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焰未熄的宮殿廢墟上,蕭承煜與蘇綰綰相握的手還帶著余溫,遠處傳來此起彼伏的宮鐘聲,像是催命的喪符。沈硯之跌跌撞撞地趕過來,右腿的傷口滲出的血在青磚上拖出蜿蜒的痕跡:“城門已封,蘇明珠調(diào)動了羽林衛(wèi),整個皇宮都在搜捕我們。”
蘇綰綰盯著黑袍人消失的方向,琉璃佩殘片在懷中隱隱發(fā)燙。記憶中母親臨終前的畫面再次浮現(xiàn) —— 那是個暴雨夜,母親將琉璃佩塞進她手中,指甲縫里還沾著未干的血跡:“若有一日... 看到黑袍人,就用這個...” 她突然扯開衣襟,鎖骨處的朱砂痣竟化作一條游動的血線,順著皮膚鉆進琉璃佩。
“小心!” 蕭承煜猛地將她拽進懷里,三支淬毒的箭矢擦著她發(fā)梢釘入身后石柱。轉(zhuǎn)角處,蘇明珠身著金線繡著圖騰的披風(fēng)緩步走出,手中古籍泛著幽光:“雙生血契現(xiàn)世,果然有趣。” 她指尖劃過書頁,突然撕下一張符紙擲向空中,符紙瞬間化作黑鴉撲向眾人。
沈硯之咬牙擲出最后幾枚銀針,卻在觸及黑鴉的剎那被腐蝕成青煙。蘇綰綰感覺體內(nèi)力量翻涌,血契的符文在皮膚上亮起,她下意識抬手一揮,一道血色屏障驟然升起,將黑鴉盡數(shù)震碎。蘇明珠瞳孔驟縮:“你竟然能...”
“把古籍交出來!” 蕭承煜的聲音冷如冰霜,軟劍上還沾著黑袍人的血。蘇明珠卻突然嬌笑出聲,后退幾步隱入陰影:“想要古籍?明日辰時,太極殿見。不過...” 她目光掃過蘇綰綰的琉璃佩,“記得帶上你妹妹,還有她身上的東西?!?/p>
待蘇明珠的身影消失,沈硯之突然癱坐在地,臉色慘白如紙:“我... 我中了噬魂蠱?!?他撩起衣袖,手腕處正有一條黑色細線在皮膚下游走,“方才那些黑鴉,是蠱蟲的引。”
蘇綰綰蹲下身,指尖按在他脈搏處?,F(xiàn)代醫(yī)學(xué)知識與記憶中的古籍記載在腦海中碰撞,她突然想起血契符文亮起時的溫?zé)岣校骸盎蛟S... 血契能解?!?未等蕭承煜阻止,她已經(jīng)咬破指尖,將血滴在沈硯之手腕的蠱蟲處。
詭異的事情發(fā)生了。黑色細線在接觸到血液的瞬間發(fā)出嘶鳴,化作一縷青煙消散。沈硯之猛地咳出血塊,眼中卻滿是震驚:“你的血... 為何會...” 他的話戛然而止,因為蘇綰綰鎖骨處的血線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粗,朱砂痣紅得近乎滴血。
“別碰!” 蕭承煜抓住她欲收回手的動作,掌心貼著她皮膚的瞬間,兩人同時感覺一陣電流竄過全身。血契符文光芒大盛,琉璃佩與蟠龍玉佩隔空共鳴,竟在空中拼出半幅殘缺的地圖。
地圖所指之處,正是皇宮最深處的禁宮。而此時,禁宮的方向傳來陣陣異響,仿佛有什么古老的東西正在蘇醒。蘇綰綰握緊蕭承煜的手:“我們得趕在蘇明珠之前找到真相?!?她低頭看著沈硯之,“你能撐住嗎?”
沈硯之抹去嘴角血跡,艱難起身:“我知道一條密道。不過...” 他目光落在地圖上,“禁宮之中,藏著當(dāng)年雙生子被拆散的真相,也藏著...” 他突然劇烈咳嗽,鮮血染紅了月白長袍,“藏著蝕心散的真正來源?!?/p>
夜色如墨,三人朝著禁宮方向潛行。蕭承煜的掌心始終貼著蘇綰綰的后背,感受著她體內(nèi)時而洶涌時而衰弱的力量。蘇綰綰卻在思考沈硯之的話 —— 蝕心散的來源與雙生血契究竟有何關(guān)聯(lián)?而蘇明珠又為何如此執(zhí)著于讓她帶著琉璃佩赴約?
當(dāng)他們終于抵達禁宮高墻下時,蘇綰綰手腕上的朱砂痣突然劇痛。抬頭望去,月光下,禁宮的銅門緩緩開啟,門內(nèi)漆黑一片,仿佛蟄伏著吞噬一切的巨獸。而門楣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行用血書寫的字:“雙生歸位,血祭啟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