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局中弈子

流晶河畔的晚風(fēng)裹著脂粉香，李承澤倚在醉仙居二樓的雕花欄桿上，指尖轉(zhuǎn)著枚鎏金酒籌。樓下畫舫中傳來絲竹聲，他卻盯著對岸街角的黑影——那是范閑的暗樁，正往醉仙居方向張望。

"殿下，司理理已入房安歇。"范無救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帶著幾分警惕，"范閑那小子今夜與靖王世子同游，卻把司理理丟在這里..."

李承澤輕笑一聲，將酒籌拋入河中："他越是心急撇清關(guān)系，越說明有文章。去告訴謝必安，盯著牛欄街的動靜。"話音未落，系統(tǒng)面板突然亮起紅光："檢測到關(guān)鍵事件——范閑即將與郭保坤沖突，獻祭對太子的忌憚，可獲取牛欄街布防圖！"

劇痛從太陽穴炸開，李承澤踉蹌扶住欄桿。記憶如潮水涌來：太子安排的伏兵位置、郭保坤隨身護衛(wèi)的武功路數(shù)、牛欄街東側(cè)的暗巷出口...系統(tǒng)提示音隨之響起："獻祭成功，牛欄街布防圖已加載！"

與此同時，牛欄街方向傳來喧嘩。李承澤瞇起眼睛，看著范閑的身影在燈籠光影中一閃而過，身后跟著蒙頭臉的滕梓荊。他摸出袖中密報，上面用朱砂圈著太子私鹽坊的運貨路線——這是昨夜獻祭鹿婉的擔(dān)憂換來的情報。

"殿下，太子派人往京兆府去了。"范無救遞上飛鴿傳書，信紙還帶著潮濕的夜露，"梅執(zhí)禮書房的燈，已亮了半個時辰。"

李承澤將密報湊近燭火，看著"范閑毆打郭保坤"的字跡在火苗中蜷曲。他忽然想起今日午后，蕭瑟在雪落山莊說的話："二哥可知，太子的火器庫里，藏著三百桿連發(fā)火銃？"當(dāng)時他獻祭了對慶帝的恐懼，換來的正是火器庫的大致方位。

"備轎，去京兆府。"李承澤披上玄色大氅，指尖劃過腰間玉佩，"順便給林相府送封信，就說..."他頓了頓，眼中閃過算計的光，"就說二皇子想請林大人品鑒新得的武夷茶。"

京兆府公堂內(nèi)，燭火搖曳如鬼火。李承澤踏入時，正聽見范閑的聲音："司理理姑娘昨夜與在下同宿醉仙居，寅時才..."話音未落，太子猛地拍案："放肆！堂堂慶國才子，竟與北齊暗探..."

"太子殿下稍安勿躁。"李承澤搖著折扇踱進堂中，目光掃過臉色蒼白的司理理，"梅大人判案向來講究證據(jù)，若僅憑郭公子一面之詞..."他忽然頓住，系統(tǒng)面板驟然亮起："觸發(fā)隱藏任務(wù)——保司理理周全，獎勵：北齊諜報網(wǎng)三成控制權(quán)！"

梅執(zhí)禮額角沁出汗珠，看看太子陰沉的臉，又看看二皇子似笑非笑的神情，顫聲道："既如此，不妨對司姑娘用刑..."

"且慢。"李承澤抬手?jǐn)r住衙役，從袖中取出一卷圖紙，"這是今早從牛欄街商戶處得來的地契，標(biāo)注著事發(fā)時的人員位置。"他故意將圖紙攤開，露出用紅筆圈出的太子暗樁標(biāo)記，"看來這場鬧劇，另有隱情。"

公堂外忽有馬蹄聲由遠及近。李承澤望著匆匆趕來的林相，嘴角勾起笑意——那封請品茶的信，果然把這位老狐貍引來了。他轉(zhuǎn)頭看向范閑，對方正盯著他手中的圖紙，眼中閃過警惕與算計。

"二皇子這局棋，下得漂亮。"范閑忽然開口，聲音只有兩人能聽見，"只是不知，殿下拿什么換的這份布防圖？"

李承澤瞳孔微縮，系統(tǒng)面板突然瘋狂閃爍："檢測到宿主身份暴露風(fēng)險！獻祭對范閑的欣賞，可消除其懷疑！"劇痛襲來的瞬間，他笑著將圖紙推過去："范公子若是喜歡，拿去便是。"

公堂之上，司理理正據(jù)理力爭，而太子的臉色已陰沉如墨。李承澤靠在椅背上，看著林相不動聲色地站到范閑身側(cè)，忽然想起鹿婉說過的話："范閑此人，或許能成大事。"

夜色漸深，當(dāng)李承澤離開京兆府時，系統(tǒng)提示音響起："任務(wù)完成！獲得北齊諜報網(wǎng)控制權(quán)，解鎖新功能：情感回溯！"他摩挲著玉佩，望著天上殘月，低聲對范無救道："去告訴鹿婉，明日帶她去看江南的螢火蟲。"

馬車緩緩駛?cè)胍股?，李承澤閉眼回溯今日場景。當(dāng)畫面定格在范閑接過圖紙的瞬間，他忽然發(fā)現(xiàn)對方袖中藏著的半截錦帕——正是昨夜在監(jiān)察院地牢出現(xiàn)過的，繡著太子徽記的錦帕。

"有趣。"他輕笑出聲，指尖在玉佩上敲出節(jié)奏，"看來范閑這枚棋子，比想象中更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