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鳴推開13號病房的門,走了進(jìn)去。剛一進(jìn)去,就聽到陸母蘇柔的聲音:“小鳴你回來啦。”陸鳴輕輕地“嗯”了一聲,隨后把手里的那一袋蘋果放在了病床旁邊的桌上。病床上躺著的是他繼父的女兒顧萌萌。她安靜地躺在那里,臉色略顯蒼白,微閉著雙眼,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陰影,似乎對外界的一切都毫無所覺。整個病房里彌漫著一股消毒水的味道,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斜斜地灑進(jìn)來,給這略顯壓抑的空間增添了一絲暖意。
陸鳴拿著蘋果,簡短地丟下一句:"我還有事先走了",就準(zhǔn)備離開。這時,剛從外面倒完水回來的繼父顧建國正好撞上了正要開門的陸鳴。陸鳴出于禮貌向顧建國打了個招呼,正要出門,卻聽到顧建國冷嘲熱諷地說:"真是沒爹教沒娘養(yǎng)的雜種,見到我連基本的禮貌都沒有。"一旁的母親蘇柔趕緊走到顧建國身邊,小聲勸道:"老顧,別這么說,小鳴還在呢。"顧建國不耐煩地對蘇柔翻了個白眼,冷哼一聲,徑直走到女兒顧萌萌床邊,拿起毛巾輕輕擦拭著手。陸鳴見狀,轉(zhuǎn)身就要離開。就在這時,床上的顧萌萌慢慢睜開眼睛。她看著正要擰門把手的陸鳴,虛弱地喊了一聲:"哥哥......"
"哥哥別走,我有話要跟你說。"陸鳴邁出的腳步懸在半空,像被什么無形的力量牽制住。他轉(zhuǎn)過身,走到顧萌萌床邊,拉過一把椅子坐下。"怎么了?"顧萌萌剛要開口,一旁的顧建國就插話了:"你這小子,妹妹跟你說話呢,耷拉著個臉給誰看呢?"他漲紅著臉,嗓門一下提高了不少。陸鳴連個眼神都沒施舍給顧建國。蘇柔見狀,連忙拉住丈夫的胳膊輕聲勸道:"老顧,消消氣。""哼!"顧建國甩開妻子的手,指著她鼻子罵道,"看看你養(yǎng)的好兒子,白吃白喝還敢擺臉色!"他雙手叉腰,氣得直喘粗氣。蘇柔只能賠著笑臉,不停地打圓場。這時,顧萌萌從床頭的包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幅畫,那是陸鳴昨天送給她的禮物。"哥哥,這幅畫畫得真美,是你畫的嗎?"
讓情感表達(dá)更加細(xì)膩動人:昨日是顧萌萌的生日,陸鳴將那幅畫作為生日禮物送給了她,卻始終沒提這畫的來歷。顧萌萌從包里小心翼翼地拿出另一幅畫遞給陸鳴:"哥哥你看,這是我畫的!這個是我,這個是哥哥。哥哥本來就很英俊,我畫得更英俊了些。"她用細(xì)嫩的手指指著畫紙,上面描繪著兩個小人坐在山頂看落日余暉的溫馨場景。陸鳴溫柔地揉了揉顧萌萌的頭發(fā):"嗯,畫得很棒。""嘿嘿,哥哥喜歡嗎?喜歡的話這幅畫就送給哥哥!"顧萌萌舉起畫作,仰著天真的小臉期待地望著陸鳴??粗矍凹冋娴男θ?,陸鳴的思緒不由得飄遠(yuǎn)——回到了和母親一起入顧家那天,回到了初見顧萌萌的時候......
那時,陸鳴的父親作為一名緝毒警,在一次執(zhí)行任務(wù)時,臥底身份不幸被敵人發(fā)現(xiàn),慘遭毒手被砍掉了雙臂,還被挖去了雙眼。陸母得知這個噩耗后,傷心欲絕了許久。然而,過了一段時間,母親蘇柔卻帶回了如今的繼父顧建國,組建起了新的家庭。也就是在那個時候,陸鳴見到了他的繼妹顧萌萌,當(dāng)時的顧萌萌還在上一年級,只有7歲。思緒飄飛的陸鳴,輕輕地摸了摸顧萌萌的頭,溫柔地說:“這畫你自己留著吧,就當(dāng)是個紀(jì)念?!鳖櫭让乳_心地瞇著小眼睛,把畫抱進(jìn)懷中,像抱著寶貝一樣緊緊地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