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景仁宮,安陵容故意繞道經(jīng)過御花園。雨后的花園空氣清新,她深深吸了口氣,壓下心中的興奮。剪秋病倒,皇后賜鐲,晉位在即——一切都按計劃進(jìn)行著。
"靜妹妹。"
安陵容轉(zhuǎn)身,看見甄嬛站在一叢薔薇旁,手中捻著一朵半開的花。幾日不見,甄嬛似乎清減了些,眼下有淡淡的青影。
"甄姐姐。"安陵容福了福身,"姐姐氣色不佳,可是身體不適?"
甄嬛搖搖頭:"不過是夜里沒睡好。"她看了看安陵容腕上的鐲子,"這鐲子成色極好,是皇后娘娘賞的?"
安陵容下意識摸了摸鐲子:"姐姐好眼力。"
"妹妹近日風(fēng)頭正盛,聽說要晉嬪位了?"甄嬛語氣平淡,眼中卻閃過一絲復(fù)雜。
安陵容低頭:"都是皇后娘娘抬愛,臣妾愧不敢當(dāng)。"
"妹妹不必過謙。"甄嬛走近一步,聲音壓得極低,"只是這后宮之中,爬得越快,摔得越重。妹妹千萬小心。"
安陵容心頭一凜:"姐姐此話何意?"
甄嬛沒有回答,只是將手中的薔薇別在安陵容衣襟上:"這花開得正好,配妹妹今日這身衣裳。"說完,她轉(zhuǎn)身離去,背影在陽光下顯得格外單薄。
安陵容看著她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甄嬛的警告是真心還是假意?她是否知道了什么?
三日后,安陵容按太后的安排,穿著湖水藍(lán)宮裝,戴著白玉簪,捧著新抄的佛經(jīng)前往慈寧宮。剛走到宮門口,就聽見里面?zhèn)鱽砘噬系男β暋?/p>
"兒臣參見皇額娘。"
"皇帝來了。"太后的聲音比往日精神許多,"哀家這幾日用了靜貴人調(diào)的安神香,睡得安穩(wěn)多了。"
安陵容適時在門外輕聲道:"太后娘娘,臣妾送佛經(jīng)來了。"
"進(jìn)來吧。"太后提高聲音。
安陵容低頭走進(jìn)殿內(nèi),裝作剛發(fā)現(xiàn)皇上的樣子,慌忙跪地:"臣妾參見皇上,不知皇上在此,驚擾圣駕,罪該萬死。"
"起來吧。"皇上語氣和藹,"靜貴人也來給太后請安?"
安陵容雙手呈上佛經(jīng):"臣妾新抄了《金剛經(jīng)》,特來獻(xiàn)給太后娘娘。"
太后接過佛經(jīng)翻了翻:"字跡工整,心誠則靈。"她轉(zhuǎn)向皇上,"靜貴人不僅字寫得好,調(diào)的香也極妙。哀家這幾日頭痛,聞了她的香就好多了。"
皇上眼中閃過驚喜:"朕竟不知靜貴人還有這等本事。"
安陵容低頭:"臣妾不過是些微末技藝,不敢當(dāng)太后娘娘夸贊。"
"靜貴人過謙了。"太后笑道,"皇帝不如聽聽靜貴人唱曲?她的嗓子如黃鶯出谷,哀家聽著甚是舒心。"
皇上興致勃勃:"那朕可要好好欣賞。"
安陵容福了福身,清了清嗓子,唱起一首江南小調(diào)。她刻意將聲音放得輕柔婉轉(zhuǎn),如清泉流淌,又帶著幾分似有若無的哀愁。一曲終了,皇上擊掌贊嘆。
"好!朕許久未聞如此天籟之音!"皇上龍顏大悅,"靜貴人如此才藝,朕早該重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