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身著灰素衣的人從暗處冒出圍起刺客,二樓響起一陣鼓掌聲:“這出戲,演的不錯,著實好看?!北娙藫P聲望去。
竊竊私語:“這誰呀?”“不知道啊”“鬼知道,從哪來抽的風(fēng)?!薄斑@么大的膽子?”“也算他厲害了?!?/p>
楚汐月在人群中探出一個腦袋,猛地睜大雙眼看二樓的人,他怎么來了?
陸沐微微皺眉。
這人身著華服,想必是什么貴族公子,可他為何會幫自己呢?莫非是找打的………她不敢任思緒下去,立即中斷想法。
那人朝人群中的一人挑眉,他踩上欄桿,眾身一躍,優(yōu)雅的身姿,在空中劃下一道白亮的痕跡,順便轉(zhuǎn)個圈,墨白色衣裙隨風(fēng)飄動,降落,形成優(yōu)雅的弧度,完美落地———他微微勾起上揚的嘴角,得意洋洋。
人群爆發(fā)一陣雀躍,場面氣氛起來。
“有點實力………”楚汐月感嘆道。
下一秒:爆發(fā)一陣慘叫“啊啊啊啊啊——”他面色痛苦,面部扭曲,一句話,現(xiàn)在的他不像人,像從地獄爬出來的鬼,不對,連鬼都不如,他用一只手撐著另一只手腕,掩面慘叫:“好痛啊———”
果然,人的帥氣只在一息間。
———
百姓:“…………”
刺客們:“…………”
林沐兮:“…………”
楚鈺:“…………”
楚汐月:“………神金”
楚汐月滿臉嫌棄的看著
不久,一位身著白衣的男子,匆匆趕下樓:“別急,別急,來了?!彼掷锾嶂举|(zhì)藥箱,看樣子是個醫(yī)者。
方才的那人滿臉驚喜,眼睛直冒星星,嘴里喊道:“黎明,我的好兄………弟”
白衣男子徑直掠過他,朝方才倒地的男子去,他蹲下身,手撫上男子的腕間,說道:“必須馬上治療?!?/p>
他站起身朝素衣的侍衛(wèi)道:“麻煩你們找?guī)讉€屏風(fēng),將這人圍起來,再按照我寫的藥單去采買藥材。”又對他家人道:“別擔(dān)心,我是醫(yī)者?!?/p>
那兩人一聽,老太太立馬跪下哀求著:“請大人一定要救救我兒子?!彼齼裳垡呀?jīng)淚汪汪了。
“老夫人,這可使不得,快快請起?!彼孜⒈?,連忙伸手去扶,“我身為醫(yī)者,自然會救?!?/p>
他說完,開始寫藥單。
藥單寫完遞給侍衛(wèi)讓他去買,自己也開始手術(shù)了。
侍衛(wèi)將大門打開。
此時,齊昭和領(lǐng)著浩浩蕩蕩一群人趕來,排列整齊,他身著黑衣,神情嚴肅,面色冷淡,整個人散發(fā)著冰冷刺骨的氣息。
“金樞衛(wèi),什么事需他們親自動手?上次也是……”陸沐思索著,預(yù)感不妙,剛才自己沖動了。
金樞衛(wèi)走進屋內(nèi),齊昭和掃視眾人一圈,鎖定坐在地上男子,朝他走去,說道:“翟公子,這是?也來湊這熱鬧,看來,翟大人對你缺少教育?!彼凵褚蛔?。
翟奕霖半笑不笑的站起身,將手背在后面,道:“指揮使大人,這話就不對了,我來這用午膳,恰巧碰到這回事,幫個忙而已,倒是你來的挺快呀?!?/p>
他意有所指,齊昭和明白他在陰陽怪氣,只是的笑了一下。
就是這笑,陰森森的,平常不愛笑的人,笑起來果然……怪怪的。
“那還要多謝翟公子了,幫了這等大忙,改日我請翟公子好好吃一頓?!饼R昭和笑著道。
翟奕霖尷尬的笑了笑,道:“不必不必,舉手之勞罷了,用不著指揮使大人這般熱情。”他特意重言“熱情”二字。
“怎么會呢,這樣的大事,翟公子都能幫了,想必也是熱心人,本指揮使請客,算不得什么,就當圖個樂趣?!?/p>
兩人你來我往的說話,讓周圍的人一驚又一驚。
翟奕霖有些冒冷汗,畢竟剛才這手有點問題,也都怪黎明這小子,居然不管自己,就這樣去幫別人了,他撇了一眼屏風(fēng)。
齊昭和眼堅,一眼便看到:“翟公子這……怎么還流汗了?莫不是我冒犯公子。”
其實他進門便看到翟奕霖坐在地上,扶著手,他自然明白他受傷了,只是在裝傻而已。
“哈哈……只會使大人說笑了,我并無這個意思,只是這天怪熱的,你說是吧?”翟奕霖瞅了瞅窗外,心虛道。
“我也覺得,翟公子與本指揮使真是一道心。”齊昭和微微瞇著眼睛笑。
這剛立春的天,雖然有時熱一點,但還不至于到出汗的程度。
楚汐月無語的看著兩人。
此時,翟奕霖翻騰波浪的內(nèi)心:“誰與你一道心了,自作多情,這分明就是故意的,啊——痛死了?!彼蛋捣藗€白眼,對上齊昭和時又是一臉的笑意。
平日經(jīng)常作對的兩人,此刻正心平氣和的聊天,這誰能想到?周圍看戲的人竊竊私語著。
陸沐暗卻看著勢同水火的兩人,暗暗較勁著,她此刻最擔(dān)憂的還是自己沖動殺了人,這下子,暴露了自己,自己又該怎么去解釋。
她嘆息一聲,悠悠的望向人群中的楚鈺,卻發(fā)現(xiàn),他也正在看著自己,眼神柔和,但想從自己身上窺探出什么的眼神,陸沐可不會看錯。
“不過這楚鈺與翟公子,是什么關(guān)系,兩人應(yīng)該是認識的,兩人剛才對視了好幾眼,像在等待,隨后再出手,原來……”陸沐的想法在腦子里脫影。
久久不能回神,在別人看來,兩人在深情對視。
楚汐月一臉姨母笑:“這兩人……莫非”
陸沐發(fā)覺有人在看自己,轉(zhuǎn)過身,不再看楚鈺。
楚鈺轉(zhuǎn)眸,給了一記刀眼,楚汐月瞬間將想法灰飛煙滅,洋裝吹口哨。
剛才出去的葉風(fēng),悄悄走到楚鈺身旁,壓低聲音道:“少主,齊昭和故意拖延時間,說是審犯人,所以現(xiàn)在才趕到。”
楚鈺瞧了一眼齊昭和,悠悠道:“倒是給了我們充足的時間,去查一查,審的何人?!?/p>
審犯人,這種低劣的理由,他也拿來用,不過以防萬一,他覺得還是得查一查 ,辯一辯真假。
葉風(fēng)往后退下。
另外兩人這邊。
齊昭和表情嚴肅起來道:“我先將這刺客,帶走了”他頓了頓,冷眼道:“還有倒在地上的人,是誰殺的?”
說到這,翟奕霖深深的撇了一眼楚鈺。
這畢竟是他的人,是楚鈺讓他來幫忙了,就這樣供出這姑娘,有些不太好,他沉默了一下,正準備開口。
“是我”陸沐出聲打斷他的話,眼睛正視他。
“不……是我干的,姑娘不必如此。”翟奕霖慌了一下,開口辯解著。
陸沐擺了擺手,恭敬道:“方才多謝翟公子,民女十分感激,傷人這件事,公子就不必……”
楚汐月此實已經(jīng)震驚到,想立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上來將她拉著跑,陸沐怎么如此膽大,其實這件事交給翟奕霖,是能解決,不必要去攬責(zé)任,這姑娘怎么這么傻。
“不是的,指揮使大人,這件事確實是我做的,與這位姑娘無關(guān)。”翟奕霖再次艱難解釋道,汗流浹背。
陸沐眨了眨眼道:“多謝公子好心,不能連累公子,指揮使大人,這件事確實是民女做的?!?/p>
楚汐月沖上前一把拉住陸沐的手道:“大人,她就是一個女子,怎么可能會干出這種事,況且還是殺人……”
“是啊,是啊”翟奕霖附和著。
“大人一定要明辨呀。”楚汐月急道。
齊昭和看著兩人你擔(dān)責(zé)任,他攬責(zé)任,看了一眼陸沐,她又眨了眨眼。
齊昭和轉(zhuǎn)而面對人群道:“你們來說,到底是誰?”
百姓都不敢出聲,畢竟面對的可是這號稱“鐵面閻羅王”的齊昭和,誰人不知道他的手段有多么殘暴,百姓就算知道事實,想說話卻又都不敢說,都害怕他。
“楚少主,想必你肯定知道”齊昭和見無人開口,就對著人群中的楚鈺道。
突然被叫到名字的楚鈺,淡淡的笑了一下,走上前來,看了一眼陸沐。
陸沐,眼神堅定,鎮(zhèn)定自若,沒有一絲雜碎。
他即刻明白,緩緩開口道:“確實是這位姑娘殺的?!?/p>
說完這話,全場震驚。
“哥!”楚汐月壓低聲音有些慌的開口。
翟奕霖愣了一下,連忙拉住她,楚汐月瞪了他一眼,但翟奕霖小聲說著什么,楚汐月才緩緩放下緊捏著的手,深深的吸了一口,擔(dān)憂的看著陸沐。
“好,那人我?guī)ё吡??!饼R昭和又對金樞衛(wèi)的人小聲道:“你們,留幾個人,將這家酒樓封鎖了,排查一下在場人員”
說完便帶著人走了。
走時,楚鈺與陸沐對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