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晏想了想,如果再這樣壓榨那兩位冤種哥哥,可能會被打包丟出王府。但她清晏豈是能摧眉折腰事權貴的人?
“換成銀子吧?!?/p>
說對了,她還真是。大丈夫能屈能屈,不要緊。
屠大爺眼中閃過一絲失落,不過兩千兩銀子也不是個小數目了。于是乎,他又樂顛顛地回到自己鑲滿金銀珠寶的躺椅上,叫美人給他搖扇子去了。
下注的鼓聲再次響起,鼓聲急且重。臺下考生們面面相覷,隨后交頭接耳地開始議論。
“這都開始考試了,怎么還有人下注?”一名白衣考生道。
旁邊立刻有人附和,“對啊,況且聽這鼓聲,賭的還不少啊?!?/p>
白衣考生看了一眼說話的人,嗤笑一聲,聲音里帶著散漫。
“鼓聲再密不也趕不上剛才十公主的千兩黃金?少見多怪。只是不知道這十殿下什么眼神,竟然對一個無名小輩這么看重?!?/p>
旁邊的人一聽他這話,頓時瞪大了眼睛。想要捂他的嘴,卻又不敢上前,只能著急地說:“快別說了,議論皇室,說這些大逆不道的話,要誅九族的!”
白衣考生白了他一眼,一抖袖子,自信道:“呵,誅九族?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張維,我爹是當朝御史大夫,我義父是三軍統帥,還誅我九族?”
張維話音未落,就聽千金臺有人播報:“蕭清晏姑娘下注葉鼎之。賭注,白銀兩千兩!”
張維剛嘲諷完這鼓聲不如方才的千兩黃金,不過片刻就被打了臉,頓時覺得面子有些掛不住。
他冷笑一聲,又抖了一下袖子,“即便是我現在向圣上求一道旨意,叫他把當朝公主賜婚與我,他老人家也沒有不應允的道理吧?”
旁邊的人嘆著氣搖搖頭。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張維聲音并不算小,清晏又常年習武聽力過人。即便沒有仔細聽,他的話也一字不漏地落進了清晏耳朵里。
清晏余光掃過柳月和葉鼎之,兩人臉色都已經沉了下來,想必是聽到了張維的話。
葉鼎之才剛因為清晏追注開心沒一會,就聽到張維一番話,頓時胸腔內一陣沸騰,像是有一捧火就要化為實質,燒穿胸膛。
他某色微微泛紅,握著刀具的手不斷收緊,骨節(jié)因為用力而逐漸發(fā)白。
就在他忍不住,就要攥著刀具沖出去和張維干一架時,耳旁突然響起一道聲音。
清晏用內力給他傳音,“葉鼎之,冷靜。你現在去殺了他,只會毀了你自己。你不用著急,我自會收拾他?!?/p>
清晏的聲音如同一束凜冽清泉,一下就把葉鼎之心頭的火澆滅了。他又狠狠瞪了張維一眼,乖乖坐下,看著他的烤全羊。
蕭姑娘叫他別動,他就不動。蕭姑娘說會收拾那人,他就信她。
另一邊,柳月的臉色也及其難看,身旁小童叫了他好幾聲才讓他回過神來。
太安帝只有一個女兒,當朝只有一位公主。張維話中意指誰再明顯不過。
阿晏在學堂時,哪個師兄不是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連李長生那個小老頭都寶貝她寶貝的跟金疙瘩似的,容得這么個登徒子來調戲玷污。
他剛要說把破壞考場紀律的人丟出去,就聽見清晏在身側幽幽開口。
清晏倚在看臺欄桿上,一手托著臉。聲音雖慵懶,卻字字都想淬了寒冰的利刃。
她冷冷看著臺下抖袖子抖個沒完的張維,“身上有跳蚤就去洗澡,別在這里抖來抖去的,我們怕被傳染?!?/p>
此話一出,張維的臉頓時就綠了。
他從小被他爹溺愛,練武不用功,連學堂大考也是他爹走后門托了關系才把他送來初試的。
他的內力練得不扎實,自然不知道清晏這種逍遙天境的耳力早已把他大逆不道的言論聽了個全。剛才看清晏看過來,還以為是十公主殿下終于注意到他這個人才了。
柳月身邊的小童笑點低,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一聲笑,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張維自小聽慣了別人的阿諛奉承,面對今天三番五次地被打臉,早已憋的臉頰通紅。
他不敢正面對抗清晏,那畢竟是皇室血脈,他也是怕殺頭的,轉而將火力投向了小童靈素。
他指著靈素罵到:“你一個賤婢笑什么?信不信我一句話就能讓你在天啟城徹底消失!”
媽呀,好尬的霸總文案。
清晏感覺這話要是從自己嘴里說出來,非尬的扣出三室一廳來。
柳月臉色更加難看,要不是他的公子人設束縛著他,他真想下去把這個口無遮攔的東西好好揍一頓,讓他見識一下什么叫做江湖險惡。
作者說張維這個人物是私設,作為一個推動劇情的工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