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光撕破視線的瞬間，臭氧混著海水腥味直沖鼻子。墨教授那深藍色魚尾在黑煙里瘋狂撲騰，鱗片跟融化的藍寶石似的往下掉，碰到黑球滲出的紅霧就滋滋響。"保護世界樹！"他這嗓子跟炸雷似的穿透爆炸聲，我趕緊用后背頂住身后的能量繭。那些飄著網(wǎng)友ID的藍光突然晃起來，"守望者叛徒"捐的50000塊突然變成長鏈子，"哐當"一下纏住啃噬十三號繭的黑霧。戴面具那女的尖叫："別碰它！"話音沒落她面具就裂了縫，水銀似的東西順著臉往下淌，里面露出好多小黑觸手亂動亂爬。她腳邊那個本該裝小提琴的箱子浮在半空，鎖鏈斷口處呼呼往外冒黑霧，跟活蛇似的直奔最中間的繭子撲過來。左邊突然燙得要命，眼角余光看見扛步槍那丫頭單膝跪地上，護目鏡后面?zhèn)z眼瞪著控制臺放光——她槍管子還冒著煙，剛才啟動紫光墻的那哥們已經(jīng)直挺挺躺血泊里了。

"還有120秒！"她吼一聲扣扳機，子彈擦著面具女耳朵飛過去，把懸著的黑球打了個粉碎。碎片跟黑玻璃渣子似的往下掉，有塊劃我手背上，疼得跟冰錐扎肉似的，血都沒流卻看見青色血管在皮膚底下變黑，跟墨汁倒血管里似的往心臟爬。"虛空污染！"墨教授突然撲過來攥我手腕，他手心不知什么時候劃了道口子，深藍色血滴我傷口上就跟放油鍋里似的滋滋響，"快把能量導進十三號——"話沒說完就被刺耳的金屬摩擦聲蓋過去，整個山谷突然跟篩糠似的抖起來，那些穿制服的守望者跟接了暗號似的四散亂跑。那個戴銀鎖的小嬰兒能量繭閃得跟頻閃燈似的，繭外面"用戶684527"捐50塊變的小螃蟹突然"啪"炸開，金光照得整個繭壁亮堂堂。掛著靈能共鳴器那胖子突然扔了噴火器，紅著眼圈捶繭子："兒子！砸不開...怎么就砸不開??！"他腰上儀器突然開始尖叫，黑黢黢的屏幕亮紅光，蹦出【緊急協(xié)議：自爆倒計時】幾個字。我當時心就停跳了，兜里手機卻跟瘋了似的震，屏幕上"符文科技/忠誠度72%"那綠點旁邊跳出一行字：【保護其子/補償需求：轉(zhuǎn)移至安全區(qū)】。

"這邊！"扛槍那丫頭突然扯領(lǐng)口，露出鎖骨下面閃藍光的星星印記，"校長！拿能量繭撞東南角的符文干擾器！"她轉(zhuǎn)手把槍口對準按自爆器的胖子，"我給你拖10秒！"槍聲震得耳朵嗡嗡響，我伸手摟住最近三個能量繭就往東南角沖，后背被流彈擦出火辣辣的道子。那些嵌著ID的藍光在跑動中拉出光帶子，"用戶874512"捐的200塊突然變個光罩子，"鐺"一聲擋住劈過來的電鞭子。"強化屏障還剩67%！"墨教授在后面喊，聲音都虛了，"快點...那是世界樹幼苗在自救..."眼角余光瞥見十三號繭不對勁，透明繭壁上爬滿深綠色紋路，跟老樹盤根似的死死纏住黑霧，繭里頭蜷著的人影正在伸懶腰，后背還慢慢長出帶小芽芽的枝子。

"就現(xiàn)在！"丫頭突然撲過來把我按地上，腳底下地面"轟"一下炸起來，熱乎氣浪把三個能量繭掀得滿天飛。戴銀鎖那小娃娃在半空中"哇"一聲哭出來，火光里胖子正嗷嗷叫，被丫頭一巴掌劈脖子上暈過去了。我瞅準能量繭往下掉的空子，按爛手機屏幕上閃個不停的【緊急傳送】按鈕。捐款數(shù)跟坐滑梯似的往下掉，470億...450億...400億...無數(shù)金點點從屏幕里飛出來，在山谷上頭織成個老大的光門。那個叫"面"的女人突然出現(xiàn)在光門中間，面具碎得不成樣，水銀下面露出無數(shù)只眼睛，齊刷刷盯著我和十三號繭："誰也別想帶走虛空之種——"她胳膊"啪"一下裂成一堆觸手，直接戳穿我左肩。疼得我眼冒金星，反手抓住那些黏糊糊的觸手，后頸的烙印燙得跟要燒穿頸椎似的。手機屏最后定格在384.7億，所有能量繭突然一起發(fā)亮，那些飄著ID的藍光匯成金河，順著"面"的觸手灌回去。"不——！"她慘叫聲被光門吞進去的時候，我抱著十三號繭蜷成球，渾身突然輕飄飄的。四面八方涌來好多光點，每個光點都是張臉——有凌晨三點說"剛下班捐50"的打工人，有叫"魔法少女小圓"的初中生頭像，還有用全家福當頭像的大叔..."建校費...不能少..."我摸出手機，電量在3%來回蹦跶，透過藍光看見世界樹幼苗長出嫩葉子，一片葉子的葉脈上還能看見"捐贈者"三個字。

后背"嘭"一聲撞上軟乎乎的東西，聽見海浪拍石頭的聲音。睜開眼發(fā)現(xiàn)躺在鋪海藻的石洞里，能量繭在洞頂飄著發(fā)藍光，戴銀鎖那小不點隔著繭沖我笑，胖子在三米外的珊瑚床上哼哼，胸口一起一伏的。墨教授靠在石洞最里頭，深藍色血從袍子底下滲出來匯成小溪，溪水盡頭還開著會發(fā)光的小白花。他看我醒了，有氣無力抬抬手："世界樹...得用干凈信仰喂...你手機..."我摸兜一激靈，手機上多了個新 APP，黑圖標纏綠藤，點開差點背過氣——原來顯示捐款數(shù)的地方變成小苗苗圖案，下面寫著【世界樹成長度：7.2%/凈化需求：12名特殊教師】。"特殊教師？"我扭頭看洞口放哨的丫頭，她正拿符文筆在墻上畫圈圈，鎖骨那星星烙印忽閃忽閃的。手機突然又跳提示：【潛在教師：符文彈道學/忠誠度：89%/特殊能力：時空跳躍彈】。石洞里就聽見水滴聲，十三號繭突然輕輕哆嗦，世界樹的根穿透繭壁扎進海藻里，嫩枝條伸到我面前，光點點凝成字：【校長血快流干了/用信仰換命不？】后頸烙印突然疼得鉆心，我連滾帶爬跑到水潭邊，看見自己左臉爬滿黑紋跟蜘蛛網(wǎng)似的，水里倒影的瞳孔正慢慢變藍，跟墨教授一個色。"操。"我抹把臉，指尖按到皮膚底下跳的藍光，"大學還沒蓋好先得給我搭靈堂？"手機突然震，新捐款提示跳出來：【用戶"舉步槍的瘋子"捐1元，留言：校長你茍??！治好了教我治療魔法，我奶奶等拆石膏呢】。

洞外傳來撲棱翅膀聲，我抓起碎手機貼墻上，看見丫頭舉槍瞄洞口，墨教授不知啥時候站她身后，指著海面笑："來新同事了。"月光底下三只鯨魚背部長著書頁翅膀，尾巴拍水節(jié)奏跟心跳一個樣，中間最大那只噴出水霧，里面飄著星光寫成的字：【應聘語文老師/會寫預言詩/管飯不？要新鮮磷蝦】。海浪聲突然變尖，丫頭猛地轉(zhuǎn)身槍口對著我后頭，打出來的不是子彈是藍光："小心——！"鎖骨烙印"嗡"一下炸了，我反手抓住戳進胸口的黑觸手，看見"面"那張長滿眼睛的臉從黑洞里鉆出來，半邊身子被金符纏得死死的，剩下的觸手勒著十三號繭："一起死——"手機"啪"一下黑屏，但滅之前我瞅見捐款數(shù)跟坐火箭似的漲，一塊五塊十塊的捐款刷爆屏幕，最頂上ID"全球魔法大學臨時后援團"留言：【校長敢死我們就集體捐零元購申請書！】"叮叮?！?手機突然詐尸，滿屏捐款提示卡得跟PPT似的，我摸著燙手機傻笑："還沒死透呢各位。"十三號繭裂開道縫，嫩枝條嗖地卷我手腕，癢得我一哆嗦。"嘶——輕點！"我拽著胳膊想躲，枝條跟長眼似的卷片新芽貼我臉上，冰涼葉尖蹭過顴骨，燒得慌的皮膚突然涼絲絲的，胸口傷口也不那么疼了。手機"咔嗒"一響，卡成PPT的屏幕跳新提示，綠進度條往上爬：【生命值63%/世界樹救的】。丫頭槍口還冒煙，看見這幕罵罵咧咧："早知道樹枝能治病，剛才就該把你捆成木乃伊！"她踢開腳邊石頭，護目鏡滑鼻尖都沒空推，"建校費還剩多少？鯨魚教授的磷蝦等著結(jié)賬呢！"我剛舉手機，墨教授突然低喝："別動！"他那藍血小溪里，發(fā)光小花順著水流往洞口漂，花瓣在月光下閃得越來越快。洞外海浪聲突然變調(diào)，像有大東西在水下翻身——三只鯨魚"嘩啦"沉海里，尾鰭濺起的浪花里飄來半片燒焦的書頁。

我抓起丫頭掉的符文筆塞兜，十三號繭突然抖得跟觸電似的，世界樹的根在海藻上織成網(wǎng)，綠枝條繃緊如弓弦，拽著我和男嬰的繭子往石洞深處拖。手機屏在拉扯中亮了，新提示混著雪花閃：【好多虛空怪物來了/趕緊開地基防御】。丫頭突然把步槍塞我懷里，扯開制服掏出符文憑："你帶孩子走！我啟動符文陣——"話沒說完就被洞口涌進的黑霧掀飛，跟被潑了瀝青似的，后背衣服瞬間爛出洞，整個人撞十米外鐘乳石上。"咳咳..."她咳的血沫里混著亮閃閃的符碎片，護目鏡早飛了，鎖骨星星烙印忽明忽滅，"按手機...第三行...紅按鈕..."十三號繭突然發(fā)出刺耳尖叫，世界樹的枝條瘋長成螺旋狀，把我和男嬰的繭裹成綠陀螺。"走！"我咬著牙把步槍別腰帶里，后背撞石壁的瞬間，能量繭突然爆藍光，跟被踹飛的足球似的滾進更深的黑黢黢里。洞頂?shù)羰^的聲音噼里啪啦，身后丫頭的罵聲被粘糊糊的聲音吞沒。我死死盯著抖個不停的手機屏，【地基防御未啟動】的紅字旁邊突然多了個血手印。我反手抹屏幕想看清指紋，血印蹭開時突然發(fā)亮——【緊急授權(quán)成功】幾個綠光字剛跳出來，手機燙得跟烙鐵似的。能量繭滾過石筍叢時，眼角瞥見洞壁滲出黏糊糊的黑霧，霧里裹著好多扭曲的人臉，全都張著嘴沒聲嘶喊。"操！這破系統(tǒng)還玩人臉識別？"我罵著掏符文筆，指尖剛碰筆桿就被燙得縮手。十三號繭突然猛一縮，裹著我們的綠枝條嘎吱響，有藤蔓甚至扎進我掌心吸血。"別吸了！我血都快變墨水了！"我使勁甩著手，后腰突然疼得要命——剛?cè)鼛У牟綐尣恢稌r滑出來，槍托狠狠撞在凸起的巖石上。子彈上膛的"咔嗒"聲在黑地里格外清楚，緊接著就是震耳欲聾的槍響。

藍光"轟"一下爆開，我被氣浪掀得撞繭壁上，看見丫頭舉著槍口朝下的步槍從黑霧里沖出來，左肩衣服爛了個大洞，露出底下發(fā)光的星星烙印。"按紅按鈕！"她嘶吼著扣扳機，子彈打洞頂上濺起碎石雨，"地基防御在地下三層！"黑霧突然跟退潮似的跑了。手機屏這時候亮得刺眼，【防御系統(tǒng)啟動中】的進度條爬到30%，整個石洞突然瘋狂搖晃。男嬰的能量繭開始閃紅燈，剛才還笑的小家伙閉著眼大哭，銀鎖吊墜透過繭壁發(fā)紅光。"還有五十米！"丫頭突然抓住我腳踝，她的手燙得嚇人，"我奶奶的石膏...等你治！"能量繭突然像被人狠踹一腳，我順著斜坡骨碌碌往下滾。最后看見丫頭被黑霧吞進去前豎了個中指，手機屏上進度條爬到67%。"操！"我死死抱住兩個能量繭往石壁上撞，后腰被碎石劃出火辣辣的口子。世界樹的枝條突然發(fā)瘋似的抽緊，把繭子裹成個綠色流星錘，"咚"砸穿前方的暗門。滾進通道時聽見手機瘋狂震動，新提示混著雪花跳出來：【地基防御79%/符文陣炸了——她把自己當燃料了！】我腦門結(jié)結(jié)實實磕在臺階上，嘴里滿是鐵銹味。能量繭撞得噼啪響，懷里男嬰的哭聲突然拔高八度，銀鎖吊墜燙得能煎雞蛋。手機在褲兜里震得快散架，【85%】的綠光剛閃過，通道頂就"嘩啦"塌下碎石雨。世界樹枝條突然長出尖刺，扎進巖壁拖慢速度，我眼睜睜看著最上頭碎石砸在繭子上，磕出蜘蛛網(wǎng)似的裂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