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浩翔：致命匹配

田小琦盯著U盤接口干涸的血跡，指尖發(fā)顫。凌晨三點的嚴宅靜得可怕，只有書房古董鐘的滴答聲在黑暗中回蕩。她第三次嘗試破解嚴浩翔的血跡加密，電腦屏幕再次跳出「權(quán)限不足」的紅字警告。

"該死..."她咬破自己手指，將血珠抹在感應區(qū)——既然都是實驗產(chǎn)物，或許DNA有相似片段。

系統(tǒng)突然綠光閃爍，文件夾如煙花般炸開。田小琦還沒來得及欣喜，就被首張圖片震得魂飛魄散：新生兒監(jiān)護室里，兩個并排的保溫箱貼著相鄰的標簽——「T-07子代A」「T-07子代B」。更恐怖的是角落里日期，正是她與嚴浩翔的出生日。

"這不可能..."她瘋狂滾動頁面，泛黃的實驗日志記載著令人作嘔的內(nèi)容：

「項目編號：MX-19

目標：培育匹配度90%以上的AO配對

方法：將T-07成功移植的腺體細胞分別注入兩胚胎...」

鼠標滑到最后一份影像資料時，田小琦的胃部痙攣起來。畫面中，五歲的她正在兒童樂園沙堆玩耍，而鏡頭外赫然傳來嚴父的聲音："把浩翔帶過去，該采集互動數(shù)據(jù)了。"

小小的嚴浩翔被推進畫面，白襯衫扣到最上面一顆，手腕已經(jīng)纏著繃帶。當兩個孩子手指偶然相碰時，監(jiān)測儀器的數(shù)據(jù)線突然劇烈波動。

"98%！"畫外音激動到破音，"立刻準備第二階段！"

田小琦猛地合上電腦，冷汗浸透睡衣。她終于明白為何每次與嚴浩翔接觸都會心悸——那不是心動，是實驗室小白鼠對電擊的條件反射。

"找到你想看的了？"

低沉男聲在背后炸響。嚴浩翔不知何時站在書房門口，月光將他影子拉長得像柄利劍。他右手握著田小琦睡前該吃的"維生素"藥瓶，左手拎著一把消音手槍。

田小琦抄起拆信刀："你一直知道。"

"比你早半年。"嚴浩翔將藥瓶拋到桌上，藥片碰撞聲如同嘲笑，"不過這些是鈣片，你真正的調(diào)節(jié)劑..."他從口袋掏出另一個迷你藥盒，"...我換掉了。"

刀尖在距離嚴浩翔咽喉一寸處停住。田小琦嗅到他信息素里異常的苦澀——不是憤怒，而是某種近乎絕望的情緒。

"為什么？"刀尖微微發(fā)顫。

嚴浩翔喉結(jié)滾動："我母親死前...腺體潰爛到能看見頸椎。"他突然抓住田小琦持刀的手按在自己左胸，心跳如雷透過襯衫傳來，"他們在我骨頭上刻數(shù)據(jù)，但不妨礙我這里...恨他們。"

掌心下的心跳燙傷了田小琦。她掙脫后退，撞翻了桌角的相框。玻璃碎裂聲中，一張老照片滑出來——年輕的嚴母抱著嬰兒時期的嚴浩翔，脖頸腺體位置赫然有個藍寶石紋樣的印記。

和田小琦項鏈一模一樣的印記。

"這是..."

爆炸聲震碎了余下的質(zhì)問。整面書墻應聲倒塌，烈焰從走廊狂涌而入。嚴浩翔瞬間將田小琦撲倒在地，彈片擦著他臉頰劃過，留下一道血痕。

"林家的人。"他在她耳畔喘息，硝煙味混著血腥氣，"書房有密道，走！"

田小琦卻掙開他沖向搖搖欲墜的書架："實驗數(shù)據(jù)得帶走！"

"不要命了？"嚴浩翔拽住她手腕，卻在看到她眼神時突然松手，"...三十秒。"

當田小琦抱著文件箱退回時，嚴浩翔已經(jīng)掀開波斯地毯露出電子鎖。他抓著她的手按在識別器上，鮮血從兩人交握的指縫滲入傳感器。

"你的血...？"

"改造過腺體的人都是活體鑰匙。"嚴浩翔推她進密道前，突然從暗格取出手槍上膛，"會用嗎？"

田小琦接過槍的姿勢熟練得令嚴浩翔挑眉。"田家千金不該會這個。"他聲音發(fā)緊。

"實驗體T-07子代A當然要學。"田小琦冷笑，轉(zhuǎn)身時卻聽見嚴浩翔悶哼一聲——他后背插著塊燃燒的木屑。

密道門關(guān)閉前，她最后瞥見客廳監(jiān)控屏上閃現(xiàn)的人影：林世誠的私人醫(yī)生正檢查尸體手腕，而那個蛇形紋身與實驗報告里的贊助商標志分毫不差。

潮濕的密道彌漫著鐵銹味。嚴浩翔的步伐越來越重，最終踉蹌著靠墻滑坐。田小琦撕開他染血的襯衫，倒吸一口涼氣——這不是第一次受傷，舊傷疤組成可怖的條形碼圖案，最新傷口還在滲血。

"他們...每隔半年...取樣..."嚴浩翔意識開始模糊，信息素不受控制地外溢，"衣柜...第三個暗格...有應急..."

田小琦突然扯下自己的choker，將藍寶石按在他傷口上。奇跡般地，出血減緩了。嚴浩翔瞳孔驟縮："你怎么知道..."

"本能。"田小琦模仿他之前的語氣，卻在扶起他時放柔了動作。

地下密室比想象中寬敞，醫(yī)療設(shè)備一應俱全。田小琦剛把嚴浩翔安置在手術(shù)臺上，警報器突然尖嘯起來——有人破解了第一道密門。

"聽著，"嚴浩翔掙扎著坐起，冷汗浸透黑發(fā)，"最里間的冷凍倉有母親留下的..."

話音未落，密道方向傳來爆破聲。田小琦抄起手術(shù)刀抵在門邊，卻在聽到來人的咳嗽聲時僵住——是父親的聲音！

"小琦？浩翔？"田振業(yè)的聲音帶著不自然的顫抖，"安全了，林家的人已經(jīng)..."

嚴浩翔突然捂住田小琦的嘴，用眼神示意她看監(jiān)控。畫面里，田振業(yè)背在身后的右手握著針管，針尖滴落某種熒光液體。

"他不是你父親。"嚴浩翔在她手心寫字，指尖冰涼，"真田振業(yè)左耳后有痣。"

門被推開的瞬間，田小琦的子彈精準命中"父親"肩膀。偽裝者發(fā)出非人的嚎叫，皮膚開始溶解，露出下層金屬骨骼。

"生化人..."嚴浩翔將她拉到身后，朝怪物連開三槍，"林家的玩具。"

當最后一個關(guān)節(jié)被擊中，生化人突然詭笑："實驗體A與B已確認存活，主人會很高興..."隨即自爆成一片血霧。

刺鼻的化學煙霧中，田小琦拽著嚴浩翔沖進最里間。冷凍倉冒著寒氣，里面靜靜躺著一位與嚴母長相酷似的女子——胸口插著和田小琦項鏈同款的藍寶石匕首。

"這是..."

"我小姨。"嚴浩翔聲音沙啞，"第一個成功移植你母親腺體細胞的人。"他掰開死者緊握的左手，取出一枚微型芯片，"她用命換來的真相。"

芯片插入讀取器時，全息投影在墻面炸開。畫面中年輕的嚴母渾身是血，正對著鏡頭嘶喊："浩翔，如果你看到這個，記住田家女兒是鑰匙！他們用我們的腺體培育信息素武器，只有匹配度98%的你們能啟動終止程序..."

影像突然扭曲，跳轉(zhuǎn)到某個實驗室畫面。田小琦胃部翻涌——數(shù)十個培養(yǎng)艙里漂浮著嬰兒標本，每個脖頸腺體位置都嵌著微型藍寶石。

"我們不是唯一一對..."她膝蓋發(fā)軟，被嚴浩翔從背后撐住。

"是最成功的一對。"嚴浩翔的下巴抵在她發(fā)頂，呼吸沉重，"其他都...沒活過分化期。"

密室突然劇烈震動，備用電源閃爍幾下后熄滅。黑暗中，嚴浩翔的手找到她的，十指相扣時兩人的腺體同時發(fā)燙，在絕對的黑暗里泛出微弱的藍光。

"看來，"田小琦苦笑，"我們真被設(shè)計成完美配對了。"

嚴浩翔沒有反駁。當應急燈重新亮起時，田小琦發(fā)現(xiàn)他臉上有未擦凈的淚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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