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鑫鑫的手指還停留在馬嘉祺被淚水浸得微涼的臉頰上

鳶鑫鑫來重慶讀

幾乎是脫口而出的。話剛落地她就看見馬嘉祺睫毛顫了顫，那雙總是藏著倔強的眼睛里忽然泛起細碎的光，像被雨水洗過的星子。

馬嘉祺重慶？

他啞著嗓子重復(fù)，指節(jié)無意識地蜷起

馬嘉祺可是我的學籍......

鳶鑫鑫學籍可以轉(zhuǎn)過來

鳶鑫鑫急忙接話，指尖在他手背輕輕敲了敲

鳶鑫鑫爸能找到人的，宋亞軒不就是這樣過來的嗎

鳶鑫鑫你來了我們可以一起上學，每天早上我叫你起床，晚自習我們?nèi)ゲ賵霰硢卧~，周末我?guī)闳コ韵镂材羌页?.....

她越說越急，尾音都帶著點雀躍的顫音，直到看見馬嘉祺慢慢垂下的眼瞼，聲音才像被扎破的氣球般癟下去?？蛷d里的空調(diào)風還在呼呼吹著，把剛才那句"來重慶讀"吹得七零八落

馬嘉祺轉(zhuǎn)不過來的

馬嘉祺的聲音很輕，像怕碰碎什么似的

馬嘉祺河南的規(guī)定不一樣

他抬手抹了把臉，掌心把未干的淚痕蹭成模糊的一片

馬嘉祺我去年就問過老師，說如果高中階段轉(zhuǎn)學到外省，高考必須回原籍考。但戶籍在河南的學生，在外省讀高中的話，要提前三年把學籍轉(zhuǎn)回去，不然就算違規(guī)報考。

鳶鑫鑫愣住了，手指僵在半空中。她只知道跨省轉(zhuǎn)學麻煩，卻沒想過會是這樣的死結(jié)。

鳶鑫鑫也就是說......

她的聲音有點發(fā)飄

鳶鑫鑫你來重慶讀，就不能高考；留在河南讀，又要......

又要面對那些竊竊私語和冰冷的目光，要在凌晨三點的臺燈下刷著永遠也刷不完的題，還要對著手機屏幕上那些淬了毒的評論發(fā)呆。

馬嘉祺沒說話，只是把臉埋進膝蓋里。沙發(fā)被他壓出深深的凹陷，像個沉默的黑洞。鳶鑫鑫看著他發(fā)旋處那截露出的脖頸，忽然想起上周在醫(yī)院，他也是這樣弓著背坐在病床邊，指尖反復(fù)摩挲著她受傷的腿，像在確認什么。

鳶鑫鑫那時候你說想考重慶的大學

鳶鑫鑫忽然開口，聲音里帶著點自己都沒察覺的固執(zhí)

鳶鑫鑫說這邊的夏天有江風，冬天不會像河南那么冷。

馬嘉祺的肩膀動了動，從膝蓋里抬起半張臉，眼眶還是紅的

馬嘉祺是說過

鳶鑫鑫那我們就考過來啊

鳶鑫鑫伸手去夠他的手，指尖剛碰到他的指節(jié)就被牢牢攥住

鳶鑫鑫你在河南好好讀，我在重慶等你

鳶鑫鑫況且你們現(xiàn)在那么火，你大部分時間都能回來。

鳶鑫鑫就算回不來，我也可以去找你，我們一起……

她的話沒說完就被馬嘉祺打斷了，他的拇指用力掐著她的掌心，力道大得發(fā)疼

馬嘉祺可是你受傷的時候，我提前的高鐵過來，還是晚兩個小時才到醫(yī)院，你一個人在病床上得多難受啊

他的聲音里帶著壓抑的哽咽

馬嘉祺如果下次你再出事，我......

鳶鑫鑫不會再有下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