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墨燃不小心和楚晚寧撞上,記起一片水花,引得兩人看過去。
徐常笑那小子搞什么???
說著靠回石上,瞅著那邊。
師昩阿燃怎么跟師尊撞一起了。
徐常笑誰知道,唉,墨燃是不是喜歡你?我看他經(jīng)常黏著你。
師昩有嗎?嗯……我們親近些很正常。
徐常笑他偷偷罵我。
師昩欸?
徐常笑有些委屈的說著,還順手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淚。
徐常笑我看他眼睛就知道天天在那罵我。
師昩師兄能通過眼神知道別人的想法嗎?
徐常笑不能,我就看不懂你在想什么。
徐常笑師明凈,你吊著墨燃,又和我親近,你到底在想什么?腳踏兩條船容易翻哦。
師昩師兄多想了,我和阿燃就是正常的師兄弟關(guān)系。
徐常笑最好是這樣。
徐常笑哎呀,你看我這傷怎么一直不好,洗澡都不能好好洗。我感覺自己快臭了。
徐常笑我還欠著戒律堂的棍子啊。
……
旭日峰頂終年朔雪紛飛,此時(shí)一輪嬋娟高懸,凜凜月色映照著冰湖,寒氣蕭森,冷澀凝絕,金成湖結(jié)冰而不覆雪,恰如琉璃珠璣,橫鋪天地,銀河落凡,星垂萬里,端的是壯麗無極。竟真的猶如行至人間盡頭,皓雪白首。
一行人來到湖邊,光滑如鏡的湖面流溢著瑰麗細(xì)光,有一道石堤一直通向湖心。堤旁立著一塊石碑,碑上霜華凝結(jié),石紋縱橫,唯有“擬行路難”四個(gè)篆書蒼遒有力,歷經(jīng)千年仍然撇捺清晰,且朱拓鮮紅,竟像是常有人潤色添漆。
楚晚寧在石堤前停下腳步。
楚晚寧金成池求劍,一次只能進(jìn)一個(gè)人。你們誰先去?
徐常笑我先去,給你們起一個(gè)好頭!
浩渺冰湖上,徐常笑沿著那條只可容一人通過的石堤,一蹦一跳跑到盡頭。
他依照規(guī)矩,在手中凝起一團(tuán)靈力,而后俯身,將手掌貼在冰面上。
可靜悄悄的,沒有一點(diǎn)動靜。
一股寒意升上大腦。
這怎么可能?!
湖邊的人也注意到了,楚晚寧皺眉,按理來說徐常笑的修行已夠,難道是雷屬性少見沒有合適的武器?不對,不可能沒有。
徐常笑也想到了這一點(diǎn),返回湖邊看向楚晚寧。見齊微微點(diǎn)頭,裝作遺憾的樣子撓撓頭。
徐常笑哎呀,看來我空有好資質(zhì),卻不得妖獸喜歡啊。
徐常笑下一個(gè)誰?
沒人說話,還是楚晚寧點(diǎn)了墨燃才結(jié)束。
前世,墨燃來求劍,正是輕狂少年,對于神武無限期待。然而這一世,他不過是來取劍而已,早已知道了前面會是什么等待著自己,他沒有了那種緊張和期盼。但卻有一種即將與舊友重逢的溫情。
走在石堤上,跪在冰湖前。
彎下腰,掌心觸及冰面。
墨燃閉上眼睛。
他的無鞘陌刀……
那把陪著他看盡天涯花,嘗遍人間血的罪孽兇刃——
睜開眸,墨燃對著湖面輕聲道:“不歸,我來了?!?/p>
仿佛感知到了宿命中主人的召應(yīng),金成池冰面下忽然升起了一個(gè)巨大的黑影,那黑影在冰面下盤旋,越來越清晰,越來越鮮明。
忽然間,千尺冰面錚錚碎裂,墨燃遙遙聽見薛蒙在岸上的驚呼,聲音渺遠(yuǎn)幾不可聞。
“冰面化了!!”
浪潮洶涌,潭水沖天。一只青黑色蛟龍騰破而出,每一片龍鱗都寬有七尺,霎時(shí)間金成池面洪波翻騰,水霧氤氳,蛟龍?jiān)谠鹿庀铝鞲Z著光華,噴出一口鼻息。
于此同時(shí),池水邊落下一道上古結(jié)界,將楚晚寧等人和墨燃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