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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山神廟的嫁衣
“你的血…會刺激它?!?/p>
林錫旸冰冷的聲音像淬了毒的針,狠狠扎進(jìn)笙卿緊繃的神經(jīng)。他伸向霧沂嘴角血痕的手僵在半空,指尖因用力而微微顫抖。泥濘的冷意透過濕透的褲腿往骨頭縫里鉆,但遠(yuǎn)不及林錫旸這句話帶來的寒意刺骨。
刺激?刺激什么?那該死的藍(lán)紋?還是…那正在“蘇醒”的東西?!
他猛地縮回手,像被燙到一樣。目光死死鎖在霧沂灰敗的臉上。那幾道幽藍(lán)的紋路如同活物盤踞在蒼白的皮膚下,散發(fā)著不祥的微光。手背上那幾片細(xì)小的鱗片,邊緣在灰暗的天光下,竟呈現(xiàn)出一種金屬般的冷硬質(zhì)感。更讓他心臟驟縮的是,隨著他剛才靠近的動作,霧沂緊抿的唇角滲出的那縷暗紅血絲,似乎…微微蠕動了一下?!如同有細(xì)微的生命在其中掙扎!
“他…他到底怎么了?!”笙卿猛地抬頭,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住林錫旸,聲音嘶啞得如同砂紙摩擦,“‘蘇醒’是什么?‘山神的新娘’又是什么鬼東西?!你為什么在這里?!”
一連串的質(zhì)問帶著被逼到絕境的暴躁和無法掩飾的恐慌。阿灼也驚恐地看向林錫旸,身體不受控制地發(fā)抖。
林錫旸靠在一截倒塌的土墻斷垣上,那條受傷的腿不自然地扭曲著,但她站姿依舊帶著一種刀鋒般的銳利。沾滿泥污的臉上看不出太多表情,只有那雙眼睛,銳利如鷹隼,冰冷地掃過情緒激動的笙卿和昏迷的霧沂。面對質(zhì)問,她嘴角極其細(xì)微地向下撇了一下,形成一個冰冷的弧度。
“問題太多。”她的聲音平板,毫無波瀾,像在宣讀報告,“第一,他體內(nèi)有‘種子’,來自上一個‘舞臺’的污染核心。那碗湯里的東西是強(qiáng)效催化劑。你的血…是另一種引信。第二,‘山神的新娘’是儀式祭品。他,”她下巴朝霧沂方向一點(diǎn),“是目標(biāo)。第三,追蹤異常數(shù)據(jù)流。源頭指向這里?!?/p>
“種子”?“污染核心”?“催化劑”?“引信”?冰冷的術(shù)語砸得笙卿頭暈?zāi)垦?。但“儀式祭品”和“目標(biāo)”這兩個詞,像兩把冰錐狠狠刺穿了他的心臟!他想起地窖里老婦人那貪婪垂涎的眼神,想起那口散發(fā)著甜膩毒香的鍋!
“祭品?!放屁!”笙卿低吼出聲,胸腔因憤怒而劇烈起伏,牽扯得后背的傷口一陣劇痛,“老子管它什么神!誰他媽也別想動他!”
林錫旸那雙銳利的眼睛微微瞇起,瞳孔深處似乎有極其細(xì)微的、非人的數(shù)據(jù)流幽光一閃而過。她沒理會笙卿的咆哮,目光轉(zhuǎn)向灰暗壓抑的天空和遠(yuǎn)處霧氣彌漫的山林,聲音帶著一種冰冷的陳述:“儀式啟動倒計(jì)時。干擾源已清除。核心邏輯鎖定?!缴瘛母兄獔稣诟采w這片區(qū)域。留在這里,等于等死?!?/p>
“感知場?”阿灼的聲音帶著哭腔,“是…是那老妖婆說的‘山神’?它…它是什么?”
“規(guī)則具象?!绷皱a旸的回答簡潔得令人心寒,“或者…更糟的東西。它的‘新娘’被標(biāo)記,逃不掉?!彼哪抗庵匦侣浠仂F沂身上,那眼神不像在看人,更像在評估一件物品的狀態(tài)?!八摹N子’正在加速孵化。身體是最后的容器。一旦容器破碎…”
后面的話她沒有說出口,但那冰冷的含義如同實(shí)質(zhì)的寒冰,瞬間凍結(jié)了笙卿和阿灼的血液!
容器破碎?孵化?那霧沂會怎么樣?!
笙卿不敢去想!他猛地俯下身,不顧林錫旸的警告,小心翼翼地將昏迷的霧沂冰冷沉重的身體再次扛上自己傷痕累累的肩背!劇痛讓他眼前陣陣發(fā)黑,汗水混著血水從額角滑落,但他死死咬著牙關(guān),一聲不吭。
“走!”他嘶啞地低吼,聲音帶著一種被逼到懸崖邊的決絕,“離開這鬼地方!找個能躲的地方!”
“去哪里?”阿灼的聲音充滿了無助,他看著四周破敗荒涼的農(nóng)家小院和遠(yuǎn)處陰森的山林,仿佛哪里都是絕路。
林錫旸的目光掃過坍塌的地窖缺口,又投向小院后方那片被濃霧籠罩、顯得更加陰森詭譎的山林。她的視線似乎在某個方向停頓了一瞬,眉頭極其輕微地蹙了一下。
“山神廟?!彼淅渫鲁鋈齻€字,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意味,“規(guī)則禁止靠近的地方,往往是邏輯漏洞的藏身處。也是…唯一可能暫時屏蔽‘感知’的地方?!?/p>
“山神廟?!”阿灼失聲尖叫,臉?biāo)查g慘白如紙,“那老妖婆說過!不能靠近!那是禁忌!”
“留在這里是等死,靠近禁忌是找死?!绷皱a旸的聲音毫無起伏,“選?!?/p>
沒有選擇。
笙卿扛著霧沂,一步一踉蹌地朝著林錫旸目光所視的山林方向走去。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后背的傷口撕裂般疼痛,每一次顛簸都讓肩上的霧沂發(fā)出極其微弱、壓抑的痛苦悶哼。阿灼攙扶著林錫旸,一瘸一拐地跟在后面,恐懼幾乎要將他淹沒。
天空是壓抑的鉛灰色,厚重的云層低垂,仿佛隨時會壓垮這片死寂的山坳。空氣冰冷潮濕,彌漫著濃重的泥土腥氣和腐爛植物的味道。山路崎嶇陡峭,布滿濕滑的苔蘚和裸露的樹根。四周的樹木形態(tài)扭曲怪異,枝椏如同鬼爪般伸向灰暗的天空。濃霧如同活物,在山林間緩慢流淌、聚散,遮蔽著視線,只能看到前方十幾米的范圍。死寂。絕對的死寂。連鳥獸蟲鳴都消失了,只有他們沉重的腳步聲、喘息聲和枯枝被踩斷的脆響,在濃霧中顯得異常刺耳。
越往深處走,那股無形的壓力就越沉重??諝夥路鹉坛闪苏吵淼哪z水,每一次呼吸都帶著阻力。一種難以言喻的、如同被無數(shù)冰冷視線窺伺的感覺,如同跗骨之蛆,纏繞著每一個人。
霧沂的狀態(tài)越來越糟。他灰敗的臉色在昏暗的光線下幾乎呈現(xiàn)出一種死尸般的青灰色。臉頰和手背上的藍(lán)紋如同被注入了墨汁,顏色變得更加幽深、清晰,邊緣甚至開始微微凸起!那幾片鱗片也變得更加明顯,散發(fā)著金屬般的冷硬光澤。更讓笙卿心驚的是,霧沂原本微弱的呼吸變得極其紊亂、短促,時而停頓幾秒,時而又變得粗重,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如同破風(fēng)箱般的拉扯聲,仿佛每一次吸氣都無比艱難。身體也間歇性地出現(xiàn)細(xì)微的、無法自控的痙攣。
“霧沂…撐住…快到了…”笙卿的聲音嘶啞破碎,幾乎是在哀求。他能感覺到肩上身體的溫度在流逝,那冰冷的觸感透過濕透的衣服,一直寒到心底。
“他…他好像…更冷了…”阿灼的聲音帶著哭腔,驚恐地看著霧沂手背上那刺目的藍(lán)紋和鱗片。
林錫旸沒有說話,只是那雙銳利的眼睛如同探針,不斷掃視著濃霧籠罩的山林深處。她的腳步雖然因傷而慢,卻異常堅(jiān)定,仿佛在濃霧中也能精準(zhǔn)定位。
不知走了多久,就在笙卿感覺自己的體力即將耗盡、意識因劇痛和失血而開始模糊時——
濃霧深處,一座建筑的輪廓隱隱浮現(xiàn)。
那是一座極其破敗、幾乎與周圍陰森山林融為一體的古廟。殘破的土黃色圍墻坍塌了大半,露出里面同樣破敗不堪的殿堂。廟頂?shù)耐咂瑲埰撇豢?,長滿了墨綠色的苔蘚和枯死的藤蔓,幾根腐朽的梁木如同巨獸的肋骨般斜刺向灰暗的天空。廟門早已不知所蹤,只剩下一個黑洞洞的、如同巨獸張開的吞噬之口的門洞。門洞上方,一塊字跡早已斑駁不清、布滿裂紋的舊匾額歪斜地掛著,隱約能辨認(rèn)出一個殘缺的“山”字。
一股更加濃郁、令人作嘔的陳舊血腥味和濃重的香灰混合著腐爛木頭的氣味,如同實(shí)質(zhì)般從黑洞洞的廟門里涌出,撲面而來!這氣味沉甸甸的,帶著一種深入骨髓的陰冷和不祥。
“就…就是這里?”阿灼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看著那如同鬼屋般的廟門,腿肚子都在轉(zhuǎn)筋。
林錫旸停下腳步,銳利的目光如同兩把刀子,刮過破廟的每一個細(xì)節(jié)。她微微側(cè)頭,似乎在傾聽著什么。幾秒鐘后,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聲音冰冷:“進(jìn)去。快。”
沒有猶豫的時間。笙卿扛著霧沂,幾乎是跌跌撞撞地沖進(jìn)了那黑洞洞的廟門!
廟內(nèi)比外面更加昏暗、陰冷。空氣污濁得令人窒息,濃烈的血腥味和香灰腐爛的氣息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種極其詭異的甜膩腥臭。唯一的光源來自廟宇深處神龕前幾盞早已熄滅、只剩殘油的長明燈燈座。借著從殘破屋頂和窗戶縫隙透進(jìn)來的微弱天光,勉強(qiáng)能看清內(nèi)部的景象。
殘破的殿堂內(nèi)布滿蛛網(wǎng)和厚厚的灰塵。幾根粗大的、同樣布滿裂紋的柱子支撐著搖搖欲墜的屋頂。地面上散落著破碎的瓦礫、腐朽的蒲團(tuán)和一些看不出原貌的雜物碎片。
而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殿堂正中央!
那里,矗立著一座巨大、斑駁、布滿裂紋的泥塑山神像!
神像的面容早已模糊不清,被厚厚的灰塵和蛛網(wǎng)覆蓋,只能勉強(qiáng)看出一個猙獰扭曲的輪廓。它身上的彩繪早已剝落殆盡,露出底下暗褐色的泥土本色。神像的姿勢極其詭異——并非端坐或站立,而是向前傾著身子,一只巨大的、由泥土塑造的手臂向前伸出,五指箕張,做出一個抓取的姿態(tài)!手臂上布滿了縱橫交錯的裂痕,仿佛隨時會崩碎!
神像前方,沒有供桌,沒有香爐。
只有一張巨大的、由粗糙原木釘成的臺子!
臺子上,鋪著一塊早已看不出原色、被深褐色污漬浸透了大半的破爛紅布!那濃烈的、令人作嘔的陳舊血腥味,正是從這塊紅布上散發(fā)出來的!
臺子旁邊,散亂地堆著一些東西——
一頂用褪色紅紙和劣質(zhì)金箔糊成的、歪歪扭扭的紙鳳冠!
一件同樣由紅紙糊成、沾滿污漬的紙嫁衣!
還有幾截斷裂的、早已腐朽發(fā)黑的…繩索?!
一股寒意瞬間從笙卿的腳底竄遍全身!這哪里是什么山神廟!這分明是一個…陰森恐怖的祭壇!而那紅布、紙嫁衣、繩索…無不指向那個令人頭皮發(fā)麻的稱謂——“山神的新娘”!
“呃…唔…”肩上的霧沂突然發(fā)出一聲極其壓抑、充滿痛苦的悶哼!身體猛地繃緊了一下!這一次的痙攣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劇烈!他那只異變的左手猛地抬起,五指如同痙攣般死死抓住笙卿肩頭的衣服!手背上那幾片幽藍(lán)的鱗片驟然爆發(fā)出刺目的光芒!如同燒紅的烙鐵!一股強(qiáng)烈的、混合著冰冷和灼燒感的詭異氣息瞬間擴(kuò)散開來!
“霧沂!”笙卿驚駭欲絕!他能感覺到霧沂身體的溫度在劇烈變化,一部分冰冷刺骨,一部分卻滾燙得嚇人!
“放…下他…”林錫旸冰冷的聲音帶著急促,她拖著傷腿,目光銳利如刀,死死盯著神像下方那片區(qū)域,“那臺子…是祭壇核心!他的‘種子’對這里的污染源反應(yīng)太劇烈了!”
笙卿咬著牙,強(qiáng)忍著肩頭被灼燒般的劇痛,小心地將霧沂從背上放下,讓他靠在一根相對穩(wěn)固、布滿灰塵的柱子旁。霧沂一離開他的身體,那劇烈的痙攣似乎稍微平復(fù)了一些,但臉色更加灰敗,呼吸微弱得如同風(fēng)中殘燭。手背上鱗片的光芒也黯淡下去,卻依舊清晰刺眼。
“現(xiàn)在…怎么辦?”阿灼的聲音帶著哭腔,絕望地看著這陰森的祭壇和狀態(tài)越來越糟的霧沂。
林錫旸沒有回答。她拖著傷腿,極其緩慢地、如同捕獵前的猛獸般,繞著那張鋪著污穢紅布的原木臺子移動。銳利的目光掃過每一寸布滿灰塵和污漬的地面,掃過神像猙獰的抓取姿態(tài),掃過那堆散落的紙嫁衣和繩索。
突然,她的腳步停在了神像那只巨大的、向前抓取的泥土手臂的正下方!
那里,布滿灰塵的地面上,似乎有幾道…極其新鮮的、被拖拽過的痕跡?!
痕跡很淺,混雜在厚厚的積塵中,若非她這種近乎非人的觀察力,根本無法察覺!痕跡從臺子邊緣延伸出來,一直指向…廟宇后方一個被巨大神像陰影完全籠罩的、更加黑暗的角落!
林錫旸的瞳孔驟然收縮!她猛地抬頭,看向神像那張模糊猙獰的臉!
就在這時!
“滴答…”
一聲極其輕微、卻又無比清晰的液體滴落聲,在死寂的廟宇中突兀地響起!
笙卿和阿灼的心臟同時一緊!猛地循聲望去!
聲音來源——正是那座巨大的、布滿裂紋的泥塑山神像!
只見神像那只向前抓取的巨大泥土手臂上,一道不起眼的細(xì)小裂縫中,正緩緩地、極其緩慢地…滲出一滴粘稠的、暗紅色的液體!
那液體如同擁有生命般,在布滿灰塵的泥塑手臂上緩緩凝聚、拉長…然后,“啪嗒”一聲,滴落在下方布滿厚厚灰塵的地面上!
一滴。又一滴。
新鮮的…血?!
“它…它在…流血?!”阿灼的聲音因極致的恐懼而變調(diào)!
笙卿的血液瞬間凍結(jié)!他死死盯著那不斷滲血的手臂裂縫,一股源自靈魂深處的、無法言喻的恐怖感瞬間攫住了他!
這座廟…這尊神像…是活的?!
“不是血…”林錫旸冰冷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她死死盯著那滴落的暗紅液體,“是‘污染源’…具象化的高濃度信息熵…它在…‘蘇醒’…儀式…提前了!”
仿佛為了印證她的話!
“嗚——嗚——嗚——”
一陣凄厲、蒼涼、如同無數(shù)女人在同時哭泣哀嚎的嗩吶聲,毫無征兆地、穿透了濃重的霧氣,從廟宇外死寂的山林中,由遠(yuǎn)及近地響了起來!
嗩吶聲中,還夾雜著一種沉悶、單調(diào)、如同無數(shù)人赤腳踩踏地面的“啪嗒…啪嗒…”聲!
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帶著一種無法形容的、令人頭皮炸裂的陰冷和…詭異的喜慶感?!
“是…是送親的…隊(duì)伍?!”阿灼癱軟在地,臉上是徹底崩潰的絕望,“他們…他們來了!來抓新娘了!”
笙卿猛地?fù)涞綇R門殘破的門框邊,向外望去!
灰暗的濃霧如同被無形的力量攪動,劇烈地翻滾起來!霧氣深處,影影綽綽…出現(xiàn)了無數(shù)模糊、扭曲的身影!
它們排著長長的、無聲的隊(duì)伍,在濃霧中僵硬地移動著!身影模糊不清,如同褪色的剪紙,只能看到一片片刺目的、如同浸透了鮮血的暗紅色!隊(duì)伍前方,幾道更加高大的、扭曲的身影,正僵硬地吹奏著發(fā)出凄厲嗚咽聲的嗩吶!
嗩吶聲凄厲刺耳!腳步聲沉悶如雷!濃霧翻滾!暗紅色的隊(duì)伍如同來自地獄的迎親儀仗,帶著令人窒息的陰冷死氣,朝著這座破敗的山神廟,步步逼近!
廟內(nèi),神像手臂上的暗紅液體滲出的速度驟然加快!滴答聲連成一片!如同死亡的倒計(jì)時!
柱子旁,昏迷的霧沂身體猛地一陣劇烈抽搐!他那只異變的左手不受控制地抬起,手背上的幽藍(lán)鱗片再次爆發(fā)出刺目的光芒!他緊抿的嘴角,一縷暗紅的血絲緩緩滑落,滴在他身下冰冷的塵埃里。
他緊閉的眼皮,在劇烈的抽搐中,極其艱難地、顫抖著…掀開了一條縫隙!
淺淡的、此刻卻布滿了混亂血絲的瞳孔,在昏暗的光線下,艱難地、茫然地聚焦,最后…竟直直地、穿透了廟內(nèi)的混亂和絕望,死死地釘在了門邊、正死死盯著外面恐怖景象的笙卿身上!
那眼神渙散、痛苦、充滿了被強(qiáng)行撕裂的混沌,卻又在最深處,掙扎著一絲微弱到極致、卻如同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的…無法割舍的執(zhí)念!
一個極其微弱、帶著濃重血腥氣、如同氣音般的破碎音節(jié),艱難地從他染血的唇齒間擠了出來:
“笙…卿…別…丟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