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探聯(lián)手破案

刺眼的陽光透過病房窗簾的縫隙扎進眼睛。

柯磊嘗試抬起右手，一陣尖銳的疼痛讓他倒抽冷氣。手腕上除了靜脈注射針頭外，還多了個陌生的銀色三角形印記，像是被烙鐵燙上去的。

"別碰它。"林修的聲音從角落傳來。他臉上貼著紗布，手里拿著柯磊的CT片，"楊教授給你注射了納米標記劑，這個印記會在骨骼表面形成追蹤涂層。"

柯磊艱難地坐起身，記憶碎片逐漸拼合：雨中的車禍，那只戴銀戒指的手，然后是針刺般的疼痛..."他本可以殺了我。"

"他有更精妙的計劃。"林修遞過平板電腦，監(jiān)控畫面顯示楊教授正在某個實驗室調(diào)試設(shè)備，"兩小時前發(fā)來的視頻。"

視頻里，楊教授的白大褂袖口沾著血跡："柯磊，看到這個時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醒了。你右手腕的印記是你父親當年自愿接受的，為了追蹤T項目藥物的骨代謝情況。"他舉起一個標著B-1999-017的標本罐，"現(xiàn)在輪到你了。想知道真相？明晚8點來老地方——你警校畢業(yè)考核的那棟樓。"

畫面戛然而止。柯磊摸向枕下的配槍——不見了。

"車禍不是意外。"林修調(diào)出行車記錄儀的最后畫面，黑色面包車撞來的瞬間，清晰拍到了方向盤上的手——戴著柯磊警校畢業(yè)時送給楊教授的紀念戒指。

"他故意讓我們活下來..."柯磊盯著手腕上的印記，"為什么？"

林修解開自己的病號服領(lǐng)口，鎖骨下方赫然有個與柯磊相同的印記："因為我也是實驗品之一。全身掃描顯示我髂骨上有移植痕跡，但我的記憶里從未有過相關(guān)手術(shù)。"

護士站的電視正在播放新聞："...濱海生物科技公司今晨發(fā)生爆炸，創(chuàng)始人楊某某下落不明..."畫面切換到醫(yī)院外景，記者背后有幾個舉著標語牌的人——"還我孩子尸骨""醫(yī)療實驗受害者家屬"。

柯磊拔掉輸液針頭："我們得去一個地方。"

濱海警校的榮譽墻上，楊教授的照片下方新增了"涉嫌多項重罪"的標注?？吕谟门R時警徽刷開檔案室，調(diào)出自己當年的畢業(yè)體檢報告。

"看這個。"他指向骨密度檢測欄的異常數(shù)值，"教授當年就發(fā)現(xiàn)我的骨骼代謝指數(shù)與T項目受試者相同。"

林修卻在翻閱另一份檔案："警校過去二十年所有骨骼相關(guān)傷患記錄...找到了！"他抽出一頁紙，"2003年有學員在擒拿訓練中骨折，X光片顯示骨折處有異常愈合組織。主治醫(yī)師是..."

"楊教授。"柯磊接過話，"他用學員測試骨骼再生藥物？"

窗外傳來金屬碰撞聲。兩人警覺地熄燈，看到樓下有個穿連體防護服的人正在垃圾箱翻找什么。當那人抬頭時，月光照出一張布滿疤痕的臉——是車禍中應(yīng)該已經(jīng)死亡的鄭玉蘭。

他們尾隨鄭玉蘭來到警校廢棄的解剖教室。她顫抖的手從講臺下摸出個U盤，正要插入電腦，突然劇烈咳嗽起來。鮮血從她指縫間滲出，滴在U盤上形成詭異的藍色。

"他給我下了緩釋毒藥..."鄭玉蘭癱坐在椅子上，"只有我能指認當年..."她的瞳孔突然放大，看向兩人身后。

柯磊轉(zhuǎn)身的瞬間，一支麻醉鏢釘在鄭玉蘭頸部。陰影里走出個戴摩托車頭盔的人，手里拿著改裝過的射釘槍。

"B-1999-017。"林修準確叫出編號。

頭盔人靜止了一秒，然后猛地掀開頭盔——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女性，左耳后方有三角形疤痕。她舉起手機，電子音從揚聲器傳出：【U盤有病毒，會銷毀證據(jù)。真的在儲物柜317?！?/p>

鄭玉蘭已經(jīng)停止呼吸，手里緊攥的U盤冒出青煙。女孩快速拍下教室里的骨骼標本照片，轉(zhuǎn)身就跑?？吕谧返阶呃葧r，只看到地上留著張字條：【他給我們的骨骼里埋了東西。明晚8點不只是給你的邀請，也是我們的行動時間?！?/p>

儲物柜317里是套兒童尺碼的警服，胸標上印著"見習學員柯小磊"?？吕谕耆挥浀米约河羞@件衣服。林修檢查內(nèi)襯時摸到硬物——微型錄音帶，標簽寫著"給二十五歲的你"。

錄音機里傳來楊教授年輕時的聲音："...今天是1999年5月12日，實驗組嬰兒完成首次骨骼標記。特別備注：7號受試者（警員柯振國之子）對鍶-90示蹤劑呈現(xiàn)異常親和性..."

柯磊的手開始發(fā)抖。錄音繼續(xù)："...必須強調(diào)，這不是普通藥物試驗。通過骨骼代謝調(diào)控記憶編碼物質(zhì)分泌，將實現(xiàn)T項目的終極目標——創(chuàng)造對特定犯罪場景具有超常敏感度的執(zhí)法者..."

林修突然按下暫停鍵："聽背景音！"放大后的雜音里，隱約能聽到嬰兒哭聲和某個女聲的尖叫："...停下！溫愛芳還沒死！你們不能..."

"我父親知道..."柯磊的聲音嘶啞，"他知道那些產(chǎn)婦還活著就被..."

林修的手機突然收到加密文件。解密后是份骨骼掃描圖，屬于B-1999-014——那個在相冊里接受腿部手術(shù)的男孩。圖像放大后可見，他的股骨骨髓腔里排列著微小的金屬顆粒，形狀如同——鑰匙齒紋。

"物理密鑰。"林修倒吸冷氣，"楊教授在活體骨骼中培育加密裝置！"

柯磊翻過警服，在內(nèi)領(lǐng)發(fā)現(xiàn)繡著的數(shù)字"014"。他的手機在這時亮起，技術(shù)科發(fā)來消息："已定位楊教授信號源——濱海市地下人防工程第7出口，該區(qū)域存有異常鍶-90輻射讀數(shù)。"

回醫(yī)院的出租車上，林修反復查看那份骨骼掃描圖："這些金屬顆粒需要特定頻率的超聲波激活...明晚8點很可能是密鑰成熟的時間節(jié)點。"

柯磊摸著手腕上的印記："為什么現(xiàn)在才啟動計劃？"

"因為..."林修調(diào)出醫(yī)學數(shù)據(jù)庫，"鍶-90的半衰期是28.8年，而今年正好是標記后的第25年。他需要放射性衰變達到特定階段才能形成量子點陣列。"

醫(yī)院走廊的電視正在循環(huán)播放楊教授的通緝令?？吕诼愤^護士站時，值班護士叫住他："柯警官，有您的包裹。"

紙盒里是枚警校紀念徽章，背面刻著"見證人"三個字。林修用CT機掃描后，在徽章夾層發(fā)現(xiàn)了微型電路板："射頻識別器，頻率與骨骼中的金屬顆粒共振...這是激活器！"

柯磊的病床枕頭下突然傳來震動聲。一部陌生手機顯示著倒計時：23:59:59...下方還有一行小字：【你準備好繼承父親的使命了嗎？】

夜深人靜時，柯磊從病床上爬起，輕輕拉開林修的床頭柜抽屜。里面放著林修白天偷偷做的全身骨骼掃描報告。結(jié)論欄赫然寫著："多處陳舊性移植痕跡，供體基因與1999年火災中'死亡'的產(chǎn)婦溫愛芳匹配度99.7%。"

柯磊的手機在這時亮起。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照片里，年幼的他穿著那套小警服，站在楊教授身邊。照片背景的日歷顯示日期是1999年5月13日——火災次日。

照片角落，一個穿病號服的女人被按在擔架上，她的手腕上戴著寫有"溫愛芳"的住院手環(huán)。

而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小柯磊手里拿著的東西——一個嬰兒腳環(huán)，編號B-1999-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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