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老吳首次個展成功干杯！"姜小帥舉起酒杯。

"還不是個展，"吳所謂糾正道，但還是配合地碰了杯，"只是群展中的一個小角落。"

"已經(jīng)很棒了。"池騁真誠地說，"我認(rèn)識幾個畫廊老板，如果你有興趣，我可以——"

"不用了。"吳所謂打斷他，語氣突然變得冷淡，"我喜歡按自己的節(jié)奏來。"

餐桌上氣氛一時有些尷尬。姜小帥急忙打圓場："老吳就這樣，倔得像頭驢。池哥別介意啊。"

池騁搖搖頭："是我冒昧了。"他轉(zhuǎn)向吳所謂，"抱歉，我不該擅自提議。"

吳所謂表情軟化下來："不，是我反應(yīng)過度了。謝謝你的好意。"

接下來的晚餐在相對輕松的氛圍中進行。池騁注意到吳所謂雖然話不多，但每當(dāng)談到攝影或旅行時，眼睛就會亮起來。他講述在西北拍攝時遇到的趣事，描述沙漠夜晚的星空和牧民的熱情好客，言語間流露出對自由生活的向往。

"聽起來你很喜歡在路上的感覺。"池騁說。

吳所謂點點頭："在陌生地方醒來，不知道今天會遇見什么人、什么事...那種感覺很好。"

"不會孤獨嗎？"池騁忍不住問。

吳所謂看了他一眼，眼神深邃："有時候孤獨反而是種享受。"

池騁突然理解了吳所謂的照片中那種孤獨感從何而來——那不是被迫的寂寞，而是主動選擇的獨處，是一種對世界的觀察姿態(tài)。

晚餐后，郭城宇和姜小帥借口有事先行離開，留下池騁和吳所謂站在餐廳門口。夜色已深，街燈在吳所謂的側(cè)臉上投下柔和的光暈。

"我送你回家？"池騁提議。

吳所謂搖頭："不用，我打車就行。"

"這個點不好打車。"池騁堅持，"而且順路。"

吳所謂挑眉："你都不知道我住哪，怎么知道順不順路？"

"那告訴我地址，我導(dǎo)航看看。"池騁拿出手機，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架勢。

吳所謂盯著他看了幾秒，突然笑了："你一向這么固執(zhí)嗎？"

"只對重要的事情。"池騁直視他的眼睛。

最終吳所謂妥協(xié)了，報出一個位于城東藝術(shù)區(qū)的公寓地址。池騁在導(dǎo)航里輸入后，故作驚訝地說："哇，真的順路，只繞了二十分鐘。"

吳所謂搖頭失笑："你這人..."

池騁的車是一輛低調(diào)的深灰色沃爾沃，內(nèi)飾簡潔但舒適。吳所謂坐進副駕駛，好奇地打量著車內(nèi)："和我想象的不一樣。"

"你以為我會開什么？保時捷？法拉利？"池騁啟動車子。

"至少是更張揚的款式。"吳所謂承認(rèn)道，"符合'成功建筑師'的形象。"

池騁輕笑："外表是會騙人的。就像你，看起來隨性不羈，實際上比誰都認(rèn)真執(zhí)著。"

吳所謂沒有回應(yīng)，轉(zhuǎn)頭看向窗外流動的夜景。車內(nèi)一時陷入沉默，只有導(dǎo)航系統(tǒng)機械的女聲偶爾響起。

"為什么對我這么感興趣？"行駛到一半時，吳所謂突然開口，聲音很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