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個小時簡直是噩夢。王楚欽的要求近乎苛刻，每一個球都必須打在指定區(qū)域，稍有偏差就會聽到他冰冷的"再來"。木綿綿的手越打越僵，失誤越來越多。

　　"停。"王楚欽突然叫停，聲音里帶著明顯的不耐，"你是木頭嗎？業(yè)余比賽時的靈性去哪了？"

　　木綿綿站在原地，感覺全身的血液都沖到了臉上。她不是不努力，她每天訓練到最晚，看錄像研究到深夜，可越是這樣，表現(xiàn)就越差。

　　"對不起..."她習慣性地道歉。

　　"不要道歉！"王楚欽突然提高了聲音，"球臺上不需要道歉，需要的是戰(zhàn)斗！再來！"

　　木綿綿被吼得渾身一顫，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她咬牙忍住，繼續(xù)發(fā)球。這次更糟，連續(xù)三個球都出界了。

　　王楚欽把拍子往臺子上一摔："你知道我為什么提前來訓練嗎？因為下周就是德國公開賽，我需要高質(zhì)量陪練，而不是在這里浪費時間教基礎！"

　　這句話像刀子一樣捅進木綿綿心里。她終于崩潰了："我也不想這樣??！"眼淚奪眶而出，"你以為我喜歡拖累別人嗎？我每天都在加練，每天！可我越努力就越打不好！"

　　王楚欽愣住了。他沒見過木綿綿這樣的一面——平時像只受驚的兔子，現(xiàn)在卻像只炸毛的貓。

　　"那你就退出??！"話一出口，王楚欽就后悔了，但煩躁和比賽壓力讓他收不回去，"國家隊不適合所有人。"

　　木綿綿的視野突然一片血紅。耳邊嗡嗡作響，像是有一萬只蜜蜂在飛。她記不清自己是怎么拿起球的，只記得手臂像是有自己的意識一樣揮了出去。

　　"砰！"

　　球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和角度砸在王楚欽那邊的臺面上，彈起后幾乎擦著他的耳朵飛過。

　　王楚欽愣住了。那個球速...那個旋轉...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木綿綿已經(jīng)發(fā)起了第二個球。一個極低的下旋球，在臺面上幾乎不彈起。王楚欽倉促接球，球卻直接下網(wǎng)。

　　第三個球，木綿綿一個假動作晃得王楚欽重心偏移，隨后一記暴扣得分。

　　第四個球，詭異的側旋讓王楚欽的回球直接飛出界外。

　　訓練館里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這個哭哭啼啼的小姑娘，突然像是變了個人，每一板都帶著驚人的速度和旋轉，落點刁鉆到令人發(fā)指。

　　王楚欽的額頭滲出冷汗。他可是國家隊主力，世界排名前五的選手，現(xiàn)在卻被一個初出茅廬的新人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木綿綿的眼睛里燃燒著從未有過的火焰，淚水卻還在不停地往下掉。她的動作越來越流暢，那些訓練中總是失誤的技術此刻完美地展現(xiàn)出來：反手快撕、正手爆沖、臺內(nèi)挑打...每一個動作都精準得像是機器計算過的。

　　"5:0..."圍觀的隊員中有人小聲計數(shù)。

　　王楚欽咬緊牙關。他調(diào)整呼吸，試圖找回節(jié)奏，但木綿綿的狀態(tài)已經(jīng)完全打開了。一個詭異的逆旋轉發(fā)球讓他再次失誤。

　　"6:0..."

　　這時，劉國梁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了訓練館門口，靜靜地觀察著這場一邊倒的"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