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昭十八年·仲夏

御道盡頭，鐵騎開道，一面“沈”字大纛獵獵而來。

——皇后之父、三殿下的外公，沈老將軍沈烈，年七十有六，銀甲未卸，須發(fā)皆霜，仍挺背如松。

午門鐘鼓齊鳴，皇帝率太子、安王、昭寧，百官跪迎。

沈烈翻身下馬，甲葉鏗鏘，先扶皇帝：

沈烈“臣老矣，禮不可廢?！?/p>

蘇玄“阿爹一路風(fēng)霜，快賜座?！?/p>

紫宸殿賜宴

沈烈坐主位，太后親自斟茶。

老將軍舉杯，聲如洪鐘：

沈烈“老臣一生，三出塞北，兩平西戎，今歸朝，只為看外孫們成人?！?/p>

太子，蘇絮“外公，少年?duì)I已立，三千兒郎正練刀。”

蘇珩，安王“刀已磨，馬已肥，候您點(diǎn)將?！?/p>

蘇韞“外公，這是孫女整理的新關(guān)防，請(qǐng)您斧正?！?/p>

沈烈“好！好！阿嫵在天有靈，當(dāng)慰?！?/p>

沈烈“此刀隨我四十年，今日賜少年?duì)I—— 刀在，山河在；刀折，山河亦在！”

夜，鳳凰臺(tái)

沈烈與皇帝并肩而立，望遠(yuǎn)處少年?duì)I燈火。

老將軍輕聲：

沈烈“臣老矣，愿把最后一口氣，留給孩子們?！?/p>

沈烈可老臣這一進(jìn)城就聽見一個(gè)街謠

沈烈“太子如玉，安王似刃，昭寧如月； 玉溫潤，刃鋒利，月清輝——并肩一站，便是人間第一景！”

太子，蘇絮咳咳，外公這街謠是百姓亂傳的

蘇玄“阿爹，您外孫的謠，朕已命人刻在御河燈柱上，讓天下人日日傳唱。”

太后“親家公，改日叫孩子們到慈寧殿唱給你聽，咱們也學(xué)學(xué)這新曲子！”

沈烈“那得備酒！老夫要聽十遍！”

太后好

蘇玄阿爹，放心，江山與他們，朕一并守著?！?/p>

沈烈好

蘇韞這街謠傳的可真快

蘇玄明日早朝，朕有份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