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設(shè)定all敦,ooc警告,芥敦,鏡敦,坡敦,太敦,國敦,中敦,亂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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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風(fēng)卷著櫻花掠過教室窗沿時,中島敦正盯著數(shù)學(xué)課本上的二次函數(shù)發(fā)呆。陽光透過百葉窗在他手背上投下明明滅滅的光斑,像極了孤兒院后院那棵老槐樹的影子——他總在這種走神的瞬間想起過去,直到后頸突然被人用指尖戳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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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同學(xué),這道題的輔助線應(yīng)該畫在哪里?”太宰治的聲音帶著笑意從講臺飄過來,黑色風(fēng)衣的下擺掃過第一排課桌。全班瞬間鴉雀無聲,連靠窗那幾個總在睡覺的男生都直起了背。中島敦猛地站起來,膝蓋撞到桌腿發(fā)出悶響,臉頰在三十多道視線的注視下燒得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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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yīng)、應(yīng)該連接拋物線頂點和……”他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著,視線不由自主地瞟向斜后方。芥川龍之介正用課本擋著半張臉,只有那雙漆黑的眼睛露在外面,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當(dāng)兩人的目光在空中撞上時,芥川突然低下頭,耳根泛起極淡的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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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對了哦?!碧字屋p快地拍手,皮鞋踩在地板上發(fā)出嗒嗒聲,“不過下次要認(rèn)真聽講呀,不然國木田老師的隨堂測驗可就麻煩了。”他說著朝教室后排眨了眨眼,坐在最后一排的國木田獨步立刻推了推眼鏡,筆記本上“課堂紀(jì)律”四個字被圈了又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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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鈴剛響,中島敦還沒來得及坐下,就被一股大力拽住了胳膊。泉鏡花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他座位旁,白色連衣裙的裙擺沾著幾片櫻花瓣,手里攥著的便當(dāng)盒用藍(lán)白格子布包著?!岸鼐缧菀黄鹑ノ蓓敵员惝?dāng)嗎?”她的聲音很輕,像怕驚擾了什么似的,“我做了玉子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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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中島敦的話剛說了一半,就被一陣急促的咳嗽打斷。芥川站在教室后門,黑色校服的領(lǐng)口系得一絲不茍,手里捏著一個牛皮紙信封?!爸袓u,”他的聲音帶著慣有的冷硬,卻比平時低了半個調(diào),“這個給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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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封被塞到中島敦手里時還帶著體溫,上面用鋼筆寫著“中島敦收”,字跡鋒利得像要劃破紙張。泉鏡花突然往前邁了一步,裙擺掃過中島敦的手背:“敦君不是答應(yīng)和我去屋頂了嗎?”她的語氣依舊平靜,但攥著便當(dāng)盒的手指關(guān)節(jié)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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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走廊里傳來一陣翻書的聲音。埃德加·愛倫·坡抱著幾本精裝書站在門口,圓框眼鏡滑到了鼻尖上?!爸袓u同學(xué),”他推了推眼鏡,鏡片反射著窗外的陽光,“我新寫的推理小說想請你看看,里面的偵探和你很像?!彼麘牙锏臅蝗换聛硪槐荆冻鰥A在里面的書簽——那是用曬干的櫻花壓制的,上面用鉛筆描著小小的“敦”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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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島敦看著手里的信封,又看看泉鏡花和芥川之間越來越緊張的氣氛,突然覺得頭皮發(fā)麻。他正想找個借口溜掉,后領(lǐng)卻被人拎了起來。太宰治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他身后,另一只手還搭在中原中也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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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這不是很熱鬧嗎?”太宰治笑瞇瞇地說,“剛好下午有體育課,要不要來玩‘捉鬼’游戲?輸?shù)娜艘饝?yīng)對方一個要求哦?!敝性幸矅K了一聲,把太宰的手從自己肩上拍開:“省省吧太宰,上周你把操場的單杠都玩塌了,校長還在找責(zé)任人呢?!彼f著朝中島敦?fù)P了揚下巴,“放學(xué)后來辦公室,你的物理實驗報告數(shù)據(jù)有問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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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島敦懵懵懂懂地點頭,完全沒注意到中原中也轉(zhuǎn)身時,藏在教案后面的手輕輕摩挲著一個銀色的鑰匙扣——那是個老虎形狀的掛件,和中島敦書包上掛著的那個幾乎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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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時的屋頂比想象中熱鬧。中島敦最終還是沒能拒絕泉鏡花,兩人并排坐在長椅上,櫻花瓣順著風(fēng)落在便當(dāng)盒上。泉鏡花把玉子燒夾到他碗里時,中島敦突然想起上周在圖書館,她為了幫自己夠到最高層的書,踩在梯子上差點摔下來,最后是他伸手扶住了她的腰。那時她的耳尖紅得像櫻桃,說了聲謝謝就跑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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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君,”泉鏡花突然開口,筷子停在半空,“下周的文化祭,要不要一起去參加女仆咖啡廳?”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不容拒絕的認(rèn)真,“我可以幫你準(zhǔn)備制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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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島敦剛要回答,就聽到身后傳來紙張翻動的聲音。坡不知何時坐在了屋頂角落,膝頭攤開的筆記本上畫著素描,主角赫然是正在吃便當(dāng)?shù)闹袓u敦?!氨复驍_了,”他推了推眼鏡,臉頰微紅,“只是覺得這個場景很適合畫下來……如果不介意的話,文化祭我可以和你們一起布置嗎?我?guī)Я送队皟x,可以放推理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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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正沉默著,通往屋頂?shù)拈T突然被猛地推開。芥川站在門口,黑色校服被風(fēng)吹得鼓起,手里拿著的信封已經(jīng)拆開,信紙被揉得皺巴巴的?!爸袓u,”他的聲音有些發(fā)緊,“你還沒看信里的內(nèi)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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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島敦這才想起那個被塞進(jìn)口袋的信封,連忙掏出來展開。信紙上只有一句話:“周六下午三點,舊校舍后面的櫻花樹下,我有話對你說?!弊舟E凌厲,末尾卻畫了個歪歪扭扭的老虎頭,像是反復(fù)涂改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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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這樣啊?!比R花突然笑了,把最后一塊玉子燒夾給中島敦,“那我周六去圖書館好了,聽說新到了很多關(guān)于老虎的畫冊?!彼f話時,中島敦注意到她手腕上戴著的紅繩,和自己小時候在孤兒院收到的那條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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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體育課簡直是場災(zāi)難。中原中也穿著運動服站在操場中央,發(fā)膠一絲不茍的頭發(fā)被風(fēng)吹得有些凌亂。“今天測試長跑,”他吹了聲口哨,目光掃過列隊的學(xué)生,“男生五千米,女生三千米,最后五名要罰抄校規(gu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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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島敦剛跑了兩圈就開始喘,運動鞋踩在塑膠跑道上發(fā)出沉重的響聲。就在他快要掉隊時,身后突然傳來一陣風(fēng)——芥川不知何時跟了上來,黑色的身影像道閃電掠過他身邊,卻在前方十米處放慢了速度,始終保持著不遠(yuǎn)不近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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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停下,中島?!苯娲ǖ穆曇魪娘L(fēng)里傳來,帶著不易察覺的鼓勵,“你的耐力比上次好很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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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到第四圈時,中島敦的鞋帶突然松開。他彎腰系鞋帶的瞬間,看到泉鏡花站在操場邊,手里拿著兩瓶運動飲料,白色的裙擺被風(fēng)吹得獵獵作響。而跑道另一側(cè)的樹蔭下,坡正舉著相機,鏡頭對準(zhǔn)他的方向,手指懸在快門鍵上遲遲沒有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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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圈沖刺時,中島敦感覺有人在后面推了自己一把。他踉蹌著沖過終點線,回頭卻只看到芥川站在離終點線一步之遙的地方,校服后背被汗水浸透,嘴角卻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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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嘛,”中原中也走過來遞給他毛巾,手指不經(jīng)意間碰到他的手背,“比上次快了四十秒。”他的目光落在中島敦泛紅的臉頰上,喉結(jié)輕輕動了動,“放學(xué)后記得來辦公室改報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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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時,中島敦抱著物理課本站在教師辦公室門口,手心沁出的汗把封面都打濕了。太宰治正趴在國木田的辦公桌上,手里轉(zhuǎn)著鋼筆:“國木田君,你看敦同學(xué)多認(rèn)真,要不要獎勵他一顆糖?”國木田的筆記本“啪”地拍在桌上:“太宰你少帶壞學(xué)生!中島,過來把這個公式重新推導(dǎo)一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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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島敦低著頭演算時,感覺有人在看自己。抬頭發(fā)現(xiàn)太宰治正托著下巴,黑色風(fēng)衣的領(lǐng)口敞開著,露出里面白色襯衫的鎖骨?!岸鼐膫?cè)臉很適合被寫進(jìn)小說呢,”他突然說,“比如《被七位愛人追逐的少年》之類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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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國木田的怒吼聲震得窗戶嗡嗡作響,手里的尺子差點敲在太宰頭上。中島敦卻愣住了,筆尖在草稿紙上劃出長長的墨痕。他想起早上芥川的信封,鏡花的便當(dāng),坡的素描,還有中原中也遞毛巾時指尖的溫度——這些碎片像拼圖一樣在腦海里慢慢成形,讓他突然有些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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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完報告走出辦公室時,走廊里的燈已經(jīng)亮了。中島敦看到泉鏡花站在樓梯口,手里拿著他落在屋頂?shù)耐馓祝骸岸鼐?,你的衣服忘拿了?!彼淹馓走f過來時,口袋里掉出個東西——是枚櫻花形狀的書簽,和坡書里夾著的那個一模一樣,只是背面用鉛筆寫著“鏡花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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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校門口,芥川靠在櫻花樹下,黑色的書包帶子斜挎在肩上?!爸袓u,”他把一個保溫杯塞過來,“我姐煮的姜湯,體育課出汗了喝這個不容易感冒?!北乇纳w子上貼著張便簽,畫著只張牙舞爪的小老虎,旁邊寫著“不許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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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島敦抱著保溫杯站在櫻花樹下,看著芥川轉(zhuǎn)身離開的背影,突然發(fā)現(xiàn)他校服后領(lǐng)別著個別針——那是上周文化祭準(zhǔn)備時,他不小心弄丟的老虎形狀別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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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fēng)卷起最后幾片櫻花掠過腳邊,中島敦低頭看著手里的姜湯,又摸了摸口袋里的書簽和信封,突然覺得明天的太陽升起時,有什么東西會變得不一樣了。遠(yuǎn)處傳來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的爭吵聲,夾雜著國木田獨步的怒吼,而他的心跳聲在這喧囂里,清晰得像要跳出來似的。
周六的櫻花雨比想象中更大。中島敦站在舊校舍后面的櫻花樹下,手里攥著芥川給的那封信,指尖被紙張邊緣硌得發(fā)紅。約定的時間已經(jīng)過了十分鐘,芥川還沒來,只有風(fēng)吹過樹梢的聲音,像誰在低聲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