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嵐握緊了拳頭,一顆心沉入谷底——她成了別人手中的棋子,甚至連誰在操縱這盤棋,她都不知道。
"走吧,寧王在等你。"
石嵐跟著老太監(jiān)穿過一道道宮門,心中的絕望越來越重?;蕦m太大了,大得讓她這個十三歲的少女感到恐懼。
最終,他們停在了一座幽靜的庭院前。
"殿下,石家的孩子帶來了。"老太監(jiān)恭敬地站在門外。
門吱呀一聲打開,走出來一個瘦弱的少年,比石嵐大不了幾歲,蒼白的臉上滿是病容。
司徒臨,十四歲的寧王,皇帝最不受寵的兒子。
"進來吧。"他聲音輕輕的,緩慢得像是沒有力氣。
石嵐垂首跟著他進了屋,身后的門關(guān)上,將寒風(fēng)隔絕在外。
"你就是石家的女兒?"司徒臨問。
石嵐跪下叩首:"是,奴婢石嵐,拜見寧王殿下。"
"為何要女扮男裝送入我府中?誰安排的?"
"奴婢不知。"
司徒臨沉默了一會兒,聲音壓得很低:"你父親是被冤枉的。"
石嵐猛地抬頭,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少年。
"他只是恰好知道了太多秘密,威脅到了某些人的利益。至于你……"司徒臨嘆了口氣,"你是他們放在我身邊的眼線,通過你監(jiān)視我的一舉一動。"
"殿下何出此言?"
"因為我也是棋子。"司徒臨苦笑,"病弱無用的王爺,朝中無黨,不受寵,卻偏偏知道一些不該知道的事。你父親之案,與我外祖父密切相關(guān)。而將你安排到我身邊的,正是太子一黨。"
石嵐跪在地上,身子微微顫抖。
"你有兩條路,"司徒臨說,"一是真做太子的眼線,監(jiān)視我,等待時機除掉我;二是與我聯(lián)手,尋找證據(jù),洗刷你父親的冤屈,也保全我的性命。"
石嵐握緊了拳頭:"殿下什么意思?"
司徒臨向前走了兩步,蹲下身,平視她:"我提出合作。你可以假裝是太子的人,實則暗中協(xié)助我,我們一起找出真相,救回你的家人。"
"殿下為何相信我?"
"因為我們都是命運的囚徒,除了彼此依靠,別無選擇。"
石嵐抬頭,看到少年眼中閃爍的堅定光芒。她深吸一口氣,鄭重地磕了三個頭:"殿下若不嫌棄,嵐兒愿意追隨左右,共進退。"
就這樣,命運的齒輪開始轉(zhuǎn)動。
三年過去,石嵐從一個惶恐的小女孩,成長為寧王府里最得力的助手。她跟隨司徒臨學(xué)習(xí)醫(yī)術(shù)、棋藝,甚至武藝。司徒臨也從那個病弱的少年,變成了城府極深的王爺。
雖然在外人看來,寧王依舊體弱多病,不受重視,但暗中,他們已經(jīng)布下了天羅地網(wǎng)。
而今晚,便是收網(wǎng)之時。
"石公子,石公子!"
清晨,石嵐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
她迅速披上外衣,拉開房門:"何事驚慌?"
來人是寧王府的小廝翠兒,滿臉焦急:"大事不好了!寧王殿下昨夜吐血不止,太醫(yī)院的人已經(jīng)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