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春闈暗局

早春的細雨裹著臘梅殘香，李承澤立在二皇子府垂花門前，玄色錦袍上的暗紋蟒在雨幕中若隱若現(xiàn)。他望著遠處撐傘而來的青驄馬，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腰間玉佩——那是昨夜用"獻祭對范閑的警惕心"換來的監(jiān)察院密報，此刻正藏在袖中《天工開物》的夾層里。

"璟弟！"李承澤快步迎上，親手接過林璟遞來的拜帖，觸到對方袖中若有若無的劍氣，"這幾日春雨連綿，可別著了涼。"他側(cè)身讓開，目光掃過林璟身后兩名護衛(wèi)腰間的佩刀——刀鞘磨損處露出的玄鐵，正是太子私軍的制式。

正廳內(nèi)，鎏金獸爐飄出龍腦香。李承澤示意宮人端上碧螺春，青瓷盞底沉著幾粒新采的龍井嫩芽。"軍中生活清苦，"他拈起銀匙攪散浮沫，"璟弟嘗嘗這明前茶，是蘇州織造特意送來的。"

林璟端起茶盞輕抿，目光卻落在案上堆積的典籍：《鹽鐵論》《河防一覽》，還有幾本邊角卷起的《天工開物》。"二哥好雅興，"他似笑非笑地放下茶盞，"聽說陛下讓范閑那小子負責(zé)春闈稽查？"

李承澤的手頓了頓，系統(tǒng)面板突然亮起紅光："檢測到關(guān)鍵對話！獻祭對林婉兒的疏離感，可獲取范閑春闈布防圖！"劇痛從太陽穴炸開的瞬間，他已將茶盞推到對方手邊："范賢弟少年英才，只是這春闈..."他壓低聲音，"聽說太子殿下的門生占了半數(shù)？"

林璟瞳孔微縮，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茶盞邊緣。李承澤趁機取出一串紫紅葡萄，圓潤的果實還凝著水珠："嘗嘗這個，西域進貢的馬奶子，甜中帶酸。"他剝開一顆遞過去，余光瞥見對方喉結(jié)滾動。

"二哥可知，"林璟咬開葡萄，汁水在齒間爆開，"那些寒門舉子，為了這一場春闈，有的賣了祖宅，有的典了妻女。"他突然放下茶盞，佩劍磕在青磚上發(fā)出脆響，"若有人敢在考場上動手腳..."

"璟弟這話，倒讓我想起件趣事。"李承澤起身推開雕花窗，雨絲飄進來打濕了他的衣角，"前日監(jiān)察院送來密報，說有批夾帶經(jīng)文的墨錠，正往貢院運呢。"他轉(zhuǎn)身時，正看見林璟腰間玉佩閃過寒光——那是林相書房的徽記。

系統(tǒng)提示音驟然響起："獲取關(guān)鍵情報！解鎖新能力：科舉士子資料庫（實時更新）！"李承澤嘴角勾起笑意，從袖中抽出張泛黃的紙張："這是去年秋闈的舞弊案卷，璟弟可有興趣？"

就在這時，院外突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范無救掀簾而入，玄色勁裝還滴著水："殿下，貢院西側(cè)的米鋪，發(fā)現(xiàn)太子府的馬車！"李承澤與林璟對視一眼，后者已握住劍柄。

"備轎，去貢院。"李承澤披上大氅，忽然轉(zhuǎn)頭對林璟笑道，"璟弟若是無事，不如同去？"他望著對方眼中閃過的猶豫，指尖劃過系統(tǒng)面板上"獻祭林璟的忠誠，可操控林家軍三營"的選項，心中已有計較。

雨越下越大，馬車碾過積水時濺起碎玉般的水花。李承澤靠在車壁上，聽著林璟在對面輕微的呼吸聲，忽然想起今早收到的密信——范閑正在追查司理理的下落，而太子的火器庫，據(jù)說又新進了三百斤硫磺。

"二哥，"林璟突然開口，"若...我是說若，春闈真出了事，你會幫范閑嗎？"

李承澤望著車窗外搖晃的燈籠，輕笑出聲。系統(tǒng)面板上，新的任務(wù)正在浮現(xiàn)："引導(dǎo)林璟倒戈，獎勵：禁軍虎賁營調(diào)令！"他伸手拍了拍對方肩膀，掌心傳來玉佩的涼意："璟弟放心，這一局，總要讓天下寒門，看個明白。"

當(dāng)馬車停在貢院外時，雨幕中隱約傳來爭吵聲。李承澤掀開轎簾，看著范閑的身影在雨里若隱若現(xiàn)，手中還握著半截帶血的箭矢。他摸了摸袖中那串葡萄，忽然覺得這酸澀的滋味，倒比蜜糖更合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