。
交換戒指時,李政赫輕聲說:"從今往后,你的戰(zhàn)場就是我的戰(zhàn)場,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
"而我呢?"我挑眉。
"你是我此生唯一的意外和驚喜。"他吻住我,掌聲在周圍響起。
一年后的春日,SJ集團CEO辦公室里,我正在審閱季度報告。墻上掛著我和李政赫的結(jié)婚照,以及"S&J慈善基金"成立儀式的合影——這是用我們母親名字命名的基金會,專門幫助單親家庭和犯罪受害者。
門被輕輕推開,李政赫抱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走進來:"姜會長,你女兒又尿了我一身。"
"李會長,那是你缺乏練習(xí)。"我笑著接過寶寶,親了親她的小臉蛋,"是不是啊,小雅?"
"媽...媽..."一歲的小雅含糊地叫著,小手抓我的頭發(fā)。
李政赫從背后環(huán)住我們母女,下巴擱在我肩上:"今天早點下班?家里新到了一架嬰兒鋼琴。"
"你確定不是你想玩?"我揶揄道。
"父女同樂。"他理直氣壯,"再說,得從小培養(yǎng)音樂細胞。"
夕陽西下,我們一家三口回到李家大宅?;▓@里,那架白色鋼琴依然在那里,見證著我們的愛情與成長。李政赫抱著小雅坐在琴凳上,引導(dǎo)她的小手按下琴鍵。不成調(diào)的叮咚聲中,我們相視而笑。
從敵對到相愛,從猜疑到信任,這場始于車禍的緣分,最終在琴聲中找到了完美的歸宿。而我知道,無論未來有多少挑戰(zhàn),我們都將攜手面對——就像鋼琴的黑鍵與白鍵,共同譜寫出最動人的生命樂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