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寒雁端坐于一把木椅上,旁邊坐著傅云夕。
她自然知曉傅云夕此次喚她過來的用意。
果然,那人拿出一把鐵簪子,還是雁形的,擺在她眼前。
“莊三小姐,你可曾記得這個(gè)?”
莊寒雁沉著冷靜道:“寒雁不曾見過此物?!?/p>
那人疑惑道:“是嗎?那可就奇了怪了,這簪子,可是我在你儋州叔嬸家的一口水井里找到的?!?/p>
……她還以為不會(huì)有人尋到此物……
“三小姐歸京那天我便問過你,你還記得嗎?”
莊寒雁搞不懂這人的想法,眼下也只能靜觀其變。
“當(dāng)然記得。”
傅云夕緊盯她的瞳眸,卻看不到任何東西,“你同我講,你叔嬸一家是為海賊所殺,由此你才跑回京城??墒?.....”
停頓幾秒,是在看她的反應(yīng)。然而莊寒雁依舊鎮(zhèn)定,并沒有給予他想要的反應(yīng)。
“可是這海賊,怎的會(huì)戴這簪子?”
這句話,擺明了就是在說人是她所殺。
雖然并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招惹到這人的,但是這人既已知曉人是她殺的,又為何不直接緝拿她?
京城之人,都這么古怪么?
之前蔣姑娘也是,現(xiàn)在這大理寺少卿也是。
傅云夕還在緊盯她,像是在等待她的反應(yīng)。
良久,莊寒雁緩緩開口:“姐夫究竟想問寒雁什么?”
姐夫……
他倒是沒想到莊寒雁會(huì)這么喚他。
傅云夕淡淡笑:“三小姐果真聰慧。我想要的很簡(jiǎn)單,只要你交出你身邊那位同謀,我便放過你,如何?”
同謀?
......蔣姑娘......
隨后,她狠狠地瞪住傅云夕:“你派人跟蹤我?”
“是又如何?”
“你卑鄙!”莊寒雁咬咬牙。
傅云夕倒挺滿意她的這個(gè)反應(yīng),便笑笑:“三小姐請(qǐng)回吧,我給你兩天時(shí)間考慮考慮。”
*
這偌大的傅府竟一個(gè)人也沒有,蔣黎笙翻墻進(jìn)來的本以為會(huì)有人埋伏著,這下看來,是她多慮了。
莊寒雁和傅云夕應(yīng)當(dāng)會(huì)在主閣吧。
蔣黎笙往深處走去,因?yàn)闆]打傘,此刻她頭上滿是白皚皚的雪。
好冷啊......她要凍死了......
她找到了主閣,卻沒有進(jìn)去,而是蹲坐在一旁。
也不知道他們究竟談?wù)摿诵┦裁?.....
忽地,有人開了門,驚得蔣黎笙立馬躲進(jìn)旁邊的樹后。
莊寒雁出來后又關(guān)了門,抬頭望著天上慢慢一片的雪,絲毫沒有要停的意思。
后面?zhèn)鱽砀O窸窣窣的聲音,她轉(zhuǎn)頭,喝?。骸罢l在那!?”
見是莊寒雁,蔣黎笙也直接走了過來,“回三小姐,是我......”
蔣姑娘?她為何會(huì)在這?
而且……
莊寒雁上下掃過她,那人衣衫上布滿了冰冷的雪,頭上也是,那人臉都凍紅了,雙手也凍的瑟瑟發(fā)抖。
既如此,又何必過來呢......
“你......”莊寒雁猶猶豫豫,最后還是問了,“你帶了傘嗎?”
她來時(shí)雪還未下得這般大,所以便沒帶傘。
可如今沒有傘,她們怕是回不去了。
“回三小姐,小人......”蔣黎笙忽地打了個(gè)噴嚏,她緩過來后,才道:“小人也沒帶傘?!?/p>
......
莊寒雁不語。
那她來著做甚?
“不過……”蔣黎笙道,又開始解開自己身上披著的厚斗篷,“三小姐,若您不介意的話,就讓人用這個(gè)帶你出傅府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