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卿二人告別蘇昌河蘇暮雨一行人后,便一路南行,直奔姑蘇方向,而彼時江南蒙蒙煙雨,已然有了春的味道。
無禪葉施主,我們又見面了。師傅說,有故友和貴客來臨,叫我出來迎接。
一個圓頭圓腦的小和尚奶聲奶氣的合實雙手站在寒水寺前。
葉鼎之(小凡)無禪小師傅。
葉鼎之和玥卿見狀回了一禮,二人對視一眼后,牽著手一同前往寺廟后院拜見忘憂大師
忘憂大師葉施主,玥施主。
玥卿(拓拔卿)大師知道我?
忘憂大師玥施主與我佛有緣。
聽到這話,玥卿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她所學(xué)之術(shù)襲承道術(shù),如今忘憂大師卻說她與佛有緣。
葉鼎之識相地避開,既然阿卿不愿意讓他知曉前塵過往,那他也就不便待在這里。
玥卿只與忘憂大師對視了一眼,整個人便瞬間陷入心魔。
隨后忘憂輕咳一聲,玥卿復(fù)而清醒。
玥卿(拓拔卿)大師好手段。
玥卿綠色的眼睛微瞇,透露出絲絲魔性與殺意,殺伐之氣猛地襲向忘憂,嗡地一下被忘憂身前的罡氣攔住,四周的桌椅噼里啪啦的全部化成了靡粉。忽然,隨著“丁零”的一聲鈴鐺聲傳來,玥卿又從沉溺的情緒中猛地拔了出來。
玥卿(拓拔卿)抱歉,剛才多有得罪。
玥卿語氣中帶著歉意,她沒想到心魔引竟然可以刺探出人們心中最深的記憶。
而忘憂大師也不愧是神游之境的佛門強(qiáng)者,剛才失控的攻擊竟然也被他輕而易舉的化解了。
忘憂大師無事,施主記得修繕便好。
玥卿(拓拔卿)那是自然。
忘憂習(xí)以為常地摸了摸胡子,眼前這位玥施主早已入魔,而入魔之人,情緒向來陰晴不定,難以捉摸,她能控制自己,已經(jīng)難得。
忘憂甚至對玥卿記得道歉而感到神奇。
玥卿(拓拔卿)忘憂大師,既然看到了,便也明白我也曾算是個十惡不赦的大惡人。
玥卿(拓拔卿)如今可還愿意聽我叨擾?
忘憂大師施主,你困住自己了。
忘憂大師你既然可以愿意分清現(xiàn)在的葉施主與另一個的葉施主,為何又分不清現(xiàn)在的你與另一個你呢?
玥卿(拓拔卿)可那都是我…我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忘憂大師往事如煙隨風(fēng)逝,浮生若夢逐水流,玥施主得遇天授,冥冥之中,自有變化。
玥卿(拓拔卿)大師,你說何為真何為假,我所做的一切又究竟是對是錯呢?
她在蓬萊是恢復(fù)的記憶是真的嗎?她如今這么做又是否真的有意義?
曾經(jīng),她堅定的復(fù)國復(fù)仇,妄圖將天外天帶回北闕故土?xí)r,有人說她狼子野心;現(xiàn)在,她好不容易放下仇恨,只求北闕遺民能有處安生立命之地,又有人說她狼心狗肺。
她好像無論如何都不能讓所有人滿意。
她真的像曾經(jīng)所說的…是天選之女嗎?
忘憂大師假亦真時真亦假,施主,是非對錯,不問他人,但問己心。
玥卿雙眼迷茫,問心?
玥卿(拓拔卿)可是大師,我看不清。
她也不知道說這句看不清,究竟是看不清什么,是看不清人心,還是看不清前路,又或許二者皆有。
前世的記憶好像一段繞頸的鎖鏈,捆得她喘不過氣。她真的可以帶北闕的子民們回歸故土嗎?
人們口中的承諾好像那天邊的云一樣,看似美好,實則風(fēng)一吹,就散了。玥卿唯一知道可以做得就是強(qiáng)大,強(qiáng)大到無人敢期,無人敢棄。
忘憂大師世間之事,本就復(fù)雜。誰又能真正看得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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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鼎之(小凡)阿卿?
葉鼎之眼含擔(dān)憂地牽住玥卿的手,看了眼她身后的忘憂,忘憂只對他神秘的笑了下便不再言語。
玥卿(拓拔卿)小凡,沒事,我很好。
玥卿(拓拔卿)多謝忘憂大師。
葉鼎之(小凡)多謝忘憂大師。
葉鼎之與玥卿二人在寒水寺附近結(jié)廬而居,完完全全地拋棄了過往種種,提前過上養(yǎng)老生活。
在忘憂大師的幫助下,玥卿原本再急躁的性格也難免被磨得沉靜幾分,有時她還會請教忘憂山河契書的編制,倒是讓玥卿有些夢回蓬萊的美好生活。
心魔雖然難免偶有困住玥卿,但她不在自苦,她是玥卿,卻不是那滿身仇恨的玥卿。
葉鼎之有關(guān)魔仙劍的反噬也在忘憂和玥卿的幫助下已經(jīng)基本可以完全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