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她輕聲喚道,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太后嘴角微微上揚(yáng),眼中閃過一絲滿足。她的嘴唇蠕動著,似乎還想說什么,卻只發(fā)出一聲長長的嘆息,然后,永遠(yuǎn)地靜止了。
"太后娘娘薨了!"
隨著竹息一聲哭喊,整個慈寧宮頓時哭聲震天。安陵容跪在榻前,看著太后安詳?shù)拿嫒荩沽鞑怀鲆坏窝蹨I。她只覺得心中某個地方徹底空了,又有什么新的東西正在滋生。
治喪期間,安陵容因有孕在身,免去了許多禮儀。她獨自待在翊坤宮,整理太后留給她的東西——不僅是那枚龍鳳玉佩,還有一匣子密信和名單,上面記錄了太后在朝中的心腹和眼線。
這才是真正的遺產(chǎn)。有了這些,她就能像太后一樣,在幕后操控一切。
第七日傍晚,安陵容正在翻閱太后留下的名冊,小祿子匆匆進(jìn)來:"娘娘,宮外送來一封信,說是江南來的。"
安陵容心頭一跳。江南?甄嬛?
她拆開信封,里面只有寥寥數(shù)字:"真相終將大白。芳辰。"
字跡娟秀,確是甄嬛手筆。安陵容將信紙揉成一團(tuán),扔進(jìn)香爐?;鹧嫠查g吞噬了這簡短的威脅,但不安卻在她心中蔓延。
芳辰——這是甄嬛的小名,也是太后玉佩上刻的字。甄嬛是在提醒她,自己才是太后真正的女兒嗎?還是另有所指?
安陵容走到銅鏡前,看著鏡中的自己。太后的眉眼,林如海的輪廓,都在她臉上若隱若現(xiàn)。她忽然明白了太后臨終前的安排。
這盤棋,才剛剛開始。
太后喪禮過后,紫禁城仿佛被抽走了主心骨,處處透著不安。安陵容站在翊坤宮的窗前,看著宮人們匆匆穿梭的身影,手中緊握著那枚龍鳳玉佩。太后一去,后宮權(quán)力真空,各方勢力都在蠢蠢欲動。
"娘娘,皇上今晚翻了您的牌子。"寶鵑輕手輕腳地進(jìn)來稟報。
安陵容微微頷首。自從太后薨逝,皇上對她格外眷顧,幾乎隔日便召她侍寢。表面上是撫慰她失去"靠山"的不安,實則......她摸了摸袖中太后留下的名單,皇上恐怕是在試探。
"備轎吧,本宮要去養(yǎng)心殿。"
養(yǎng)心殿內(nèi),龍涎香的氣息比往日更濃。皇上靠在軟榻上,面色疲憊,眼下有明顯的青黑。見安陵容進(jìn)來,他勉強(qiáng)扯出一絲笑容:"愛妃來了。"
"臣妾參見皇上。"安陵容行禮如儀,目光不經(jīng)意間掃過案幾上攤開的奏折——是松陽縣令的折子,上面赫然寫著"安比槐"三字!
皇上注意到她的視線,不動聲色地合上奏折:"愛妃近日睡得可好?腹中胎兒可有鬧騰?"
"托皇上洪福,臣妾與胎兒一切安好。"安陵容強(qiáng)自鎮(zhèn)定,心跳如鼓。皇上果然在查安比槐一家!
"太后生前最疼愛你。"皇上忽然話鋒一轉(zhuǎn),"可曾對你提起過什么......特別的事?"
安陵容指尖微微一顫:"太后娘娘常與臣妾說些佛理故事,教導(dǎo)臣妾安分守己,盡心侍奉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