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groni腦海中系統(tǒng)的聲音尖銳地響起:“宿主,你直接攤牌不怕他們殺了你嗎?”
Negroni在心底冷哼一聲,語氣充滿不屑:“殺了我?那就死,你在我腦子里也活不了。別忘了,沒了我,你那些所謂的任務(wù)和計劃也都得泡湯?!彼砻嫔仙裆醋儯芍苌淼臍鈭鰠s隱隱帶著一股狠厲。
系統(tǒng)似乎被Negroni的話堵得一時語塞,半晌才又不甘地開口:“你別太囂張,我們現(xiàn)在可是一根繩上的螞蚱?!?/p>
Negroni微微勾起嘴角,眼中閃過一絲嘲諷:“少跟我來這套,我可不是任你擺布的傀儡。最好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不然,魚死網(wǎng)破也不是我做不出來的事?!?/p>
系統(tǒng)沉默了片刻,界面突然泛起刺目的紅光,機械音里裹著電流雜音:"你以為我離不開你?不過是綁定初期能量不足......"
話音未落,Negroni太陽穴突然傳來針扎般的劇痛,她臉色有些陰沉,這是一種難以忍受的疼痛,像有人把刀子捅進去攪。
"看到了嗎?"系統(tǒng)的聲音變得陰鷙,"只要我想,隨時能讓你的大腦皮層產(chǎn)生瀕死體驗。"Negroni咬破舌尖,血腥味在口腔炸開的瞬間,她感受到了,真想砍下自己的腦袋啊……
"你敢?"系統(tǒng)突然拔高聲調(diào),"那是能量傳輸節(jié)點,損壞會......"
Negroni:"會讓我們同歸于盡?"
"反正你說過有備用宿主,不如現(xiàn)在就賭一賭,看是你的新容器找得快,還是我的手更快。"
思緒回歸,陳牧野給趙空城和董南喬安排了任務(wù)——拉攏林七夜。
烈日下的街道蒸騰著熱浪,趙空城大大咧咧地晃悠著步子,戰(zhàn)術(shù)靴碾過碎石發(fā)出咯吱聲響。
他突然在街邊停下,從戰(zhàn)術(shù)背心里摸出皺巴巴的素描本,興奮地抖開畫紙:"南喬,你看我畫的像不像。"
董南喬垂眸望去,那張面癱臉有些動容。
畫紙上歪歪扭扭的人像長著兩只大小不一的眼睛,鼻梁彎得像座歪斜的橋,嘴角還詭異地上揚成波浪線,頭頂突兀地插著幾根刺猬般的線條,用來表現(xiàn)頭發(fā)。
她盯著畫紙,五官幾乎扭曲成一團,半晌才憋出句:"挺像的。"
趙空城卻渾然不覺,還煞有介事地用鉛筆尖戳著畫像:"那當然像了,我特意突出了他那股拽勁兒。"他指著畫中人物歪斜的嘴角,"你看這桀驁不馴的笑容,多傳神!"
董南喬默默別開臉,系統(tǒng)幸災樂禍的機械音在她腦海炸響:"建議宿主戴個墨鏡,防止被這幅畫辣瞎眼。"
午的陽光將柏油路曬得發(fā)軟,趙空城站在二中校門口,手里那張畫風詭異的"畫像"被曬得卷了邊。
他攔住一個抱著書本匆匆路過的女生,揚起畫紙熱情詢問:"同學,你有沒有見過畫上的人?。?
女生推了推眼鏡,目光落在畫紙上歪扭的色塊上,嘴角不受控地抽搐了兩下:"你畫的是人嗎?"
她后退半步,警惕地掃了眼趙空城,又盯著他身后雙手抱臂的董南喬,"我們學校沒這種...抽象派。"
趙空城摸了摸下巴,絲毫沒察覺對方的揶揄,反而興致勃勃地比劃起來:"這可是照著真人畫的!他有雙特別銳利的眼睛,就像..."
他隨手在畫像上添了兩道歪歪扭扭的斜線,"這樣!"
夏日的蟬鳴聒噪地響著,董南喬站在離趙空城半米遠的地方。
"再問不到人,任務(wù)可就..."趙空城的聲音突然湊近,董南喬條件反射般后退半步,卻撞在身后的廣告牌上。
"我來。"董南喬終于忍不住開口,伸手去奪那張"杰作"。
趙空城卻靈活地高舉畫紙,在陽光下轉(zhuǎn)了個圈,讓扭曲的線條在地面投下荒誕的影子:"我覺得挺像的!"
他沖路過的男生揚了揚畫紙,"同學,這眼睛多傳神!"董南喬別過臉,她不認識趙空城。
斑駁的樹影在董南喬身上搖晃,她倚著斑駁的磚墻,指尖夾著的香煙明明滅滅,繚繞的煙霧模糊了她眼底的冷意。
直到鞋底碾滅煙頭的脆響傳來,她才抬眼瞥見趙空城雙手插兜走來,黑色衣服下擺沾著方才問路時蹭到的墻灰。
"姑娘家家的,少抽煙,應該多笑笑。"趙空城扯下頸間的汗巾隨意擦了把臉,露出的笑容帶著幾分痞氣,戰(zhàn)術(shù)靴碾過碎石挪到她面前,"我不知道你發(fā)生過什么,但我希望你在我們隊里過得開心。"
蟬鳴聲中,趙空城從口袋里掏出塊皺巴巴的水果糖,包裝紙上印著的卡通小熊被磨得有些模糊,邊角還沾著零星的棉絮。
“喏,用這個戒斷反應,比尼古丁健康?!彼瘟嘶翁菈K,金屬腕表在陽光下折射出細碎的光,“這還是我兒子給我的?!?/p>
趙空城看著董南喬將水果糖攥在手心,骨節(jié)因為用力而微微發(fā)白。
她輕聲說出"謝謝"時,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飄來。
這兩個字在悶熱的空氣里炸開,驚得他挑了挑眉。
董南喬捏著那顆糖,過去一百多年,食物于她不過是維持機能的燃料,罐頭、壓縮餅干、營養(yǎng)液,那些寡淡無味的東西占據(jù)了她的日常。
此刻看著手中皺巴巴的糖紙,卡通小熊憨態(tài)可掬的模樣,竟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嘗嘗看,橘子味的。"趙空城催促道,董南喬猶豫片刻,終于剝開糖紙,將糖果放入口中。
董南喬:“很甜?!?/p>
“那當然!我兒子眼光可毒了,說這是便利店最好吃的糖。”趙空城笑的一臉幸福。
趙空城心中暗自思忖著,董南喬給他的感覺總是有些不對勁。
她的身上似乎散發(fā)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違和感,就好像她與這個時代格格不入,被一層看不見的屏障隔開了一般。
這種疏離感并非來自于她的外貌或言行舉止,而是一種更深層次的、源自內(nèi)心的距離感。
她仿佛不屬于這個喧囂的世界,而是來自一個遙遠而陌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