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道里的燈忽明忽滅，嚴浩翔攥著鑰匙的手使了點勁，金屬邊緣硌進掌心。剛關(guān)上自家門，身后就傳來「咔噠」一聲輕響。他心里咯噔一下，跟裝了彈簧似的猛地回頭——劉耀文站在對門門口，防盜門只開了道縫，半邊身子藏在陰影里。

嚴浩翔你TM有病是不是

嚴浩翔聲音發(fā)緊，不是害怕，是氣的

嚴浩翔「扔你門口不行？還得給你送屋里去？」

劉耀文沒說話，就那么站著瞅他，眼睛在昏暗的光線下亮得嚇人。樓道里安靜得過分，連鄰居家電視的聲音都飄不過來，只有兩人的呼吸聲在空蕩蕩的空間里撞來撞去。

嚴浩翔「東西都扔你門口了，別裝沒看見?！?/p>

嚴浩翔故意提高音量，想蓋過心頭那點不自在

嚴浩翔「少轉(zhuǎn)移話題，你什么意思？大半夜搞這套？跟你那幫狐朋狗友串通起來演戲是吧？」

劉耀文往前挪了半步，樓道感應(yīng)燈突然亮了，把他那張臉照得一清二楚。他瘦了點，眼下掛著淡淡的青黑，嘴唇干得起皮。嚴浩翔想起剛才在隔壁聽見的話，心里那股火又竄上來。

劉耀文翔翔

劉耀文突然開口，聲音比平時低

劉耀文「我們能談?wù)剢?？?/p>

嚴浩翔「沒什么好談的?！?/p>

嚴浩翔轉(zhuǎn)身就想進自家門，胳膊卻被對方抓住了。劉耀文手勁很大，攥得嚴浩翔生疼，力道像是怕他跑了似的。

劉耀文「談五分鐘?！?/p>

劉耀文的聲音發(fā)緊

劉耀文「就五分鐘，行不？」

嚴浩翔掙扎著想甩開他的手，可對方抓得更緊了，指尖幾乎要嵌進皮肉里。這熟悉的力道讓他想起以前吵架時，劉耀文也是這么抓著他，最后往往是以另一種方式解決問題。操，現(xiàn)在情況根本不一樣！

嚴浩翔放手

嚴浩翔壓低聲音警告。

劉耀文不放

劉耀文紋絲不動，眼睛直勾勾盯著他

劉耀文「要走也行，你把我送你的那盆薄荷還我?！?/p>

嚴浩翔「什么薄荷？早扔了！」

嚴浩翔嘴硬，后腰卻不自覺地繃緊了。那盆半死不活的薄荷此刻正在他陽臺角落放著，前幾天葉子黃了好幾片，他還偷偷換了個大點的花盆。

劉耀文挑了挑眉，明顯不信

劉耀文「扔了？行，那我現(xiàn)在跟你回家找找，要是找到了呢？」

嚴浩翔「你他媽有病?。∥壹覒{什么讓你進？」

嚴浩翔掙了兩下沒甩開手，胳膊都被抓紅了。這樓道隔音本來就差，萬一哪個鄰居開門看見，明天全小區(qū)又該傳他們復(fù)合的新聞了。

劉耀文就五分鐘

劉耀文往前湊了點，嚴浩翔能聞到他身上熟悉的雪松沐浴露味道混著點煙味

劉耀文談?wù)勎覀兊氖?/p>

嚴浩翔「我們有個屁事！分手一年了大哥！當(dāng)初是誰說的『玩玩而已』？」

嚴浩翔越說越氣，手使勁往外抽

嚴浩翔「現(xiàn)在又跑來裝深情？劉耀文你無不無聊？」

他突然泄氣似的松開手，力道大得讓嚴浩翔踉蹌著后退半步。

劉耀文「我那時候混蛋。我知道錯了還不行嗎？」

嚴浩翔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轉(zhuǎn)變弄懵了，下意識往后退了半步，后腰貼上冰涼的墻壁。樓道的風(fēng)從窗戶縫里鉆進來，吹得脖子后面涼颼颼的。

嚴浩翔「知道錯了就離我遠點?！?/p>

嚴浩翔梗著脖子說，聲音卻沒剛才硬氣。

劉耀文沒動，就站在那瞅著他，眼睛在昏暗的光線下亮得嚇人。

空氣仿佛凝固了。

突然，對門「咔噠」一聲輕響，張真源頂著亂糟糟的頭發(fā)探出頭，睡眼惺忪地看著樓道里的兩人

張真源「你們倆大半夜站門口干嘛呢？不睡覺？」

嚴浩翔和劉耀文同時彈開，像被戳破的氣球。樓道感應(yīng)燈應(yīng)聲亮起，刺得嚴浩翔眼睛發(fā)酸。

嚴浩翔沒事

嚴浩翔搶先開口，聲音有點發(fā)緊

嚴浩翔「碰到了，隨便說兩句?！?/p>

張真源瞇起眼睛看看嚴浩翔，又看看劉耀文，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逡巡，最后露出個了然的笑容尾音拖得老長，怎么聽怎么不對勁。

張真源「哦——這樣啊。」

嚴浩翔我先進去了

嚴浩翔不想再糾纏，轉(zhuǎn)身就去擰門鎖。鑰匙插進鎖孔轉(zhuǎn)了半圈，防盜門鎖「咔嗒」一聲輕響。

手腕突然又被抓住，力道比剛才更緊。劉耀文的手指燙得嚇人，滾燙的溫度透過皮膚滲進去，一路燒到心里。

劉耀文翔哥

劉耀文的聲音近在耳邊，帶著煙草和薄荷混合的氣息

劉耀文「明天有空嗎？」

嚴浩翔沒空

嚴浩翔拽回胳膊，手背已被捏出紅印。

劉耀文「我媽問你什么時候有空……」

劉耀文往前湊了湊，聲音壓得更低，連呼吸都噴在嚴浩翔的耳廓上

劉耀文「她包了你以前最愛吃的茴香餡餃子，想請你回家吃飯?！?/p>

嚴浩翔阿姨

嚴浩翔愣住了，后背抵在冰涼的門板上

嚴浩翔「阿姨還不知道我們分了？」

劉耀文沒說話，就那么定定地看著他，喉結(jié)上下滾動了一下。樓道里的感應(yīng)燈突然滅了，只剩下窗外透進來的月光勾勒著兩人的輪廓。黑暗中，他能感覺到對方的呼吸擦過臉頰，帶著熟悉的溫度和頻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