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途與你

消毒水的味道順著門縫鉆進(jìn)來，刺得林黛玉鼻腔發(fā)癢。

VIP病房的電子門緩緩滑開時，她看見賈寶玉躺在病床上，右手打著石膏吊在半空，左手指縫間夾著支燃燒的雪茄。煙霧繚繞中，他依然笑得像只狡黠的狐貍，只是臉色比平時蒼白了許多。

"林妹妹來了。"他吐出個煙圈，煙圈在空中打著旋兒，慢慢飄向林黛玉。"快坐，哥哥給你留了好東西。"床頭柜上放著個精致的錦盒，暗紅色絲絨襯里，看起來價值不菲。

薛寶釵按住林黛玉的肩膀，示意她別沖動。

她今天換下了香奈兒套裝，穿了身干練的黑色西裝，頭發(fā)利落地扎在腦后，耳朵上那對翡翠耳墜依舊晃眼。

"賈總，我們不是來做客的。"她的聲音冷得像冰，"證監(jiān)會的人明天就會收到完整證據(jù)鏈。"

賈寶玉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牽動了肋骨的傷口，疼得他齜牙咧嘴。"妹妹還是這么絕情。"他擦掉嘴角的血沫，眼神陰鷙，"就因?yàn)楫?dāng)年我沒把林家那幅古畫還給你？"

林黛玉的瞳孔驟然收縮。

那幅《春江花月夜》是原身祖父留下的遺物，據(jù)說是當(dāng)年唐伯虎真跡。

三個月前公司資金鏈斷裂時，原身走投無路拿去抵押，債主正是賈氏集團(tuán)。

"畫呢？"她往前走了兩步，胳膊上的傷口被扯得生疼。紗布已經(jīng)被血浸透，暈開一片暗紅。

賈寶玉突然笑了，笑得渾身發(fā)抖。

"想看畫？"他朝床頭柜努努嘴，"打開看看。"

錦盒里鋪著明黃色的絲綢，上面靜靜躺著半塊玉佩——正是當(dāng)年通靈寶玉斷裂后的模樣，裂紋處還殘留著褐色的血跡。

林黛玉的呼吸瞬間停滯，十年前那個桃花紛飛的午后突然清晰地浮現(xiàn)在眼前：賈母把摔碎的通靈寶玉遞給她，說"這塊玉救過寶玉的命，如今斷了，怕是不祥之兆"。

"喜歡這份禮物嗎？"賈寶玉掐滅雪茄，眼神像毒蛇一樣黏在她身上，"當(dāng)年你說要和我恩斷義絕，現(xiàn)在看來，我們的緣分還沒盡呢。"

薛寶釵突然上前一步，擋在林黛玉身前。"賈總，別來無恙。"她從包里掏出錄音筆按下播放鍵，賈寶玉和金發(fā)女人的對話清晰地傳出來，夾雜著放縱的笑聲和白色粉末晃動的聲音。

病房里的空氣瞬間凝固。

賈寶玉臉上的笑容僵住了，眼神變得兇狠如狼。"你陰我？"他猛地拔掉手背上的輸液針，葡萄糖液順著針尖滴在床單上，洇出一小片深色印記。

"彼此彼此。"薛寶釵不為所動，將錄音筆揣回包里，"當(dāng)年你派人偽造證據(jù)陷害我父親，導(dǎo)致薛氏集團(tuán)差點(diǎn)破產(chǎn)的時候，就該想到會有今天。"

林黛玉這才注意到，薛寶釵握著公文包的手指關(guān)節(jié)泛白，指縫里還殘留著昨晚打暈?zāi)莻€男人時留下的細(xì)小傷口。原來她接近自己，從來不是偶然。

"好，好得很！"賈寶玉突然大笑起來，笑聲在空曠的病房里回蕩，帶著說不出的凄厲，"你們兩個倒是情同姐妹，可惜啊......"他突然壓低聲音，眼神在兩人身上來回打量，"你們真以為這點(diǎn)證據(jù)就能扳倒賈氏集團(tuán)？太天真了。"

床頭柜的抽屜突然彈開，露出里面寒光閃閃的東西。林黛玉還沒看清那是什么，就被薛寶釵猛地推開。

只聽"砰"的一聲悶響，子彈擦著她的耳邊飛過，在墻上留下個猙獰的彈孔。

賈寶玉手里握著把銀色的手槍，槍口還冒著青煙。

他笑得像個瘋子："黃泉路上有你們作伴，我也不寂寞了！"

"你瘋了！"林黛玉抓起桌上的花瓶砸過去，瓷片四濺，正好劃破賈寶玉持槍的手腕。

手槍哐當(dāng)一聲掉在地上，薛寶釵眼疾手快地一腳踢開。

"警報！警報！"病房的警報器突然響起，刺耳的聲音讓人頭皮發(fā)麻。

電子門開始緩緩關(guān)閉，賈寶玉卻像沒聽見似的，瘋了一樣朝林黛玉撲過來。

"我得不到的東西，誰也別想得到！"他的手指掐住她的脖子，力道大得幾乎要擰斷她的骨頭。林黛玉掙扎著去夠掉在地上的水果刀——那是剛才薛寶釵情急之下從包里掏出來準(zhǔn)備防身的。

刀刃劃破掌心，鮮血滴在潔白的地板上，像極了大觀園里落下的桃花瓣。

她想起那年葬花，寶玉蹲在她身邊，說"儂今葬花人笑癡，他年葬儂知是誰"。

原來一語成讖。

就在她意識快要模糊時，賈寶玉突然悶哼一聲，松開了手。薛寶釵站在他身后，花瓶的碎片還沾著血絲，眼神冷得像淬了冰。

"有些人，活該下地獄。"

電子門終于徹底關(guān)閉，將外面嘈雜的腳步聲和警笛聲隔絕在外。林黛玉癱坐在地上，捂著脖子劇烈地咳嗽，血腥味和消毒水味混合在一起，讓她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走。"薛寶釵拉起她，指了指通風(fēng)管道，"警察來了我們都說不清。"

通風(fēng)管狹窄而黑暗，只能容一個人匍匐前進(jìn)。林黛玉跟在薛寶釵身后，傷口蹭到鐵皮發(fā)出鉆心的疼。前面突然傳來薛寶釵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抓緊我的腳，別松手。"

溫?zé)岬挠|感從腳踝傳來，像極了那年雪天，寶姐姐替她暖手時的溫度。

林黛玉突然想起《紅樓夢》里那個選秀的夜晚，寶姐姐是如何替她描眉，說"林妹妹這樣的容貌，不去參加選秀可惜了"。

原來命運(yùn)的絲線，早在那時就已經(jīng)纏繞在一起。

不知爬了多久，前面終于透出光亮。薛寶釵先爬出去，然后回頭伸出手："我拉你。"

月光下，她的臉龐柔和了許多，翡翠耳墜在夜色中閃著微光。林黛玉握住她的手，突然覺得心里某個地方塌陷下去，像被雨水浸泡過的泥土。

"我們現(xiàn)在去哪兒？"她問，聲音還有些沙啞。

薛寶釵從通風(fēng)管里拖出個早就藏好的背包，里面全是現(xiàn)金和護(hù)照。

"香港。"她遞給林黛玉一本假護(hù)照，照片上的女人笑靨如花，完全不像清冷孤傲的林總裁，"證監(jiān)會的人收到匿名郵件后，賈氏集團(tuán)的股價會在明天開盤后暴跌。"

遠(yuǎn)處傳來直升機(jī)的轟鳴，探照燈的光柱在夜空中掃來掃去。林黛玉看著手里的假護(hù)照，突然想起韻兒。那個總是怯生生叫她"林總"的小姑娘，此刻應(yīng)該已經(jīng)坐上了去國外的航班吧。她出國前發(fā)來最后一條短信："林總，檔案室的文件我都燒了，您放心。"

"在想什么？"薛寶釵推了她一把，兩人躲進(jìn)旁邊的集裝箱。黑暗中，能清晰地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林黛玉搖搖頭，從背包里翻出瓶礦泉水。瓶蓋擰不開，薛寶釵接過去輕松打開，指尖不經(jīng)意間碰到她的，像觸電般迅速縮回。

"謝謝。"林黛玉喝了口水，感覺喉嚨舒服多了。

集裝箱外傳來腳步聲，手電筒的光透過縫隙照進(jìn)來，在地上投下晃動的光斑。"仔細(xì)搜！別放過任何角落！"是警察的聲音。

薛寶釵突然捂住林黛玉的嘴，將她按在冰冷的鐵皮墻上。兩人的身體緊貼在一起，能感受到對方的心跳和因?yàn)榫o張而急促的呼吸。

林黛玉聞到她發(fā)間淡淡的梔子花香，突然想起那年夏天，大觀園里的梔子花也是這樣，開得轟轟烈烈，帶著不顧一切的勇氣。

腳步聲漸漸遠(yuǎn)去，薛寶釵松開手，兩人都松了口氣。黑暗中，林黛玉看見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盛著一汪湖水。"我們好像在哪見過。"她突然說，聲音很輕。

薛寶釵愣了一下，隨即笑了："林總說笑了。"她從包里掏出塊巧克力，掰了一半遞給林黛玉，"補(bǔ)充點(diǎn)體力，待會兒還要趕路。"

巧克力在嘴里慢慢融化，甜得發(fā)膩。林黛玉突然想起那年元宵節(jié)，寶姐姐也是這樣遞給她一塊玫瑰酥，說"吃點(diǎn)甜的，心里就不苦了"。原來有些人，不管在哪個時空，都會帶著甜意出現(xiàn)在你生命里。

"走吧。"薛寶釵率先爬出集裝箱，外面的月光正好，灑在她身上像鍍了層銀霜。林黛玉跟在她身后，突然覺得那些前塵舊賬、愛恨情仇都變得不那么重要了。

碼頭停著艘快艇，馬達(dá)聲在寂靜的夜里格外刺耳。

船夫叼著煙，看見薛寶釵就遞過來兩個救生衣："薛小姐，都安排好了。"

浪花拍打船身，濺起的水珠落在臉上冰涼。林黛玉靠在欄桿上，看著城市的燈火在身后逐漸模糊。薛寶釵遞給她一條毛毯："晚上風(fēng)大，別著涼了。"

林黛玉接過毛毯裹在身上，突然想起什么："賈氏集團(tuán)的股價暴跌后，你打算怎么做？"

"收購。"薛寶釵的眼睛在夜色中閃著光芒，"我已經(jīng)聯(lián)合了幾家投資公司，準(zhǔn)備在賈氏股價最低谷的時候全面收購。到時候......"她突然湊近林黛玉，嘴唇幾乎要碰到她的耳朵，"瀟湘科技就會重新回到你手里。"

溫?zé)岬暮粑鬟^耳廓，林黛玉的心跳漏了一拍。她轉(zhuǎn)過頭，正好對上薛寶釵的目光。

月光下，那雙總是冷靜銳利的鳳眼里，此刻竟盛滿了溫柔，像融化的冰雪。

"為什么要幫我？"林黛玉輕聲問，聲音在海浪聲中幾不可聞。

薛寶釵笑了，伸手將她被風(fēng)吹亂的頭發(fā)別到耳后，指尖帶著微涼的溫度："大概是......"她頓了頓，眼神變得深邃，"想要和你一起，看遍這世間繁華吧。"

快艇在夜色中疾馳，激起的浪花像破碎的星辰。林黛玉靠在薛寶釵肩上，感覺眼皮越來越沉。

朦朧中，她好像又回到了大觀園，桃花紛飛，寶姐姐坐在花樹下看書，陽光灑在她身上，溫暖得讓人不想醒來。

"睡吧。"有人輕輕拍著她的背，像母親哄孩子入睡，"到了香港，我?guī)闳コ宰钫诘脑绮琛?

林黛玉點(diǎn)點(diǎn)頭，在海浪的起伏中漸漸睡去。

夢里，沒有商場的爾虞我詐，沒有家族的恩怨情仇，只有漫天飛舞的桃花，和兩個女孩相視而笑的模樣。

天邊泛起魚肚白時，快艇終于抵達(dá)香港碼頭。薛寶釵叫醒林黛玉，遞給她一面小鏡子。鏡中的女人臉色蒼白，眼下帶著青黑，但眼神卻亮得驚人。

"從今天起，你就是林岱玉。"薛寶釵幫她理了理衣領(lǐng)，"瀟湘科技的新總裁。"

遠(yuǎn)處傳來輪船的汽笛聲，海鷗在藍(lán)天翱翔。

林黛玉深吸一口氣，空氣中彌漫著海水的咸味和城市的喧囂。她想起韻兒發(fā)來的最后一條短信："林總，薛總說等事情結(jié)束了，帶您去看香港最美的夜景。"

"在想什么？"薛寶釵握住她的手，掌心溫?zé)岣稍铩?/p>

林黛玉搖搖頭，回握住她的手："沒什么。"只是突然覺得，那些曾經(jīng)以為無法跨越的苦難，原來也不過如此。就像大觀園里的花開花落，終究是一場輪回。

"走吧。"薛寶釵拉著她往前走，陽光灑在兩人身上，拉出長長的影子。"早餐我已經(jīng)訂好了，在太平山頂，可以俯瞰整個香港。"

林黛玉點(diǎn)點(diǎn)頭，任由她拉著自己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她知道，新的生活才剛剛開始，而這一次，她不會再讓任何人左右自己的命運(yùn)。

就像那年葬花時，她對寶玉說的："我命由我不由天。"

太平山頂?shù)牟蛷d里，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景觀。薛寶釵把菜單遞給林黛玉："想吃什么隨便點(diǎn)，今天我請客。"

林黛玉翻著菜單，突然笑了。

菜單上的菜名大多不認(rèn)識，但她知道，從今天起，她要學(xué)著適應(yīng)這個世界，學(xué)著在這個陌生的時代，開出屬于自己的花。

"就要這個吧。"她指著菜單上的一道菜——"黛玉葬花粥"，名字俗得好笑，卻讓她莫名覺得親切。

薛寶釵愣了一下，隨即也笑了："好，就這個。"她招手叫來服務(wù)員，用流利的粵語點(diǎn)了單。

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jìn)來，照在兩人身上溫暖而明媚。林黛玉看著窗外的城市，突然覺得，或許這個陌生的時代，也沒有那么糟糕。

至少，她不再是那個寄人籬下、多愁善感的林妹妹。她是林黛玉，瀟湘科技的總裁，一個在絕境中浴火重生的女人。

侍者端來粥品，精致的白瓷碗里飄著淡淡的花瓣。林黛玉舀起一勺送進(jìn)嘴里，清甜的味道在舌尖蔓延開來。

她想起那年在大觀園里，寶姐姐也是這樣，親手為她熬了一鍋冰糖燕窩。

原來有些人，有些情，不管穿越多少時空，都會以另一種方式延續(xù)下去。

"好吃嗎？"薛寶釵看著她，眼神溫柔。

林黛玉點(diǎn)點(diǎn)頭，突然覺得眼眶發(fā)熱。她低下頭，假裝喝粥，眼淚卻不爭氣地掉了下來，落在粥碗里，漾起一圈圈漣漪。

"怎么了？"薛寶釵遞過來一張紙巾，聲音里帶著一絲慌亂。

"沒什么。"林黛玉擦掉眼淚，抬起頭笑得比陽光還燦爛，"就是覺得......這粥真好喝。"

是啊，真好喝。就像這來之不易的新生，帶著淡淡的甜味，和一絲絲不易察覺的，屬于未來的希望。

遠(yuǎn)處，新的一天已經(jīng)開始，陽光普照，萬物生長。

手機(jī)在餐布下震動起來，薛寶釵指尖在屏幕上輕劃，旋即抬眼望向落地窗外盤旋的直升機(jī)。

陽光在機(jī)身折射出冷硬的光斑，像極了昨夜賈寶玉槍口的寒芒。

"早餐時間結(jié)束了。"她推開座椅，翡翠耳墜在鬢邊劃出利落弧線，"賈氏集團(tuán)的股東大會提前到上午十點(diǎn)。"

林黛玉握著湯匙的手指驟然收緊，粥碗里的花瓣隨著水波顫抖。太平山頂餐廳的自動門無聲滑開，穿黑色西裝的男人列隊(duì)而立，統(tǒng)一戴著銀絲眼鏡，左耳通訊器閃爍綠燈。

為首那人躬身遞來 iPad，屏幕上跳動著賈氏集團(tuán)實(shí)時股價曲線——斷崖式下跌的紅線刺得人眼痛。

"林總，您的西裝。"侍者展開深灰色阿瑪尼套裝，袖口內(nèi)側(cè)繡著極小的玉蘭暗紋。林黛玉突然想起昨夜在集裝箱里，薛寶釵指尖觸碰到她傷口時的微顫。

"瀟湘科技的老員工們都在會議室等您。"薛寶釵替她理好領(lǐng)帶，指尖在喉結(jié)處短暫停留，"他們說要親眼看著您奪回一切。"

車隊(duì)在凌霄閣停車場整裝待發(fā)。最前方的勞斯萊斯幻影里，平板電腦正播放著財經(jīng)新聞："賈氏集團(tuán)總裁賈寶玉昨夜在醫(yī)院神秘失蹤，董事會緊急召開特別會議......"畫面切換到醫(yī)院監(jiān)控截圖，賈寶玉倒在血泊中的畫面被打了馬賽克，床頭柜抽屜敞開著，里面空空如也。

"他不是失蹤。"薛寶釵突然按住平板電腦的暫停鍵，畫面定格在賈寶玉染血的襯衫紐扣上，"是金蟬脫殼。"

她指尖在屏幕角落放大，監(jiān)控里清潔工推車的金屬欄反射出半個模糊人影，"看到那個勞力士日志型了嗎？賈氏集團(tuán)安?？偙O(jiān)的標(biāo)配。"林黛玉的湯匙"當(dāng)啷"掉在瓷盤里，花瓣粥濺出幾滴在阿瑪尼西裝前襟。薛寶釵抽出濕巾替她擦拭時，手機(jī)又震了震，這次屏幕亮起的是加密信息：【玉已出港，船號"絳珠草"】。

"我們得去碼頭。"林黛玉突然站起身，袖口玉蘭暗紋在陽光下泛著銀光，"他要帶《春江花月夜》去日內(nèi)瓦拍賣行。"她想起三個月前抵押合同里的秘密條款——逾期未贖當(dāng)以古畫抵?jǐn)?shù)，"賈氏集團(tuán)的海外賬戶早就空了，這幅畫是他最后的救命錢。"

薛寶釵按下藍(lán)牙耳機(jī)輕笑一聲，耳墜翡翠在鬢角晃出冷光："韻兒剛發(fā)來衛(wèi)星定位，那艘船裝滿了賈氏的假賬證據(jù)。"她拽過林黛玉的手塞進(jìn)自己西裝口袋，掌心相貼處傳來加密對講機(jī)的震動，"股東大會和拍賣會，我們分頭行動。"自動門外的黑衣人們突然齊刷刷轉(zhuǎn)身，腕表秒針同時指向八點(diǎn)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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