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三桅帆船的甲板像浸透了血的繃帶,踩上去黏糊糊的。
濃霧里突然闖出個龐然大物,三顆腦袋在月光下泛著油光,中間那顆狐貍頭還歪著吐舌... 更多精彩內(nèi)容,盡在話本小說。" />
恐怖三桅帆船的甲板像浸透了血的繃帶,踩上去黏糊糊的。
濃霧里突然闖出個龐然大物,三顆腦袋在月光下泛著油光,中間那顆狐貍頭還歪著吐舌頭——正是地獄三頭犬。
“是地獄三頭犬啊,明明還是地獄更安全啊?!?/p>
山治一臉平靜。
“咦,挺可愛的啊?!?/p>
羅賓面帶微笑。
“那家伙是在挑釁我們嗎?”
弗蘭奇躍躍欲試。
路飛早就舉著網(wǎng)兜沖過去了,口水順著下巴滴在網(wǎng)眼上:
“不知道好不好吃!”
三頭犬大概從沒見過這種陣仗,剛才還兇神惡煞的氣勢瞬間垮了,尾巴“啪嗒”耷拉下來,夾在兩腿之間。
它對著路飛“嗷嗚”叫了一聲,像是在警告,結(jié)果路飛直接回應(yīng)以狗叫!
自家的笨蛋船長竟然和這個奇怪的生物竟然吵了起來!
最后在路飛“溫柔撫摸”下,竟乖乖趴在地上,“自愿”由路飛騎到背上。
往前走了沒多遠,霧氣濃得像化不開的墨。
“一棵長得像大叔的樹和一只獨角獸在喝酒!”
叁芙拉沃揉了揉眼睛,懷疑自己看錯了,目瞪口呆。
腦回路清奇的改造人弗蘭奇和笨蛋船長已經(jīng)飛奔,分別去抓樹人和獨角獸。
“喂路飛,你抓他們干什么?”山治眉頭擰成疙瘩。
索隆按著刀柄,眼神警惕:“難道說……”
“沒錯!”
路飛露出蜜汁微笑
“你們和我一起做海賊吧!”
“開什么玩笑!”山治和索隆異口同聲,臉上同時浮現(xiàn)出同款鯊魚嘴。
“就是就是!”叁芙拉沃從索隆懷里跳下來,跑到路邊撿起顆野果,“應(yīng)該抓蘋果樹才對!這樣每天都有蘋果吃!”
山治扶著額頭嘆氣:“小花,你又是什么腦回路啊!”
隨著繼續(xù)深入,霧里飄來一群半透明的幽靈,拖著長長的尾巴,嘴里念叨著“消沉~消沉~”。
第一個幽靈飄過弗蘭奇身邊,改造人瞬間蔫了,蹲在地上畫圈圈:
“真沒用,這周的我真是不行,干什么都不行,我已經(jīng)沒有活下去的自信了,全世界都在嘲笑我?!?/p>
接著是路飛,他癱在地上,眼神空洞:
“如果有來生的話,我愿做一只貝殼,真是太差勁了,要是有洞,真想鉆進去?!?/p>
索隆本來還在冷笑:
“哼,沒用的家伙,就因為平時意志不夠堅定,才會被這些奇怪的幽靈玩弄。”
話音剛落,一個幽靈就穿過了他的身體。綠藻頭劍士猛地跪倒在地,雙手插進土里,聲音哽咽:
“對不起,我不應(yīng)該出生在這個世上?!?/p>
三人呈跪成一排,場面凄慘又滑稽。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三連跪嗎?
山治瞳孔驟然收縮,煙卷從嘴角滑落。
他幾乎是本能地側(cè)身,想把叁芙拉沃?jǐn)埖缴砗蟆呛⒆涌偸窍矚g笑的沒心沒肺,可山治知道,那笑容下面藏著多少個夜里攥緊被子的顫抖。
消極幽靈慢悠悠飄過去的瞬間,山治覺得心臟像被無形的手攥住,連呼吸都帶著玻璃碴子的疼。
叁芙拉沃晃了晃,像被風(fēng)吹得站不穩(wěn)的蒲公英,徑直走向索隆,指尖觸到刀柄時微微一頓,隨即用力攥緊。
“唰”的一聲,刀刃劃破霧氣,寒光順著刀身淌下來,在她脖頸上投下一道冷冽的銀線。
“人為什么要活著呢?”
她的聲音太輕了,像落在燒紅鐵板上的雪花,瞬間就沒了溫度。
山治覺得四肢的血液仿佛都沖到了頭頂,他踉蹌著撲過去,卻絆了個趔趄。
羅賓眼疾手快,無數(shù)只手從地里鉆出,輕輕握住叁芙拉沃的手腕,像春天剛抽芽的枝椏,帶著草木的微涼,卻有著不容掙脫的溫柔。小姑娘的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刀身在她頸側(cè)微微顫抖,卻沒有再靠近半分。
“活著……可以吃蘋果啊。”
羅賓的聲音像浸在溪水里的鵝卵石,溫潤又清晰
“清晨剛摘的蘋果,帶著露水咬下去,會有陽光的味道?!?/p>
叁芙拉沃的睫毛顫了顫,像被雨水打濕的蝶翼。
“還可以聽布魯克用小提琴拉《賓克斯的美酒》,他拉到高音時,骨頭會發(fā)出咔嗒咔嗒的共鳴呢?!?/p>
“可以看路飛把你的蘋果派搶走一半,然后被你用小叉子戳得嗷嗷叫”
“還可以看你爸爸一邊數(shù)落路飛,一邊把自己盤子里的蘋果派偷偷放到你碗里”
握刀的手松了松,刀刃離脖頸遠了半寸。
山治趁機撲過去,掌心重重拍在刀背上,“當(dāng)啷”一聲,刀落在甲板上打著轉(zhuǎn)。
他一把將叁芙拉沃撈進懷里,力道大得像要把她揉進骨血里,西服蹭到小姑娘的臉頰,帶著淡香。
“你這笨蛋!”他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要是敢有事,我就再也不給你做蘋果派了!”
“蘋果派……”
叁芙拉沃的嘴唇動了動,迷茫的眼神像被晨霧洗過,漸漸清明起來。下一秒,她突然“哇”地一聲哭出來,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砸在山治胸口
“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她的小手攥著山治的衣襟,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發(fā)白,哭聲里混著斷斷續(xù)續(xù)的抽噎:
“突然好傷心……好像心里有個洞,冷風(fēng)一直往里灌……我也不想的……爸爸,我不是故意的……”
山治的心像被這哭聲泡得發(fā)漲,剛才的后怕和憤怒瞬間化成了密密麻麻的疼。
他抬手按住女兒的后腦勺,讓她埋在自己頸窩,另一只手笨拙地拍著她的背
“知道了知道了……爸爸知道……不怪你,是那些破幽靈的錯……”
叁芙拉沃的哭聲慢慢小了,變成了斷斷續(xù)續(xù)的抽噎,山治能感覺到她的眼淚正順著自己的鎖骨往下淌,帶著溫?zé)岬臏囟取?/p>
他低頭吻了吻女兒汗?jié)竦陌l(fā)頂,聲音輕得像嘆息:“好了,不哭了?;厝ゾ徒o你做蘋果派,好不好?”
懷里的小家伙點了點頭,把臉埋得更深了些。
山治抱著她站起來,轉(zhuǎn)身時對上羅賓的目光,后者輕輕點了點頭,眼里帶著了然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