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原的秋雨淅淅瀝瀝,林昭雪抱著編鐘調(diào)音用的青銅錘,偽裝成樂師走進文王的寢宮。她腰間的懷表(母親林采薇的穿越遺物)正隨著步伐輕輕晃動,表蓋內(nèi)側(cè)刻著摩斯密碼對照表,是她昨夜用指甲刀刻上去的。
“文王今日脈象如何?” 她假裝調(diào)試編鐘,指尖在鐘體上敲擊出規(guī)律的“·—·—”(字母“K”)。
臥榻上的姬昌正在演算周易,蓍草在他指間簌簌作響,卻突然停?。骸啊в谑瑩?jù)于蒺藜’,樂師可知此卦何解?”
林昭雪心中一動,懷表的滴答聲突然變快——這是母親教的緊急暗號。她用錘子輕敲編鐘低音區(qū),發(fā)出“嗒—嗒嗒”(“SOS”),同時湊近臥榻,讓懷表的滴答聲清晰傳入:“· ·— —· ·”(“HELP”)。
姬昌的目光從卦辭上抬起,青銅燈盞的光映著他腕上的骨珠——每顆珠子都在隨著懷表的節(jié)奏微微震顫。他突然扔下蓍草,用骨珠敲擊玉幾,發(fā)出與懷表同頻的聲響:“‘鳴鶴在陰,其子和之’,樂師可聞鶴鳴?”
林昭雪渾身一震。這是《周易·中孚》的爻辭,表面說鶴在蔭蔽處鳴叫,小鶴應(yīng)和,實則暗合母親林采薇的穿越暗號!她曾在母親筆記里見過:“鳴條的‘鳴’,鶴鳴的‘鶴’,是母女間的定位信號?!?/p>
“文王……” 林昭雪的聲音發(fā)顫,懷表突然發(fā)燙,表蓋彈開,露出內(nèi)側(cè)母親的血書:“母在鳴條井,候女和之。”
“噓。” 姬昌按住她的手,骨珠與懷表產(chǎn)生共振,發(fā)出蜂鳴,“太卜在窗外聽著呢?!?/p>
林昭雪猛地回頭,窗紙上映出太卜持蓍草的剪影。她迅速用錘子敲擊編鐘,發(fā)出混亂的噪音掩蓋蜂鳴,同時用摩斯密碼敲出:“您早知穿越事?”
姬昌拿起卦辭竹簡,用指甲在“鳴鶴在陰”四字下劃出劃痕,竹簡背面顯出血色:“爾母林采薇,三日前托夢于孤,言‘女昭雪善音律,可破九鼎熵’?!?/p>
“三日前?” 林昭雪想起密室里母親的手環(huán),“那時我還未穿越!”
“天命玄鳥,降而生商,” 姬昌將竹簡卷成筒狀,對著編鐘吹響,竟發(fā)出與懷表相同的摩斯密碼聲,“爾母所言‘九鼎’,乃夏商周三代穿越者所鑄熵鎖,藏于牧野太廟。”
此時,太卜突然推門而入,蓍草直指林昭雪:“大王!此女用妖器惑亂您心脈,必是殷商細作!”
姬昌卻拿起編鐘的調(diào)音器,對準林昭雪的懷表:“太卜可知,此‘妖器’能預(yù)言‘武王伐紂’之日?” 他按下懷表的報時按鈕,“當啷”聲中,懷表發(fā)出清晰的摩斯密碼:“·— ·— —· ·· ——”(“MAY 28”)。
太卜愣住了,蓍草掉在地上。林昭雪看著懷表顯示的日期,正是歷史記載的牧野之戰(zhàn)日期!她突然明白,母親留下的懷表不僅是密碼工具,更是穿越節(jié)點的計時器。
“樂師既知天時,” 姬昌將調(diào)音器塞進她手中,器身上刻著母親的考古隊LOGO,“便去牧野太廟,替孤‘調(diào)和’九鼎之音。”
林昭雪接過調(diào)音器,發(fā)現(xiàn)里面藏著半片甲骨,刻著母親的速記符號:“九鼎共鳴,熵鎖可破,但需‘星火’引之?!?她抬頭,看見姬昌腕上的骨珠正在重組,排列成牧野太廟的星圖,而圖中心的太廟位置,有一個閃爍的光點,像一顆待燃的星火。
太卜突然抓起蓍草抽打過來,卻被姬昌用卦辭竹簡擋?。骸啊^涉滅頂,兇,無咎’——太卜是想嘗嘗滅頂之災(zāi)?”
林昭雪趁機將懷表調(diào)至靜音,跟著姬昌的武士沖出寢宮。雨幕中,她聽見懷表內(nèi)部傳來母親的聲音片段:“昭雪,用音律點燃牧野星火,記住,周人的編鐘……” 話音未落,懷表突然炸裂,彈出一枚青銅哨,哨身刻著十二律呂,卻在第七孔處嵌著一顆發(fā)光的玻璃珠,正是妹喜犧牲時吞下的那種。
“這是……” 林昭雪握緊青銅哨,哨口對準周原的編鐘群,竟吹出了母親常哼的《考古隊隊歌》,而遠處的鳴條方向,似乎有同樣的音律遙遙回應(yīng),與她腕上突然浮現(xiàn)的玄鳥疤痕產(chǎn)生共振,指向東方的牧野,那里,九鼎的熵鎖正在等待她用音律點燃的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