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視基地的露天片場,聚光燈將臨時搭建的“兇案現(xiàn)場”照得如同白晝。
毛利小五郎穿著戲服里的浮夸風衣,對著鏡頭擠眉弄眼,他正客串一部名為《迷霧偵探》的推理劇,飾演一個總在關(guān)鍵時刻摔進垃圾桶的“糊涂偵探”。
場記卡!毛利先生,這段演得太到位了!
場記笑著喊停,小五郎得意地捋了捋頭發(fā),朝不遠處的女主角揮揮手。
那是新人女星宮崎芽衣,此刻正抱著劇本背臺詞,她的父親宮崎一郎站在陰影里,默默遞過一瓶溫水。
宮崎一郎是這部劇的原著編劇,卻因?qū)а萑境I米孕薷膭∏榕c他多次爭吵。
三木是圈內(nèi)有名的“暴君”,下午剛在片場當著全劇組的面辱罵宮崎芽衣。
三木這種木頭臉也配當女主?
三木要不是看在你爸把劇本賣得便宜
三木你連跑龍?zhí)锥疾慌洌?/p>
當時宮崎芽衣的臉瞬間慘白,而宮崎一郎抓只是低頭。
宮崎一郎抱歉,小女還需磨煉。
小五郎看得皺眉,他想起上次小蘭在學(xué)校演話劇被老師批評時,自己差點沖上去拍桌子。
深夜十一點,拍攝進入高潮戲:宮崎芽衣飾演的女偵探舉著道具槍,對準“兇手”(由導(dǎo)演三木客串),臺詞是“你逃不掉了”。
場記預(yù)備!開拍!
宮崎芽衣舉起道具槍,手指搭在扳機上,卻明顯停頓了一下,槍口偏向左上方,避開了三木的胸口。
三木演得用力點!懂嗎?
“砰!”一聲巨響,三木捂住胸口,瞳孔放大,緩緩倒在布景板后的血泊里。
片場瞬間炸開了鍋。道具師尖叫著沖過去,顫抖著撿起地上的道具槍。
道具師不、不可能……我明明裝的是空包彈!
目暮警官帶著警隊趕到時,小五郎已經(jīng)蹲在尸體旁觀察了十分鐘??履舷霚愡^去找線索,卻被小五郎一把按住。
毛利小五郎小鬼別搗亂,這里交給我!
他的眼神嚴肅,完全沒有平日的吊兒郎當。
高木警官死者三木雄一,胸口中槍致死,子彈貫穿心臟。
高木警官兇器就是這把道具槍,里面剩下的三發(fā)都是空包彈
高木警官但彈巢里有一枚真子彈的痕跡。
高木警官最后接觸槍的是宮崎芽衣
高木警官她的戲份結(jié)束后,道具槍一直放在道具車的鎖盒里
高木警官鑰匙只有道具師有。
道具師我、我中途去了趟廁所,鎖盒沒鎖……
道具師但我發(fā)誓沒換過子彈!
宮崎芽衣早已哭得說不出話,反復(fù)念叨。
宮崎芽衣不是我……我沒碰過真子彈……
宮崎一郎緊緊摟著女兒。
宮崎一郎我女兒絕對不會殺人,一定是有人陷害她!
小五郎卻注意到三個細節(jié):
1.道具槍的保險栓上有一道新鮮的劃痕,像是被人用指甲用力摳過,而正常使用空包彈時根本不需要碰保險栓(空包彈威力小,道具槍通常不鎖保險)。
2.槍身握把處沾著一點淡紅色的印記,不是血,倒像是某種顏料。他瞥到宮崎一郎的手指關(guān)節(jié)處有塊未干的紅墨水漬,而片場角落的劇本上,打翻的紅墨水瓶還在滴著墨。
3.?回放監(jiān)控時,宮崎芽衣舉槍的瞬間,槍口明顯往斜上方偏了30度,根本不可能對準三木的胸口,那更像是下意識的躲避,而非瞄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