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室的紅燈終于熄滅 Lucas被推出來時小臉蒼白 卻還攥著護士給的玩具聽診器不放 劉耀文一個箭步上前 手指輕觸嬰兒微微起伏的胸口 確認呼吸平穩(wěn)后才長舒一口氣

嚴浩翔站在三步之外 看著男人彎腰檢查每一處監(jiān)測儀器的專注側臉 陽光從走廊盡頭的窗戶斜射進來 為劉耀文鍍上一層毛茸茸的金邊 他鬢角的白發(fā)在強光下愈發(fā)明顯

"醫(yī)生說觀察兩小時就能回病房"劉耀文轉身時嚴浩翔來不及收回目光 兩人視線相撞 空氣突然變得粘稠 "我有話對你說"劉耀文的聲音很輕 卻被走廊回聲放大數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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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院天臺的風帶著初春的涼意 劉耀文將圍巾解下裹在嚴浩翔頸間 羊毛織物上殘留的香水味讓嚴浩翔鼻尖發(fā)酸 這是他三年前送的那瓶 沒想到對方還在用

"我第一次見你 是在巴黎左岸的畫廊"劉耀文突然開口 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欄桿上的銹跡 "你穿著米色高領毛衣 正在給《塞納河晨霧》簽名"

嚴浩翔驚訝地抬頭 那場小型畫展連媒體都沒邀請 劉耀文苦笑一聲 "我當時躲在最后一排 看你被粉絲圍住要合照 手腕內側有顆小痣"他的目光落在嚴浩翔袖口 "后來商業(yè)聯姻的消息傳來 我以為是場玩笑"

風聲突然變大 吹散了劉耀文接下來的話 嚴浩翔不得不靠近一步 "什么"

"我說我害怕"劉耀文突然提高音量 "十二歲那年 我親眼看著母親為愛情跳樓"他的拳頭攥得發(fā)白 "她落地時還穿著父親最愛的紅裙子"

遠處傳來救護車的鳴笛 嚴浩翔想起老宅書房里那本被翻爛的《追憶似水年華》 扉頁上有女性娟秀的題字"給我的小文"

"亞軒出事那晚 我發(fā)誓不再讓重要的人受傷"劉耀文轉身面對嚴浩翔 眼中有水光閃動 "所以當你出現時 我故意冷落你 故意讓你聽見那些電話"他的指尖輕觸嚴浩翔鎖骨上的咬痕 "好像這樣就能證明 你對我而言沒那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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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cas的哭聲從監(jiān)護室傳來 兩人同時轉身奔向電梯 劉耀文在奔跑途中突然拽住嚴浩翔的手腕 "還有件事"他的呼吸因為急促而紊亂 "當年收購嚴氏股份的不是我 是你二叔"

電梯門緩緩關閉 將兩人與外界暫時隔絕 嚴浩翔的后背貼著冰涼金屬壁 "我知道"他輕聲說 "離婚前一周就查清楚了"

劉耀文猛地抬頭 電梯頂燈在他瞳孔中碎成星辰 "那你為什么..."

"因為懷孕五個月時 我收到你寄來的孕期營養(yǎng)品"嚴浩翔注視著不斷跳動的樓層數字 "包裹里混著張便利貼 上面寫著'照顧好自己'"他的聲音越來越輕 "字跡和當年《塞納河晨霧》的買家留言一模一樣"

電梯"叮"的一聲到達樓層 門外傳來張真源哄孩子的聲音 劉耀文在門開前最后一秒將嚴浩翔拉進懷里 "我買了尼斯海邊那棟你看中的房子"他的唇貼在嚴浩翔耳畔 "后院有棵百年橄欖樹 正好掛嬰兒秋千"

監(jiān)護室里 Lucas正揮舞著綁繃帶的小手向宋亞軒展示 嬰兒床欄桿上掛著嶄新的姓名牌——劉慕嚴 三個字在陽光下閃閃發(fā)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