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間操剛結束，王夢萱把筆記本往抽屜里一塞

王夢萱"我去趟衛(wèi)生間。”

我點點頭，繼續(xù)整理語文筆記。突然，一個高大的身影擋住了窗邊的陽光。

趙云玥"你這筆記做得真好看。"

趙云玥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了我桌前，手里轉著一支快沒墨的圓珠筆

趙云玥"比我和高長歌的強多了。"

江悅欣"謝謝。"

我下意識用胳膊擋住筆記本，突然意識到這個動作有點幼稚，又慢慢移開

江悅欣"其實...就是隨便記記。"

趙云玥"隨便記記？"

他夸張地瞪大眼睛

趙云玥"你這筆記都能當教科書賣了。"

他指了指我畫的分欄線和彩色標注

趙云玥"連插圖都有。”

我忍不住笑了

江悅欣"哪有那么夸張。"

趙云玥"真的！"

他拖過前桌的椅子反著坐下，下巴擱在椅背上

趙云玥"我媽要是看見這種筆記，肯定逼著我天天跟你學習。"

陽光透過他的發(fā)梢，在桌面上投下細碎的光斑。我注意到他的睫毛在陽光下泛著淡淡的金色。

趙云玥"說真的，你這筆記借我復印一份唄？期末考試救命用。"

江悅欣"可以啊。"

我點點頭，余光瞥見右邊前排的胡峻珩轉過頭來，目光在我的筆記本上停留了幾秒。

楊琛"喲，聊得挺開心？"

楊琛倚在教室后門，校服外套隨意搭在肩上。他是那種站沒站相的人，卻莫名讓人覺得就該這樣。

江悅欣"你怎么來了？"

楊琛"路過。"

他晃到我桌前，拿起我的紫色熒光筆轉了起來

楊琛"阿姨讓我提醒你，今晚奧數班加課。

趙云玥好奇地打量著我們

趙云玥"你們認識？"

江悅欣"補習班同學。"

我簡短解釋

江悅欣"從小學就一起上課。"

楊琛"青梅竹馬~"

楊琛故意拖長音調，被我瞪了一眼后舉手投降

楊琛"開玩笑的！我們純潔得像蒸餾水一樣。"

王夢萱回來了，看了看我們三個，面無表情地坐回座位，從筆袋里掏出一支新紫色熒光筆。

趙云玥"呃...那我先回去了。"

趙云玥識趣地站起身，臨走前又補了一句

趙云玥"字真的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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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家門，飯菜的香氣撲面而來。但我很清楚，這溫馨的表象下藏著什么。

媽媽"今天測驗了嗎？"

媽媽端著湯從廚房出來。

江悅欣"下周才有。"

我放下書包

江悅欣"作業(yè)寫完了。"

爸爸從報紙后面抬起頭

爸爸"和丁悅晨比速度了嗎？"

江悅欣"...比了。"

媽媽"誰快？"

江悅欣"...我。"

這個答案讓餐桌氣氛明顯輕松起來。媽媽給我盛了滿滿一碗飯，還夾了塊紅燒肉。

媽媽"不過，"

她話鋒一轉

媽媽"丁悅晨是年級第一，你要在正確率上多下功夫。"

我機械地咀嚼著，食不知味。這樣的對話從我小學起就不斷重復，像一場永不落幕的審判。

媽媽"對了，"

媽媽突然說

媽媽"楊琛英語比你高兩分。"

江悅欣"他就英語比我好一點！"

我忍不住反駁

江悅欣"其他科目都沒我好。"

媽媽"人家能有一門比你強，就說明你有進步空間。"

媽媽不容反駁地說

媽媽"明天開始，你倆一起背單詞。"

我默默扒著飯。楊琛要是知道這事，肯定又要嘚瑟好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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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數學課，老師布置了練習題。

老師"做完的同學舉手。"

老師說

老師"前五名有獎勵。"

丁悅晨和徐翊洲立刻進入狀態(tài)。我也不由自主地加快速度，但每個字依然保持著一貫的工整。

王夢萱湊過來

王夢萱"你看人家的字..."

王夢萱"規(guī)規(guī)矩矩像打印的一樣，當然寫得慢了。"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答案——每個數字和符號都清晰端正，排版整齊。雖然速度不慢，但字跡質量絲毫沒有降低。

當我們三個同時舉手時，老師驚訝地推了推眼鏡

老師"今天競爭很激烈啊。"

檢查完作業(yè)，老師宣布

老師"丁悅晨第一，徐翊洲第二，江悅欣第三。"

雖然沒拿到第一，但這個成績已經足夠好了。丁悅晨轉過頭，目光在我的作業(yè)本上停留了幾秒。

放學路上，楊琛不知從哪兒冒出來

楊琛"聽說你今天跟年級前二比速度？"

他伸手想揉我頭發(fā)，被我躲開。

江悅欣"要你管。"

楊琛"別灰心嘛。"

他笑嘻嘻地說

楊琛"至少你字寫得好看啊。"

頓了頓，又補充道

楊琛"哦對，英語也比上次進步了。"

楊琛"走，請你吃冰淇淋，慶祝你英語終于不是最差的了。"

我白了他一眼，卻忍不住笑了。

夕陽把我們的影子拉得很長。我啃著冰淇淋，突然覺得，也許成績不是一切。至少在這一刻，有人會為我的小小進步真心高興，哪怕只是因為我英語終于不是墊底的那個。

（第五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